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猎隼在天空盘旋,发现了倒在地上的祁循,俯冲下去。
几匹马从远处奔过来,马上的人吹着口哨,有人叫:“公子,有猎物了,快来呀!”
后面一匹红色宝马奔驰而来,马上坐的是位十三四岁的小公子,他挥舞着手中的马鞭,高兴地叫道:“快看看是什么”。
几匹马跑近,发现了祁循:“公子,是个人”。
小公子吹声口哨,那猎隼展翅腾起,飞落在他肩膀上。红马跑过来,围着祁循转了半圈,小公子吩咐随从:“去看看是死是活”。
有人下了马,过去推推祁循,身子是软的,摸摸脖颈,有脉搏。
“公子,是活的,只是晕了”
“看他的样子是从沙漠过来的,定是渴的,给他点水喝”
随从取下水囊,给祁循口中灌了些水。那滋味比血甘甜万倍,他抓住水囊又喝了几口,被呛得一阵咳嗽。
这才顾得上去看,几名围着他的随从都是藏蓝色短打,头上包着头巾。还坐在马上的小公子身穿月白色袍服,头上梳着精致的脏辫,还戴了发饰,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见祁循醒过来,那小公子吩咐随从:“咱们走吧!去别处找猎物”。
几名随从也要上马,祁循挣扎着站起来抱拳道:“多谢公子相救”。
小公子微微一笑:“没什么,小事”。
说着就要打马,祁循又叫道:“等等,我的马死在了沙漠中,前面还有一段路要赶,公子能否借匹马给我,等办完事上门归还”。
素不相识的人想借马,随从都说:“公子不能借,咱又不认识他”。
那小公子看了看祁循手臂上的刀伤,问道:“你是中原人?”
“家住哪里,姓名报上来,我便借马给你”
“安尘,京城人”
那小公子下了马,走近祁循,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然后朝他的随从招招手:“来,将他绑了,给哥哥带回去”。
“公子,我们无冤无仇,你这是……”
“去了就知道了!走!”
小公子驰骋在前,祁循被绳子拴着,系在随从的马后面。
沙漠里没渴死,这一拖却要被拖死了。
已经顾不上痛了,昏昏沉沉被拖了很久,停下来后也再没力气站起来。只听见那小公子喊道:“大哥,我带了个人回来,是中原人,不像是百姓,您来看看认不认识”。
一位年过弱冠的公子闻声出来,口中怨道:“景儿越发的野了,又跑到哪里去疯了,还带了生人回来”。
祁循趴在地上,定定神去看那公子,他也是满头脏辫,身上穿的是宝蓝色锦袍,手臂上架着一只金雕。
是周秀!几年前他暗中见过周秀,他的模样没什么变化,只是更成熟了些。
再看看这里的房子,白墙金顶,是王宫才能用的颜色。那个小公子,看起来有些眼熟,周秀叫他景儿,是景庭。
周家与祈家有深仇大恨,落到他们手里还会有命吗?只希望自己的样子足够狼狈,与皇宫中的皇帝完全不搭边。
周秀走近,伸手拨开祁循散落下来的头发,祁循将眼神中的伶俐收起,故作痴傻。
周秀看了看说:“一个花子,本王怎么会认识”。
“他一个人穿越沙漠,你再看他手臂上的伤”
独行穿越沙漠,自饮自血,的确不是俗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