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成玖被祁循踢醒,他明白过来是在皇帝寝宫,赶紧揉揉眼睛站起来道:“该上朝了吗?”
“还早,你去做件事”
“什么事?”
“将江呈瑞像死人一样装上马车,往城外走,若是遇到上朝的大臣,就说昨日的刺客被我打死了,你准备丢去乱葬岗。然后,将他送到夕府,亲手交到夕灵手上”
他这是要放了江呈瑞,还真如夕灵所说的,皇帝的腹中能容万水千山。
沐春过来问:“万岁,要用补气的药膳吗?”
还是沐春最贴心,知道他昨日话说多了,需要补气。
祁循笑道:“都可以,昨夜朕睡得很好,今日精神尚可”。
成玖去了掌刑司,祁循去练枪。很久没练了,只耍了一套枪法,便有些喘了。
用了早膳,沐春为他穿朝服,戴冕旒。上了大殿,他一眼看见夕灵的班位是空的,问丁盛:“丁丞相,夕灵怎么没来?”
丁盛上前行礼道:“回万岁,夕侍郎遣了府中小厮来告假,说是身子不适”。
大家都问昨日那刺客如何了,祁循轻叹一声:“昨日一生气打死了,一早着成玖丢去了乱葬岗”。
丁盛不解:“怎么就打死了,可问出些什么,他背后可有!指使之人”。
“没有,他只说是为父报仇,我在战场上杀过那么多人,有几个仇人也不奇怪”
皇帝打死了一个刺客,实在算不上什么罪过,此事就算翻篇了。
五月,祁循对夕玥的思念愈发强烈,他迫切想去宝珠寺看一看。明知道她不会再去那里避瘴,可就是想去看看。
“诸卿,朕近日总感觉心神不宁,想去宝珠寺礼佛三日,聊以静心”
丁盛问:“万岁身子不适,可请太医看过?”
“朕无病”
无病却心神不宁,只有丁盛知道他这是为什么。
“那请成将军带禁军将景明山封锁了”
“何必,你是怕没有人知道朕在那里吗?再说那是佛门净地,切勿扰了佛祖清静。丞相不必担心,朕会安排暗卫伺候”
众人齐说:“万岁保重”。
祁循怏怏起身道:“无事散了吧!”谁都看出皇帝今日情绪低落,无人再去烦他,各自散去。
成玖回了宫,便着手安排祁循去宝珠寺的事。他也褪去盔甲,着了便装,先带暗卫去宝珠寺打前站,安排住所,观察环境。
此去祁循不想张扬,不便带太多宫人,身边只带着沐春一人。怎奈沐春不会骑马,祁循自己骑马先走,沐春带着行李坐马车。
依着沐春,吃喝拉撒一应用具都要带,怕外面的不干净。祁循道:“朕没那么娇气,只带一套茶具和茶叶,两套素净些换洗衣服,其他都不用”。
“普通百姓出门还带个铺盖卷呢!万岁爷出门怎么能这么简单”
“那就再带上铺盖卷,记得在外面叫我公子,不能叫万岁,你也换套百姓的衣服”
祁循穿了套极简单的素袍,连绸缎都不是,只是上等细布。主子都没穿绸缎,沐春也只能穿布衣。褪去了那身宫服,沐春更像个书院的书生。若他还是正常的男儿身,父母看到应该会引以为傲,可如今,还是不看的好。
微服出巡,却又告知了满朝文武,不知道皇帝这是什么迷惑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