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肠胃不好,怎么一早就饮茶,朕也口渴了,斟一盏来与朕”
茉莉斟了盏茶递给祁循,他尝了一口,茶还是黄芽雀舌,不过仔细品,里面多了一点点苦涩的味道。之前也喝过欢怡殿的茶,不过只为解渴,从没仔细品过,更不曾多想。
“今日这茶怎么有些苦?”
夕玥道:“大概是你上火了口苦吧!茉莉去拿些果子来与万岁清口”。
“不必了,该早朝了”
“母妃的祭日,我该准备什么?”
“不用,自有人准备,你静候便是”
说罢祁循去上朝,夕玥出宫。
今日朝堂没什么事,祁循也心不在焉,便早早散了。他回后宫时已经不见夕玥,宫人回禀说她出宫了。招来暗卫一问,说夕玥先去了东华街,在那里用了午餐,然后便去了碧云街。
碧云街,张欢,合欢树!
“沐春,备马!”
祁循执了佩剑,气势汹汹上马驰去了碧云街。这条街,这大门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大门虚掩,从门缝里便能看见那棵合欢树,花儿开罢了,但是枝叶似乎比以前更繁茂。
只听见张欢说:“师妹,许久不在这合欢树下坐了,坐下来喝盏茶再走吧!”
“好”
祁循将门缝推大一点点,挤了进去。远远看见合欢树下,夕玥正与张欢对坐饮茶。茶几上放着一个布袋,里面鼓鼓的,装满了东西。
夕玥将那袋子拎起来掂了掂,愉悦说道:“谢谢师兄,这些够我喝上一两个月了”。
“举手之劳,师妹何必客气,我这里这么大一棵树,年年都会发新枝,你永远也用不完”
合欢皮,果然是张欢为她准备的!
“张欢你找死!”祁循抽出佩剑,疾步向前,将剑搭在张欢肩上,剑刃离他脖子上的皮肉只有一丝之隔。
“安尘,你怎么来了?”夕玥问。
“我不来,难道要一辈子被你们蒙在鼓里,当傻子耍吗?”
“你胡说什么!”
“这是什么?”祁循剑锋一转,将茶几上的口袋挑破,合欢皮散落出来。
张欢道:“这是我为玉竹堂制的药材,皇上连这个也要管吗?”
“玉竹堂的药材,玉青知道吗?”
“她不知道”
算他还有些良心,还知道不能将玉青牵扯进来。
祁循怒气冲顶,挥手一个力劈华山,茶几被劈成了两半,茶具碎片与合欢皮四散迸溅。看他这样子,一定是知道了,夕玥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张欢还是被牵连了进来。
“是我请师兄帮忙制的合欢皮,他并不知道我做什么用”
“宫中太医院什么药材没有,就算是没有,为什么不找玉青,而是找他!”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想狡辩,这是我的决定,与他人无关,你若是要治罪,我一人承担”
“师妹,你不过是害怕生孩子,何罪之有!”
看他们互相袒护的样子,祁循的火更大,他挥剑径直向张欢刺去,张欢闪身避开。一招招,一剑剑,他是成心想要张欢的命,张欢哪里是他的对手。
夕玥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刀迎上前去,挡在张欢身前:“来,你气没处撒,杀了我们便是”。
祁循拉过玉哨子吹了两声,两名暗卫即刻来领命,祁循面色铁青道:“将张欢带回掌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