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姓司马,是你的女儿……”
朝晚不知道司马焕会接受这个污点吗?她这是在赌。
司马焕打量着朝晚,这个女人让他总是想起丞相、想起苦难的日子、想起他母亲的惨死、让他无比恶心。
他居然和他有了孩子,怎么能和仇人的女儿有了孩子,司马焕一时间不能接受。
“这是骆槿闫给你的信。”
司马焕将她解开,拦腰抱住。然后嘱咐御医精心医治,派了宫中最好的嬷嬷照顾她的衣食住行。
所有人都疑惑,包括沋忆茴。
昨天还要抹她脖子囚禁于水牢,今日对她百般宠爱。
司马焕从来没有这样反常过,沋忆茴心里五味杂陈,眼看自己的孩子要出生了,一出生就是长子,更不能有别人挡她的路。
“执子,奴婢刚探的消息。”
沋忆茴的贴身侍女桃阔唯唯诺诺的低着头。
“说。”
“朝晚竟然与王有一女儿在宫外,还好是女儿,要是皇子恐怕就会危及执子你的地位……”
“啪!”
沋忆茴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愚蠢至极,万一我生的是女儿呢!”
她恨得身体发颤,好不容易逼死了骆槿闫,眼看朝晚没有了帮手她就可以不用有所顾忌,没想到竟然冒出一个孩子,这直接威胁到了她未来孩子的地位。
“执子要当心身体,您还有小半月就要临盆了。”
桃阔连忙爬起来安慰沋忆茴,自己扇自己巴掌让她解气。
此时的荒院门庭若市。
朝晚好不容易支走了人,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靠在床上。仅仅一夜之间天都塌了,不知道为什么姑姑要纵火,为什么要**,为什么要离她而去。
朝晚一出生额娘就死了,骆槿闫在她很小的时候就陪着她,已经占据了她母亲的位置。
在她的庇护下度过了人生最美好的十七年。
她柔弱如芦苇偏偏坚韧的爱上了司马焕落得一个狼狈的下场。
朝晚迟迟不敢拆开骆姑姑留给她的信,她怕自己会难受会痛不欲生。她拿起信纸,是姑姑熟悉的字迹眼里酸涩的厉害。
“晚儿,见字如面。原谅我瞒你这么久,我才是你的额娘厉朝的长公主——厉月闫。
厉朝灭亡我逃亡来到圣朝可是我已经有了身孕,为了让你以后无忧无虑的生活,便潜伏在丞相府,相夫人难产生下一女婴就去世了。
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我把刚生下一天的你送她身边,把她的孩子给了别人,她的孩子一出生没有了气息。
记住你是厉朝最尊贵的血统,你的额娘是厉朝的长公主,你的父亲是厉朝的摄政王。
你要活下去,替额娘好好活一次,小妗托付给了我的干女儿漫御照顾在城外二十里的沧林中。
厉朝唯有最纯正的血统才能唤起沉睡的千万精骑,而你注定是那个人。
额娘绝笔。”
所以她姓厉,她叫厉朝晚。
她不再是罪臣的女儿,她有另一个危险的身份。
“你都知道了?”司马焕推开门轻声问道。
“我是厉朝长公主的女儿,亡国唯一的血脉。我不是你的仇人,你还满意吗?”
朝晚第一次这样质问他,眼神里的绝望与痛苦都化作尖锐的锋芒刺在司马焕心里。
“可你是全天下的仇人。”
“我愿意当全天下的仇人,也不愿意让你恨我一辈子。”
朝晚哭的泣不成声豆大的泪珠滴在地上哒哒的响,她像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需要被人安慰理解。
“朝晚,你留下来就当为了女儿。你是亡国公主,外面危机重重我不放心。”
什么?司马焕这是在干什么,他不放心她叫她留下来。
朝晚错愕的看着他,如此绝情的司马焕怎么会主动让她留下来,可是看他那脉脉温情的眼神又不像是假的。
难道他恨的是丞相独女身份的朝晚而不是现在的朝晚吗?
或者他是爱她,早已经爱上她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爱上了自己仇人的女儿。
“朝晚我不是寒冰,我会被捂热。”司马焕将她紧紧揽入怀中,低声的唤她名字。
原来他真的爱她,他也很脆弱敏感。
“司马焕……”
她就这样被他抱着,甘愿沦陷在爱河里。
朝晚的身份不便透露,司马焕帮她安排新的身世,她是圣朝掌管宗卷唐翰河的女儿——唐泯寞。
她将重新生活,以一个新身份,至于朝晚已经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泯寞,我已经派人去接女儿了明日我们就可以团聚了。”
“嗯。”她一脸希冀的看着他,她那个梦终于要实现了。
朝晚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司马焕心里万般滋味。面前这个面容姣好体态清瘦,皮肤白如凝脂,脸上一片潮红显得又娇羞又惹人怜爱,惺忪的睡眸恬静美好让人不忍伤害。
所有少女该有的样子在朝晚身上显得淋漓尽致,真希望她永远这般模样。
“朝晚,如果你不是朝晚该多好。”
司马焕帮她盖好被子,轻吻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