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嫂,你其实心里头很纳闷吧,我为何突然想喝你做的汤。”胤祥问。
夏宝麦略显狭长的狐狸眼又睁大了,“是很想知道。”
说话这么直接的吗?
她喜欢!
“那我说了,四嫂不要伤心呀。”
“啊?”
“牵扯到晖儿了。”胤祥说着,脸上的笑没了。
他圆圆的眼睛看着夏宝麦,里面带着关切,也带着伤感。
夏宝麦“……”
她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挤出一个浅笑,“那到底是什么事呢?”
“不想笑就不要笑。”四爷开了口。
夏宝麦“……”
她迅速恢复到面无表情,眸子盯着桌上的茶碗,一言不发。
胤祥见此,深吸一口气,“四嫂,我就直说了吧,就是去年夏,咱们去我郊外的庄子上赏荷花,那次你和晖儿也去了,在庄子上住了几日。”
“有一天,晖儿的一块玉佩丢了,当时伺候晖儿的几个人众口一词,认定是一个叫槐花的丫鬟偷了那块玉佩,但槐花喊冤枉,说她没有偷。”
“这事你还记得吧?”
夏宝麦闻声,轻轻点头,没有开口。
“当时,一帮人闹到了你跟前,你在荷花池旁边的大柳树下,认认真真审问了那几个人。”
“你很有耐心,一边让人在你们院儿里仔细查找一边挨个审问那几个丫鬟,对每个人都反复询问。”
“你花费了一个多时辰,最终在晖儿房里的多宝阁架子下面,寻到了那块玉佩。”
“是这样吧?”
夏宝麦继续点头,不过这次她表情有变化了,她看向胤祥,目光里带着疑惑。
这个事,胤祥怎知道的如此详细?
读懂了她的视线,胤祥不由抬手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当时我正在柳树上睡觉,你带着人突然过去,将我给吵醒了,我觉得突然出现会让你尴尬,就一直呆在柳树上没吭声,看了全程。”
“这样啊……”
原来如此。
胤祥的话还在继续,“事情结束之后,你把那几个人打发走,然后对晖儿讲起了道理。”
“你说,遇见这种事情,一定要搞清楚真相,不能冤枉别人。”
“尤其是那个槐花是丫鬟,若是没有问清楚就定了她的罪,那等于断了她的生路。”
“你叮嘱晖儿,判断一件事,不能大多数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要从事实出发。”
“你还叮嘱晖儿,说你们都是身份尊贵的人,你们的一言,很有可能就定了旁人的生死,所以一定要慎重。”
“是这样的,对吗?”
夏宝麦迎着胤祥明亮的眸子,轻轻点头,“是我说的话。”
“四嫂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夏宝麦不解的望着胤祥,“就跟人要吃饭喝水一样,是天经地义的呀。”
她说着又看向了一旁的四爷,眸子睁得大大的,一脸的困惑,似乎在奇怪胤祥为何会这样问。
当然,她这是在表演。
联系前两日这男人审李氏的事,她已经搞清楚真相了:
胤祥被人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