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病了,沐春赶紧遣了人去宣太医,他跪在床前自语道:“一定是出征打仗,连日劳顿跋涉给累的,回来又是终日操劳,不得休息,这病可不就找上了么”。
每咳一声,喉咙都疼得如刀割一般,忍不住伸手去捏。沐春在一旁看得也是心如刀割,手足无措,只恨不能将病痛移到自己身上来。
祁循不信任太医,不想用他们开的药,沐春只得又去宫外请白玉青,怕宫人动作慢,他便亲自去请。
夕玥正带着珠儿在御花园玩儿,看见沐春慌慌张张跑去御马监,叫了他一声,他也没有听见。
又过了一会儿,白玉青跟着沐春回来,一起往永福宫方向跑去。夕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自顾迈开步子,跟着一起去了。
只是普通的风寒,上了喉咙,已经发散出来,并无大碍。只是喉咙痛得紧,不能说话,吞咽也痛苦。
白玉青写了药方,吩咐沐春去太医院取药,顺带取些含服的药丸,每日多含几粒,会好得快些。又抓过祁循的手,揉捻他的少商穴:“若是有人帮忙按压这几个穴位,疼痛会减轻些”。
本来太医院的人完全可以代劳,此时夕玥正好进来听到:“我可以,你告诉我都按哪里”。
白玉青一边示范,一边讲:“少商,迎香,肺腧穴,每次按两刻时间,每日两次,用指腹揉捻,不要用指甲”。
“嗯,我懂了”
叮嘱完毕,白玉青回了玉竹堂,沐春取了药回来。夕玥打开装药丸的小瓷瓶闻了闻,苦苦涩涩的味道,应该不会好吃。她满脸幸灾乐祸,捻起一粒药丸塞进祁循嘴里。实在是太苦,祁循吐了出来。
“你怎么吐了呢?有病就得吃药,不吃药能好吗?”说着又取了一颗送到他嘴边,这次他将双唇紧闭,不肯再张嘴。夕玥将他的唇掀开,可他的牙还紧紧咬着。
见夕玥在这里乱忙一通,样子还很专注,祁循制住她的双手,双唇飞快地在他唇上点了一下。夕玥想打他,他却咳嗽两声来逃避,不过他的咳嗽声听起来真的很难受。
再将药丸递过去,他还是不肯张嘴。夕玥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她将药丸用牙咬住,送到祁循唇边,祁循一惊,不自觉松了咬力。
夕玥用舌头一顶,药丸被顶进祁循嘴里。药丸沾了唾液,有点苦,他想再吐出来,可是唇还被夕玥封住,吐不出来。夕玥右手食指弯曲,在他喉结上轻轻一刮,喉结滑动,药丸随着口水被吞了下去。
夕玥的唇这才离开,还笑着说:“含服更好,咽下去亦可”。
喂完了药,夕玥才觉得祁循身边有这么多人伺候,还有太医,根本不需要她在这里。
她起身要走,沐春躬身拦在她面前:“娘娘留步,白大夫说了,这药丸需一日多服几次才好得快,太医院还有汤药没送过来,还要按压穴位,我们这些奴才个个粗手笨脚,哪里做得来”。
又是两声钝咳,祁循捂住自己胸口,其状痛苦。沐春跪在床边带着哭腔说:“哎呦!万岁爷呀!您这都是无端端去打仗惹下的病祸呀!这可怎么好”。
祁循拉拉衣袖,将手臂上的伤疤露出来,沐春继续哭道:“看看这手上的伤口,自己割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这可比关公刮骨疗毒都疼啊!”
“好了,这两日,我且留在永福宫照顾你,不知道合不合规矩?”
沐春连声说:“好,万岁有病,嫔妃侍疾,再合规矩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