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少兴本来就与何欢有矛盾,自然幸灾乐祸,恨不得何欢尸体此刻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何如龙大怒,冲过来就要与他拼命,却被何启忠死死拦住,“二哥,你要逼死我吗!”
何如龙一呆,“他......他可是咒你儿子死了啊!”
“他自己找死,我能怎么样?何况何欢是我的儿子,不是你何如龙的儿子!”
这话一出,何如龙面色顿时苍白。
他目光呆滞看着何启忠,不敢相信对方会说出这种话。他浑身颤抖道:“好,好,好!”
何启忠却转过了脸,吩咐宴席继续进行。
宾客们神色复杂,不时有议论声响起。
“这事难分对错,毕竟是那位何欢公子自己找死,他父亲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他一个瞎子,敢夸口去通莒山脉,实在是不知死活。”
“听说他曾是还是安桐城二十年一出的修炼奇才,没想到落得这般下场。”
“成长不起来的天才,终是庸才。”
“可惜了,那孩子以前我还挺顺眼的......”
何如龙越听越难受,越听对何家越死心。
“我这不活的好好的吗?”却就在此时,大门外传来一声清亮声音。
紧跟着走进来一个俊朗少年。
众人的喉头似乎被同时捏住,大院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何欢?”何如龙欣喜若狂。
“何欢!”何少兴牙齿咬得咯嘣响。
“你还活着!”水莲掩着红唇,神情慌张。
只有何启忠的面色最为复杂。
自己儿子安全归来,对他来说不是激动和欣喜,反而是一种沉重的压力。
他皱着眉头,也不知说些什么。
何如龙已跑到何欢跟前,将他一把漏入怀里,左看看右摸摸,唯恐自己是在做梦,“你怎么才回来!”
“路途崎岖,我又是个瞎子,所以多耽误了几天时日,害二伯担心了。”何欢微笑道。
“二伯差点以为就见不到你了。”何如龙老泪纵横,心中却喜不自禁。
“对不起,是侄儿的错。”何欢老实认错。
“咱们走!”何如龙拉住何欢胳膊,“何家没什么值得咱们留恋了。”
“二伯稍等,”何欢却脚底生根,“我进来前,似乎听到今天是光辉弟弟周岁的日子,作为哥哥,怎么也得为弟弟准备些礼物吧......我从通莒山脉归来,没收货什么值钱玩意,就把这东西送给光辉吧。”
“这......”何如龙愕然。
那水莲趁着你生死未卜时举办宴席,不就是为了让她儿子名正言顺,彻底取代你在何家的地位?你怎么还要给她儿子送礼?
何欢却保持着微笑,优雅地从怀中取出一方红布,展开后,里面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珠子。
“这是紫蝉貘体内生成的元晶,虽然里面没有真血存在,但长期佩戴也可以清目明珠,吸引元气锻体。”
元晶是实力强大的凶兽才能产出,水莲虽然不知何欢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却还是眼神一亮,笑着将珠子接了过来,“还是何欢少爷识礼数。”
“三娘,我与光辉弟弟见面甚少,可否让我抱下他,亲昵下兄弟感情?”
水莲一愣,面色变幻了几下,最终犹豫着将孩子递了过去。
“好可爱......这小脸跟我小时候真像,粉嘟嘟的......”何欢轻抚了下弟弟脸颊,柔声道。
水莲刚笑着想说话,却见何欢又道:“三娘,你说一个如此可爱的孩子......我弄死他可好?”
这话一处,石破天惊!
水莲,何启忠面色立刻大变。
何启忠正要出手,何欢却手指微微搭在弟弟咽喉处,悠悠道:“父亲稍安勿躁,万一我不小心,你可就见不到我弟弟了。”
所有人都惊住了。
“辉儿!你这个杀千刀的,放开我的孩子!”水莲双目赤红,状若疯癫的扑过来。
未等她抢回孩子,何欢右脚一扫,直接将她踹倒在地,同时用左手擒住了对方咽喉。
“畜生!你究竟想做什么!快放开她们!”何启忠惊恐大喊。
“呵呵......”何欢冷笑一声,“想做什么?自然是有些账要找这位三娘算一算。”
何启忠摸不着头脑,又投鼠忌器,只能劝慰道:“我知道你三娘做的过分,在你未归来时大办宴席,但这......”
何欢却摇摇头,“与这事无关。”
“那是因为什么?”何启忠一愣。
“因为这位三娘,做了些让我无法容忍的事情,让她亲自告诉你吧。”
水莲面色惨白,颤栗道:“我......我做什么了!”
噗!
何欢左手下压,直接将对方摔在地上,紧接着用脚踩住了对方的面门。
看着那张娇媚的脸被脚踩来踩去,所有人都一阵胆寒。
何欢冷哼道:“之前你谋夺我母亲的遗产,看在父亲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在我去通莒山脉前,你竟然将引兽用的虹蜂蜜装作避兽丹卖给我,可真是好心思!”
水莲表情立刻凝固。
院中众人也哗然。
避兽丹与虹蜂蜜的名声,众人几乎都听过,哪里分不清这两者的区别?
何欢这位三娘,是要让他死无全尸啊!
此刻连何启忠都睁大了双眼,斥问道:“水莲,你真做了这种事?”
水莲当然不敢认,挣扎着喊道:“冤枉啊老爷!少爷说的东西我根本听过,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懂那些东西?”
“不承认?”何欢碾动了下脚掌,“你谋划倒是周密,直接找第三者来做这事。可惜啊,你高估了那个第三者,严超武已向我交代了所有细节。”
一听到这名字,水莲心头狂跳,立知不妙。
严超武正是她托付办事的人,做事一向稳重,怎么会被何欢这么轻易抓住了?
她只能抵赖道:“你说的我听不懂。”
“严超武有你托付的凭证,还装糊涂?他就是你的人,莫非要把那凭证拿出来,你才肯承认?”
“是我的人又怎么样?”水莲犹自嘴硬,“我不可能完全监督下人们做事,说不定是他同你有了矛盾,才想害你。”
“你说与你无关?他一个下人,哪里能拿的出那些贵重宝物诓骗我?”
“那两件东西根本不贵重,都是假......”
她话头戛然而止,脸色瞬时惨白的不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