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成玖去郡守府,大摇大摆骑马从街上走过,他的气度和英姿惹来路人驻足观看。
人群中有人议论:“听传言说之前来淮南的钦差大人是个假的,那马上这位京城来的将军,应该就是来查这件事的吧!”
看来暗卫们散布的消息起了作用,坊间已经都知道那钦差是假,即便那郡守想再瞒也瞒不住了。
来到郡守府外,门人已经认识了成玖,立刻过来牵马,将他让了进去。
那郡守王宗予老远就迎了过来,还连连作揖:“将军来的正好,我正想着如何去寻您呢!”
“哦!郡守大人寻我何事?”
“夕大人自从昨日出门就没有回来,下官又听市井传言,说那夕大人是个假冒的,正不知该如何主张”
成玖大剌剌坐下来道:“那郡守大人以为,那夕大人是真是假呢?”
王宗予叹口气道:“我原本只是有些疑虑,如今看来很可能是假的”。
“怎么说?”
“早耳闻那夕大人是当今圣上钦点的状元郎,极得皇上信任,原以为他一定是位两袖清风的大清官。谁知他来到淮南,不仅没有进行什么公务,而且缕缕向下官索要钱财,还,还与府上婢女苟且”
“那大人可曾查过他的身份?”
“自是查过,可是苦无证据又不敢声张。淮南如此偏远的地方,百姓们已经活得够辛苦了,若再得罪了钦差,还不知要遭怎样的报复”
“那云香片……”
“唉!那正是那个假的夕大人所为啊!下官也是敢怒不敢言,那云香片就连我都买了两片,所以,淮南大小商铺,谁敢不买啊!”
“竟有这样的事,那你昨日为何不说?”
“昨日,我不知道将军与那个夕大人是何关系,不敢多言啊!”
今日就知道了吗?不过是知道那个人已经费了,想来拉拢这个罢了。此人狡诈,即便不是罪魁,也是奸佞。
那假夕灵只是个伶人,他会有胆量那样大肆敛财,他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人。
这个郡守,虽然现在看不出什么,但是他一定有问题。他们忌惮钦差,又唆使假钦差卖云香片大肆敛财,究竟是想揭露什么,还是想隐藏什么。
“大人,那假夕灵我已将他擒了,昨日街上偶遇,我们认出了他身边的书童,我与他极相熟,一眼便看出来是假。此刻,他正在您的大牢中押着。只因我昨日送他来的时候匆忙,还有其他事,所以没来得及跟您打招呼,今日才来”
做了这几年的将军,成玖的头脑和谋略都大有长进,考虑问题比以前周全了许多。
既然那假钦差在牢中,那定是要抓紧审讯,尽快找出真钦差的去向,和他背后之人。
因为涉及钦差大人安危,所以他们没有升大堂,便去了牢中审问。
二人去了大牢,被狱卒引去了关押假夕灵的牢房。隔着牢房的木栅栏,他们看见墙角的乱草堆上躺着一个人,看衣着就是那个假夕灵,只是他面朝墙躺着,看不见脸。
郡守咳嗽一声,却不知道该怎样唤那人,索性让牢头直接打开牢房门。他们俯身钻了进去。那人还是没有转过身来,成玖过去伸手扳他的肩膀,只轻轻用力,那人便仰面朝天躺了过来。
只见他双目紧闭,面色青紫,嘴角还有血渍。成玖伸手去摸他脖颈上的脉搏,人早都冷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