祈衡来到祈衍身边仔细查看,只见他身子蜷缩,面色惨白,嘴唇发乌,死前一定很痛苦。
“三弟啊!你使尽手段登上皇位,没想到却死在女人和你最好的兄弟手中”
女人是指夕瑶,最好的兄弟指祁循,看来他已经选择了站队,和王丞相站在一边。
那个王丞相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祈衡站在这一边也正是因为他蠢。等太子登基后,他再除掉这个蠢货,自己摄政。
要扯上祁循是因为,若是王皇后倒了,太子便会回到夕瑶身边,那摄政的差事自然要落到祁循身上,而不是他。
皇帝暴毙,理应由刑部来查明死因。在场的人当中,上有亲王丞相,下有白玉青这个顶着太子少傅头衔的大夫,刑部官员不想惹祸上身,无人说话。
皇帝的“尸体”要运回皇宫去办丧事,祁循要为母亲守丧,不能前去,白玉青作为太子少傅,和皇帝中毒而亡的见证人跟了前去。围住淮王府的禁军不但没有撤,反而还增多了。无论谁掌权,祁循都是被防范的首要对象。
见到儿子的尸身,太后悲痛万分,几乎哭晕过去,祈衍险些就装不下去了。各宫嫔妃都来哭丧,皇后也是哭得肝肠寸断,只有夕瑶没有哭。
本来矛头就都指向她,见她不哭皇后过去就是一巴掌:“贱人,谋害万岁,当碎尸万段,来人,将她压入天牢”。
夕瑶索性连跪都不再跪,站起来辩道:“你身为皇后,伙同丞相谋害万岁,又嫁祸于我和平王,枉顾万岁对你那么信任,连太子都交由你抚养”。
“你胡说,我与万岁乃结发夫妻,我怎会害他性命”
“你自己生不出儿子,就将我的儿子霸占了去,又怕其他嫔妃再生出皇子,你的皇后地位不保,故此想害死万岁和我,然后你们父女掌控太子,把持朝政”
这次,晋王祈衡倒是没说一个奶娃娃不能做皇帝。这两年经过许多事,他也变得沉稳多了,懂了须慢慢图之的道理。
见她们纠缠不清,祈衡听得不耐烦了,怒吼道:“别吵了,万岁驾崩,你们谁也别想脱了干系,都给我滚去掌刑司”。
气氛安静下来,这时候太子跑了进来,口中还叫着:“母后,稀儿要吃茯苓糕”。
皇后冲跟进来的奶娘喝斥道:“看好太子,我尚福宫中别的没有,茯苓糕可是日日都有”。
听到这里,王丞相,夕瑶,晋王都一齐看向皇后。白玉青问:“皇后娘娘,您宫中日日都有茯苓糕吗?”
“是啊!本宫近日脾胃虚弱,饮食难下,是太医给了食疗的法子,说用茯苓煮粥做糕来食用,太子也会跟着用些,百利无害”
“那万岁平日可喜欢吃茯苓糕?”
皇后和夕瑶都摇摇头,白玉青道:“看来不知道万岁不喜欢吃茯苓糕的,只有王丞相。烦请皇后赏下一块茯苓糕,让玉青也尝尝”。
皇后吩咐身边的宫人取来茯苓糕,白玉青仔细查看,与送入淮王府的那一盘一模一样,糯米糕和豆沙馅儿的味道都一样。
祈衡怒喝道:“是你们父女狼狈为奸,同谋弑君,来人,将他们一同压入天牢!”
太后也在一旁责难:“可怜我儿啊!竟被他最信任的枕边人,和最重用的朝臣所害”。
禁军将皇后和丞相压走,夕瑶立刻从奶娘怀中将儿子抱过来,紧紧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