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本正经地点头,对越晟轩欲盖弥彰的解释表示认同:“嗯,殿下所言极是,之后还望殿下不忘初心,继续保持。”
越晟轩咳了咳,别开头,不说话了。
为什么她相信了他说的话,他非但没有放下心,反而心脏闷闷的的呢?
越晟轩咬了咬牙,看着沧漓冷哼了一声,这个女人,果然是自己的克星。
沧漓不知为何原先还算正常的少年情绪似乎又变糟了,还十分愤怒地瞪了自己一眼,沧漓没有多在意,就当是这位被宠坏了太子殿下喜怒无常的毛病又犯了。
她抬起戒尺在桌上敲了敲,“好了,继续昨日的内容吧。”
之后的一段时间,越晟轩都乖乖地上课,沧漓布置的课业也都认真完成了。太子近日都老老实实待在东阳宫,没有出去闯祸惹事,并且课业进步了许多的消息传到了当今圣上也就是越明帝耳中。
他半信半疑地在某日摆驾到东阳宫,彼时我们的太子殿下正翘着二郎腿,叼着毛笔,口中念念有词,背的正是沧漓交代给他的作业,英挺的五官清隽耀目中却也带着抹不去的顽劣邪气,端得好一幅桀骜不驯少年郎的模样。
越晟轩正背的起劲呢,就见小林子张皇失措地跑进来,口里急切地在破音边缘徘徊的声音同时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殿下,殿下,陛下来了,您快准备一下……”
越晟轩先是愣了一下,眼里有复杂的神色一瞬间滑过,不过很快他就恢复常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嘲讽:“准备?本殿为何要准备?他来便来了。”
小林子听了越晟轩这满不在乎的语气,愈发着急:“殿下你糊涂啊,陛下多少年没来东阳宫了,听说这次他来是为了考察你的功课,说明陛下还是对你抱有希望的,趁这次机会你好好表现一下,相信陛下……”
“我为何要向他表现?”越晟轩打断小林子的话,满脸不耐。
小林子噎了噎,无奈,他只有搬出沧漓了,据他这段时间观察,沧先生的话殿下都会听,拿她作借口,殿下也应该会松口。
他道:“可是沧先生教导了殿下你这么久,肯定也是希望你能得到陛下的肯定,毕竟,只有陛下肯定了你的功课,沧先生的能力才会被天下人肯定,如果殿下你不好好表现的话,陛下说不定会认为沧先生学术不精,进而罢了沧先生太傅的职位可就不好了。再说了,殿下你难道不想让三皇子那群人看见你其实比他们……”
“够了。”越晟轩皱紧了眉,他看着小林子,总算是妥协了,“你不必再找借口说服本殿了,听着都烦,本殿去还不行吗?”
小林子悄悄松了口气,正要说话,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越晟轩抬头,就见一身明黄色龙袍的高伟男人冷肃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他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越晟轩还没有来得及调整的吊儿郎当的坐姿上,顿时眉头一拧。
“堂堂一国太子,这等坐姿成何体统。”
越晟轩刚想嗤笑讽刺回去,就被小林子扯了扯袖子,恳切地目光似乎在暗示着一个名字——
沧先生。
他的话音只能卡在喉咙里中途而废,不甘地咽了回去。脑海里那道清丽的身影浮现,他咬了咬牙,一言不吭地收回腿,端端正正地坐了回去。
本以为太子又会出言顶撞的越明帝见状,内心意外,对于听说的那个传言也由三分变成了七分。他的神情舒缓了几分,见越晟轩身前的桌上摆着的书籍,满意之色从眼里一滑而过。
他走到桌前,拿起书翻阅了一二,问:“看来皇后所言非虚,你的确长进了,这本书可看完了?”
越晟轩抿唇,眼神冷淡地点头。
越明帝听罢,便随口问了一句有关书上的一个典例,让越晟轩讲解,越晟轩不作多想,直接张口便侃侃道来。
“圣人曰,尊贤使能,俊杰在位,则天下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