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姐妹怼了,晋安心中有些不快,还想与高阳议论高下,但这后半句一出,她也无力反驳。
一提及《水调歌头》,立马有人八卦起来,“你们说,那诗人究竟是谁啊?”
“他若能做我的驸马,那多好……”
高阳眼中闪着星星,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
“嘻嘻,说不定啊……那人是个老头,高阳妹妹还要嫁吗?”
“才不会呢!苏姗已经说了,作者是位少年,定然是一位翩翩公子……”
这首诗流传极广,以至于在诗坛上,引起了巨大震动,被文人所传颂。
就连李世民也听过,惊为天人,他专门派百骑去查过。
但上元节那一晚,街上百姓实在太多了,就苏小姐一个目击者,无从查起,至今仍不知作者身份。
……
房府。
房遗爱最终还是妥协了,在家请三人吃了火锅。
他可不是为了去青楼,才请客的!咱是个正经人,不能被他们仨带坏了,主要是被几人缠烦了。
不过,连吃了两天,他实在吃不下去了。
便教厨子炒了俩菜,如此一发不可收拾,三人立马转移阵地……
当最后一块红烧肉下肚,程处默摸着滚圆的肚皮,舒坦地靠在椅背上,他被撑得直哼哼。
“房二你家饭菜真香,弄得俺都不想回家了……”
“你咋总能想出新花样来?”
若非看见房遗爱教厨子做菜,他真认为这菜是他家厨子发明的。
“我都说了,在梦中仙境学的。”
“不愿说,算了。”
程处默嘴中不承认,心中不免嘀咕起来,“莫非……他梦中真去了仙境?”
这几天接触下来,觉得眼前的房遗爱,越来越看不懂了,以前的他只长着一张嘴,哪里会做菜啊。
房遗爱打断了他的思绪,问:“上镇将是个什么官呀?”
房遗爱不了解大唐官爵,自己突然当了官,总得打听清楚,以免闹出笑话来。
“上镇将乃正六品武官……娘唻,你不会在跟俺们炫耀吧?不就是俺高两级吗,有啥牛的。”程处默这狗脾气,没说两句就骂娘起来,
长孙冲见房遗爱认真样子,不似程处默说的那样,接过话来,“上镇将可是实职,并非虚头巴脑的散官……”
“啊,以后岂不好日子过了!”
“放心了,并非实职一定要上任,大可以在长安呆着。”
长孙冲又为他普及一番,之后看几人消食差不多了,他招呼道:“走了,哥几个一起乐呵去。”
去哪儿自然不言而喻……
房遗爱有些犹豫,平康坊是什么地方,他是知道的。
在他愿望清单里,青楼绝对算一个。来了古代,不见识一下大青楼文化,总感觉白穿越了一回。
但,上青楼,他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在古代很平常的一事,在他心中总有那么点龌龊,一下很难放得开,吞吞吐吐半天没结果。
反倒程处默兄弟二人,摩拳擦掌,一番急不可耐样子,显然是青楼的常客。
“早就等着呢。”
“听说金凤楼新推出一位清倌人,名唤雪云,肤白如雪,身段婀娜,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俺早想见识一下了。”
程处默这货,说着居然流下口水来。
“房二你就别犹豫了,跟你说,那姑娘一个赛一个的水灵,你就不想见识见识,嘿嘿嘿……”
程处亮拿胳膊戳戳房遗爱,哥俩眼巴巴地看着他,毕竟今天房遗爱是主角,他若不点头,这一遭怕是去不了了。
三人都承了房遗爱的情,倘若抛开他,单独去玩耍,那就有些太过分了。
在他们三人的怂恿下,房遗爱还是上了马车。
嗯,他还是个好孩子,绝不是自己想要去,都是他们三个给逼的,盛情难却啊!
一接近平康坊,脂粉的香气扑面而来。
不过,他们来得稍微早一点,青楼还没有开门营业,但也已是下午时分,姑娘们也已经起来了。
管他呢,长孙冲他们是谁啊,长安城内顶级纨绔,管你什么开始营业呢,自然是本公子何时到,你何时开始营业了。
“哎呦,稀客啊!怪不得今个儿喜鹊叫呢,原来是长孙公子要来……您可好些日子没来了,不会把奴家忘了吧?彩儿姑娘成天以泪洗面,一直念叨您呢,总算是把您盼来了。”
四人一迈进门槛,一个酥软的声音先传来,接着一阵香风钻入鼻孔,正是金凤楼老鸨。
本来她正叉着腰训人,在做营业前的准备,见到长孙冲进来,立马放下手中的活,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老鸨是个半老徐娘,姿色怎么样,看不出来,她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白惨惨的,整得像个女鬼一样。
但她身材丰盈,两座玉峰颇为壮观,领口微敞,大片的雪白露出来。
程处默对年长的女子没兴趣,长孙冲却是来者不拒,一块宝石消失在深沟,咸猪手也随之伸了过去。
四人的待遇差距很大。
长孙冲进得楼来,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往上凑,他身边聚了不少女子,左拥右抱的,众星捧月一般。
程处默三人待遇就差很多,身边只有仨瓜俩枣的,质量完全不比长孙冲。
这个时代,以“唇红齿白”为美,房遗爱他们这般长相,反而被认为粗鄙,视为乡野村夫。
房遗爱是个新面孔,没什么相熟的姑娘,倒是老鸨总往他身上瞟,在好奇他的身份。
“这位乃房相家的公子,他才是今日的主角,你们可不许怠慢了,只要将他伺候好了,本公子重重有赏。”
“原来是房公子,恕奴家眼拙了,四位贵客请随奴家到后院雅间。”
雅间名字叫听雨阁。
几人入座之后,长孙冲便有一颗珍珠扔过去,“听闻楼里来了一位雪云姑娘,长的国色天香,才貌双全,叫他过来陪我兄弟,在招几个漂亮姑娘来,把彩儿也给老子叫来。”
“几位公子稍等,姑娘们一会就来。”
老鸨笑眯眯的收起来,举杯敬了一杯酒,便不再留着自讨没趣了,起身退出了房间。
看着长孙冲花钱,一掷千金!
房遗爱一阵眼馋。
说来也是,长孙家做铁行生意的,几乎垄断了全国冶铁,哪是真有钱啊。
再想想自个儿……
花一贯钱打口锅,老房都心疼得要死,把自己训成了狗,和人家真的没法比。
房玄龄一向为官清廉,不像魏征过的那么清苦,只求家中吃穿用度不缺,十分反对骄奢淫逸之风,没有揽财之心。
说实话,房遗爱不缺吃不缺穿,手中还有一点小钱。
但他的人生目标,是做个纨绔子弟。
上辈子穷了半辈子,不能到古代还受穷啊!这一世,但作为一个穿越者,拥有这超前知识和见识,生活质量都无法保证,有点太low了。
所以,他不准备再被金钱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