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自己用,用完之后早点歇息。”
四爷的声音响起,里面透着一股冷寂。
苏培盛心中一凛,好端端的,四爷这是怎么了?
最近提起福晋时四爷可从未用过这种语气……
“那您的晚膳……”他小心翼翼的询问。
但等了好一会儿,书房里却是没声了。
四爷没有回答。
苏培盛又等了一会儿,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书房门口,待来到连翘跟前,他小声将四爷的异样告知连翘。
连翘回去没一会儿,夏宝麦便来了。
休息了一日,她症状又减轻了不少,来到书房门口,她抬手轻轻敲了下门,“爷,是我。”
没人应声。
书房里一片漆黑。
“爷,那我进来了。”夏宝麦说着,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
这个操作,让苏培盛又捏了一把冷汗。
福晋最近很大胆啊!
夏宝麦当然很大胆,因为她有小八。
小八告诉她,此时四爷的情绪是没有波动的,既然情绪稳定,那她怕什么?
书房门一推开,廊下灯笼里的烛光一下子就倾泻到屋子里,为漆黑的屋子增添了不少光亮。
夏宝麦看到了四爷。
他就坐在书桌后,双臂环胸,整个人像是雕塑,一动不动。
室内的光太暗,夏宝麦瞧不清楚他的神色,但他没反应,这足以说明发生了一些事。
她站在书桌旁,轻声道,“爷,您想吃点什么?我去给您做。”
这话音落,男人还是没有反应。
“那我去炖个清淡些的汤。”
她说着转身便走。
但这时男人有反应了,他大手伸出,精准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她身子便朝着他怀中跌去。
她口中发出小声的惊呼,等真的坐到男人腿上被男人抱在怀中,她忍不住小小挣扎,“爷,我还病着呢,别把病气儿传给您。”
“康熙三十年秋,皇阿玛领着众位兄弟去香山打猎,开始之前,皇阿玛拿出一把很精美大气的弓,说谁猎的野物多,这把弓就赏给谁。”
男人的声音响起,淡淡的,但里面却是透着一股冷寂,如同那日在回府的马车上他说起康熙冤枉胤祥一事时,让夏宝麦瞬间就想起了荒凉的戈壁滩。
夏宝麦止住了挣扎的动作,连呼吸都放轻了。
“在众位兄弟中,老大年纪最长,而且他以武出名,所以,最后他猎的野物最多,快赶得上其他兄弟加一起的了。”
“站在皇阿玛跟前,他盯着那把弓,一脸的势在必得。”
“可是,皇阿玛却是当着众多兄弟的面,将那把弓给了太子爷。皇阿玛说……太子年纪比老大略小,比不过老大是正常的,且他是储君,若是被人压一头,会损了他的储君脸面。”
“所以,最后那把老大已经视为囊中之物的弓,落到了太子爷手中。”
“老大很生气,闹了一通,但皇阿玛给压了下去。自那之后,老大就开始处处与太子爷作对。”
“今日天南星说,老大不过是皇阿玛拿来给太子爷练手用的踏脚石,这话……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