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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你和她天差地别
    浅睡的唐泯寞被外面一群嬉闹声吵醒,她没有恼怒,只是趴在窗户边歪着脑袋看着。



    不由感叹这虞惊鸿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舞姿婉若游龙,水袖一扬一挥之间,花瓣飘落琴声悠扬。



    “阿姐,你看傻了?”



    就连唐漫御蹑脚走进来都毫无察觉。



    “没有,漫御你来了。”



    “我来半天了,姐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唐泯寞指了指拿坛子放在角落里的酒,这平常的不像礼物,至少不像拿得出手的样子。



    “太随……”



    唐漫御活生生的咽了下去,她坐在她跟前,唐泯寞瞟到了她的手,玉白的手指扎了许多针眼。



    “怎么回事?”



    见唐泯寞紧张起来,她好声好气的言道。



    “前几天摆弄刺绣扎的。”



    “怎么想着做女红了,这些针线活你吩咐下人去做就好了。”



    “姐姐,我……”



    “哦,你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公子了!”



    说到这唐泯寞眼里突然有了颜色,她对漫御的婚事还是上心的,总不能让她跟着自己一辈子吧。



    “这深宫之中哪来的公子……”



    对哦,这深宫高墙哪里来的公子,莫不是太监……



    唐泯寞忍不住发笑,这玩笑不能开。



    “姐姐,这苍喜一片林是赏赐给你的,怎么让她小人得志了。”



    “虞淑仪物尽其用挺好的,我再难喜欢这苍喜花了,这是害人的东西。”



    “怎么会,这苍喜全身都是宝,籽可入药、果可煲汤、花可着色。”



    “你不懂,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懂。”



    唐泯寞会心一笑,心里酸涩,泪水差点又涌出来。



    “我就是看不惯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你看不惯怎样,她现在是主子。”



    唐漫御撇撇嘴,撒开她的手回自己院子里了。



    “繁枝,你去悄悄看看她绣些什么,要是有难处就去帮帮她,不要再把手伤了。”



    繁枝应了下来便出去了,正房往后拐就到了西厢,这间屋子敞亮透光,比正房还要好些,泯妃舍不得住,本来是留给以荣做起居室的,最后给了疼爱的妹妹。



    门是半开的,繁枝喊了几声没有人答应,便走进去唐漫御的榻上绣着一块小方巾,两个巴掌大布料也次,绣的像龙又像蛇,皱巴巴的。



    按着原样放回去,如实禀告了唐泯寞。



    “噗嗤!”



    唐泯寞难得笑了出来,傻妹妹把手绣成这样才绣出这么个物件。



    “看来是该为她寻门好亲事了。”



    “这是娘娘还是问问王的意思,看看那有什么好一点的人选。”



    繁枝这是诱她服软,她摆摆手,不抱希望,打你一巴掌再赏颗糖?这买卖不划算。



    说话间,外面个歌舞声停了,片刻虞惊鸿被众人拥护着来到了圣明殿外。



    虞惊鸿也知道不能太招摇,散了侍女只带了白苏一人请安。



    “泯妃娘娘安。”



    “虞淑仪安……”



    唐泯寞寒暄的话还未启齿,就被一句略带责怪的话压了下去。



    “安什么?你霸占了我姐姐的林子有些时日了,怎么刚开始不请安,现在装什么好人。”



    唐漫御不服气的撅着嘴,样子天真刁蛮。



    “小孩子不懂规矩,淑仪不要在意。”



    繁枝替她赔不是,这也是唐泯寞的意思。



    “也是我不对,这几天光顾着练舞了,这才得空来请安。”



    虞惊鸿圣宠优渥,说是赔礼道歉却丝毫不把唐漫御放在眼里。



    “我身子欠安,王的寿辰还是你代劳了。”



    什么,她居然把这么出风头的事交给了虞惊鸿!



    “娘娘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推辞,其实夫妻之间哪里有不吵架的啊,等缓和些娘娘再去给王请安……”



    唐泯寞眉头一皱,他连和她闹不愉快的事都跟她说了可见虞惊鸿深得信任。



    “没有。”



    等了半天,就这两个字,没有就是没有,细品还泛着醋味。



    “泯妃娘娘,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洗漱了王翻了我的牌子。”



    她能把炫耀的话说得平淡无奇也是本事。



    “也好,送客。”



    她眉头都不皱才是真的生气,司马焕就真的不在乎她嘛?



    “真是好手段,来我们长安殿炫耀。”



    唐漫御抱不平,恨不得将她撕个粉碎,明天碰见司马焕一定要好好盘问一番。



    翌日,天空难得的晴天,占命的说这是个好预兆,未来国运昌盛。



    借着王的寿辰,许多大臣的女儿都盛装出席,王后那个位置空悬着,弄得谁心里都发痒。



    全场最至高的位置,放着一把紫檀木的雕龙椅,上面坐着的那个男子,雍容华贵,美面如斯。



    一身白玉色的锦袍,光是这做工耗时半年,走针巧妙,用得线都是金银丝,在阳光下渐变,层次分明。



    束发上戴着精妙的二龙戏珠冠,一双凤眼灼灼有神,眉目深邃不得揣摩,棱角分明骨子里傲气满溢,薄唇涂了蜜一样让人垂涎,这尊容貌说是神仙也不为过。



    这号人物说他清孤寡淡也罢,怎么还跟“凶暴残恶”挂上边。



    乐声奏起,虞惊鸿身着艳色丝质襦裙,在风中一舞惊人。



    司马焕素来不爱歌舞,他靠在软垫上看的出神。



    “是她?”



    怎么会呢,她已经走了,他摇摇头笑自己傻,心中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虞惊鸿和她相比,天差地别。



    或者所有女人和她相比都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