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瑜一行人抵达云城时正值晌午,云栀突然从血玉中出来,跳下马车,飞快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云栀?!”
秋水看向傅晚瑜:“小姐,怎么了?”
傅晚瑜摇头,面上显出几分担忧,云栀是看见什么了吗?她自从定安王府一行后,一直优哉游哉,没事还要捉弄一下她,云淡风轻仿佛看淡一切的样子。
能让她那么着急的人只有越然了,是因为看见了和越然想像的人?
唐清出声了:“云姑娘看见一名白衣男子后脸色巨变,紧接着就追过去了。”
傅晚瑜恍然,看来的确是这样,只是那个人会是真的越然吗?
她突然想起当初沧漓说的话——让云栀去别处走走吧,别再等了。
她当时以为沧漓是让云栀放弃越然,现在看来却不一定如此,或许她知道转世后的越然不再生于皇室,所以让云栀离开皇宫,四处走走,在某一天,两人也许就能再次相遇。
因为她的缘故,云栀同样也离开了皇宫,又这么巧地路过云城,遇见了越然。
傅晚瑜想通后,心情变得明快起来,真好啊,相爱的两个人在长达六百年的分离后,终于重逢。
几人没有多在云城停留,一起在酒楼犒劳自己一顿后,就又启程赶往下一个地点——宁州盐城。
盐城处于宁州和临州的交界口,穿过宁州就是临州了。
这也代表着,和越泽重逢的日子不远了,离开云城后,马车骨碌骨碌地行进在山川大地上,傅晚瑜看着过往的风景,眼见着离盐城越来越近,她的心情也越来越好。
这份好心情感染到周围的几人,季文清笑问:“傅姑娘想到什么了,心情这般好?”
傅晚瑜嘻嘻一笑:“因为很快就能看见我想看见的人了。”
季文清愣了愣,他看着眼前人脸上明媚的笑颜,第一次不为此心情也明快起来,想见的人……是他想的那样的吗?
徐燚一眼就看穿好友的失神,他凑过去问傅晚瑜:“是亲人吗?”
季文清闻言,沉重的心稍稍缓了些许,对呀,或许是亲人。
然而傅晚瑜的回答却将他刚刚升起的希望打入谷底深渊。
她摇摇头:“不是哦,是爱人。”
一提起越泽,傅晚瑜就停不下来,她滔滔不绝地细数越泽的好:“他长得可好看了,想当初我第一眼看见他就惊为天人,不过那时候他一点都不搭理我,冷漠得不要不要的,但是相处后才发现他只是表面上冷漠,心底其实很温柔,不管我多任性他都默默包容着,他的武功还很厉害,而且很聪明,在我心里,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徐燚摸摸鼻梁,他已经不忍去看好友的脸色了,但不看也知道有多难看,只得帮着说傅晚瑜心上人的不好:“我才不信,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实际西施是东施。没准他又丑又没才华,你说的武功好说不定也只是个半吊子。”
傅晚瑜生气地反驳:“才不是,他真的好看,比你好看百倍千倍,还有啊,他的武功……”
认真说起来,她还没见识过越泽的武功呢,只是当初越泽救了她,想当然这么以为了。
徐燚抓住她这一瞬间的犹豫:“我说了吧,半吊子!”
傅晚瑜气极,回头找帮手:“秋水,你说,越……他武功好不好。”
秋水是习武之人,自然比傅晚瑜更清楚一个人的武功底细,她在长宁宫也没少见越泽,却看不透他的内力深浅,只能说明他的内力远远在她之上。
皇帝都是有影卫的,据说魏景帝的影卫是他亲自训练挑选的,比起以前的皇室影卫,更加深不可测,神出鬼没。
此次傅晚瑜出来,魏景帝必然派了影卫跟随,她的一言一行,身边人的一言一行想必他是了如指掌。
而现在徐燚明目张胆,还那么大声地说魏景帝又丑又没才华,武功是半吊子。
想到这里,秋水略微怜悯地看着徐燚。
徐燚被秋水看得怪别扭的,说:“你那是什么眼神,说啊,那人是不是个半吊子?”
秋水收回眼里的怜悯,回道:“不是,他的武功比我好,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