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瑜准备上街,刚到门口就刚好碰上从外面回来的傅晚颜,她淡淡地瞥她一眼,并没有打招呼,连脚步都没停留地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傅晚颜顿住身形,她盯着傅晚瑜的背影,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寒光。
傅晚瑜,你以为你还能得意多久?
她在心里冷冷地这样道。
坐上轿子,傅晚瑜纳闷地蹙了蹙眉,春莹看见她这表情,便问:“小姐,怎么了?”
“总感觉傅晚颜有点不对劲啊。”傅晚瑜边说边掀开车帘,目光所及之处,鸦青色裙衫的女子还站在原地,隐隐约约间,她好像看见她对着她笑了?
傅晚瑜的直觉告诉她,傅晚颜在背地里做了什么于她不利的事,但她并不知道是何事,只能见招拆招了。
思及此,她掩去眉间的狐疑,恢复了往日的淡淡神色,道:“可以走了。”
轿夫一甩马鞭,‘吁’地一声,轿子一摇一晃地开始往前行驶。
而那封信件一路加急送至京城,三日后就呈到了越泽的案前。
“陛下,这傅氏果然是妖女,此女不除,大越危矣啊。”赵中诚出列,手里举着牌子,躬身道。
越泽除了最初看见这封奏折时眉毛微微皱了一下外,之后就再未变过表情,从始至终都冰冷着一张脸。
有第一个人作为代表后,接二连三地就有人出列,就连往日在朝堂上政见不合,互相唇枪舌剑,泡沫横飞,争得你死我活的政敌都头一次统一了看法,一致要求派兵捉拿傅晚瑜,当着百姓之面,处死她。
有人猜到傅氏没有死是越泽心有不忍,暗地放过了她,但没有人敢指责越泽,便将这一切都归于傅晚瑜身上,诽谤她是妖女,连喝毒酒都死不掉,看来还是只有放火烧死她。
朝臣的意见太过统一,越泽默了片刻,才道:“叶玄。”
叶玄出列,便听上首的男人平淡的声音传来:“孤派你前往永州,亲自捉拿傅氏。”
叶玄抱拳:“臣领命,定将带傅氏回京,不负陛下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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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府,叶老夫人和下方一众小辈话着家常,突然提到:“湘儿在弥清寺过得如何?”
原本和谐的气氛凝滞了一秒,大房王氏垂眸道:“前些日子去看过她,倒吃穿不愁。”
叶老夫人叹了口气:“湘儿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倔,你说她怎么就突然想不开要出家呢?她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丫头,也不知习不习惯佛门那清贫的日子。”
三房林氏掩唇,隐去嘴角的那一抹讽刺的笑意,故作可惜地道:“是啊,湘儿一个名门千金,怎么就拜入了佛门,前些日子,靖安侯府的三少爷还扬言要求娶湘儿呢,轻妍你可不要学你姐姐。”
王氏面上笑意不变,袖中的手却紧紧地握住锦帕,她身旁的叶轻妍没她这么好的定力,她直接僵了表情,错开林氏望过来的目光,说:“我自然不会和阿姐一样。”
老夫人作为一个在深宅里翻云覆雨数十年的厉害角色,自然看得出她们之间的龌龊,没有指明,也没有偏帮谁,只是拿起桌前的茶,小抿一口,说:“好了,我也乏了,你们就各自回去吧。”
向老妇人行礼请辞后,叶轻妍走出福安轩,等转了小路回自己院子,她才甩袖,愤愤道:“都是叶湘惹下的祸事,全因为她,我和娘被二房三房这样看低!”
她的贴身丫头婉儿忙拉住她,左右望了望,说:“小姐,你小点声,万一被旁人听去了,这样……说自己的阿姐,可是会被非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