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衡带领一队人进了大殿,吩咐他的人将门关了,一边往龙椅方向走一边说:“这皇位是我父皇传下来的,岂是谁想坐就能坐的!”
这个鲁莽的草包,祁循从来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索性将身子靠在龙椅里,将大枪用力一戳:“那依大王兄看,这皇位谁能坐啊!”
他倒是没敢说自己,却也没有挺他一奶同胞的亲弟弟。
“禅位是大事,须请鲁王弟和我母后出来,共同商议”
极少与人争辩的淮王忍不住开了口:“请他们商议,这江山是我与你父皇共同打下,你父皇当初也说过皇帝轮流做。衍儿继位,循儿服他,我本无话可说,如今他们兄弟相残,今日我便在此讨回这皇位”。
“皇位又不是金银珠宝,岂能说讨回便讨回”
想着夕玥极有可能没死,也许过几天就能见到了,祁循的怒气消减了下去,他嗤笑一声,不屑地说:“大王兄不如直接说,这皇位你想做,也许小弟心情一好就答应了”。
看看祁循那副乞丐般的样子,朝身后挥挥手:“他就一个人,连他那个马童都不在,给我拿下!”
云周国谁不知道祁循厉害,谁愿意去送死,众人都踟蹰不前,祈衡不能自灭了锐气,拔出佩剑冲上前去。
小小一柄佩剑,根本近不了祁循的身。但是他往前冲,他身后的人也都跟着往上冲,祁循再厉害,终究是好汉不敌人多。
眼看祈衡就要冲上御阶,祈衍闪到一边看好戏,祁循只等着他走近,再一脚将他踹下去。谁想到这时候淮王疾步冲了过去,不仅挡在祁循面前,还朝祈衡的剑上俯身过去。
剑刺入淮王腹中,但是不深。祈衡想争皇位,但是并没有想杀死淮王,他惊呼一声想把剑抽回来,没想到淮王竟向前半步,那柄剑刺穿了他的身子。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众人只看见淮王是死在祈衡剑下,只有祈衡知道,他是存心寻死。他松开持剑的手,淮王带着他的剑,身子往后仰去。
祁循从皇位上奔下来,将父亲抱住:“爹,你何苦要挡,他伤不了我”。
淮王借着最后一点力气说:“循儿,现在这皇位你必须坐,我去找你母妃了”。
淮王闭上眼睛,白玉青检查过后也是摇摇头。祈衡和他带来的人都吓得往后退,祁循拔出淮王身上的剑,朝祈衡掷去。祈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穿了个透心凉,一命呜呼。
眨眼之间死了两位亲王,朝臣们个个都瑟瑟发抖,更不敢出声。
这皇位必须坐!
祁循转身将枪又拿在手里,祈衍吓得跪在地上,口齿不清道:“循弟,不,万岁,陛下,圣上,我即刻写禅位诏书”。
“写!”
祈衍爬到破碎的龙案旁边,捡起笔,在墨汁倾洒未尽的石砚中蘸了蘸,拿过一张纸,趴在地上写。
祁循提着枪,走下御阶,走在百官中间,淡淡问道:“今日这皇位我坐定了,还有没有谁不同意?”
百官吓得直往两边躲,祁循所到之处都是俯首称呼万岁。
再回到御阶上,祈衍的禅位诏书已经写完了。按规矩圣旨应该用专属的锦帛,只是现在情况紧急,没顾上去取。祁循根本不在乎有没有什么禅位诏书,又怎么会在意它的合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