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孩子看到流泪,夕玥转身奔了出去。一出酒窖,眼泪便忍不住流下来,顾不上看路,只是胡乱跑着。
跑着跑着,前路被人挡住,她想走一边,那人又侧步挡了过来。
“走开,走开啊!”夕玥将那人往一边推,那人却将她搂入怀中。
“怎么了这是?”刚才慌不择路,竟没看到迎面而来的是皇上。
夕玥也将祁循紧紧抱住,含泪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告而别,我不该食言离你而去,我……”
“怎么突然说这些,我没怪过你呀!”
“你为什么不怪我,你就应该把我抓起来打一顿,骂一通,再关起来”
祁循笑道:“那我怎么舍得”。
这时候,妙仪和两个孩子也从酒窖出来,珠儿手里拿着酸杏跑过来:“娘,你吃啊!在栖云山的时候,你整日都说想念京城的酸杏,现在这里有好多,够你吃几年了”。
祁循过去将珠儿抱起来:“珠儿,这酸杏是在哪里拿的?”
“酒窖,里面有好多,也不知道是谁准备的?”
“这是爹为你娘准备的”
夕玥的眼泪又流下来,祁循伸手替她拭去:“好了,在孩子面前不要这样,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流眼泪的”。
夕玥擦擦眼泪,转涕为笑,再邀妙仪去喝茶。妙仪说:“宝儿太淘气了,我们还是先告辞了”。
宝儿不肯走,珠儿拉着着他的手也不肯放开,两人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弄得大人们个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祁循道:“朕已下令开办国学,正在着人选址,择先生,等一切就绪,珠儿和宝儿就可以一起读书了,届时便可日日见面”。
“好啊好啊!”两个孩子拍手叫好,妙仪也是连声说好:“我们正愁将他送去哪里读书呢!现在好了,想那国学的先生一定都是文中泰斗,一定能将宝儿教好”。
“关于先生人选,群臣正在积极举荐,妙仪若有合适人选,亦可举荐”
“先生倒是一时没想到合适的,不过妙仪倒有一事相求”
“何事?”
“小弟周景还在京城,原本他就是来求学的,如今皇上开办国学,可否允他也入国学读书?”
“当然,朝中大臣子女皆可入学,他是西宁王府的贵公子,当然能入学”
妙仪带着宝儿出宫,江若寒带着珠儿回了秀芳斋。祁循挽起夕玥的手道:“既是知道错了,那你打算如何补偿我?”
夕玥眼珠子一转说:“把那些酸杏都吃了,免得白费了你的一番心思”。
祁循将她的肩紧紧揽住:“那你今后岂不是酸不可闻”。
“那你闻是不闻?”夕玥将脸凑到他近前,一副“你能怎样”的表情。祁循揽着她快步向前:“适才与他们废话半日,我饿了,回去吃饭,佐以你的陈酸,想必是要多吃两碗”。
这顿饭,有夕玥的酸,还有酒窖里陈年的好酒,祁循的确是多吃了两碗。酒足饭饱后,居然来了瞌睡,靠在榻上便睡了过去。
夏日午后,外面是烈日炎炎,知了叫得此起彼伏,聒噪至极。夕玥被吵得心烦意乱,又怕弄出动静吵醒了祁循,干脆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