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傅晚瑜在她回来后开心激动得不得了的春莹强烈要求下,喝了几大碗她亲手熬的粥,才终于让春莹的热情平息下来。
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消食,傅晚瑜觉得有些困了,她打了个哈欠,就进屋休息了。
夜色渐深,沉入梦乡的她并不知道这个时候一个独自骑着马,日夜兼程,从京城赶来的男人终于抵达了永州城内。
“吁——”
一声马儿的嘶鸣,打破了黑夜的寂静,惊醒了站在衙门府大门口昏昏欲睡的两个守卫。
王五蓦地直起身子,警醒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高大男人从一匹深棕色骏马翻身而下,昏暗的夜色里,他面冠如玉,气质冰冷,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忽然,王五瞧见了他腰上系着的玉佩。
材质极好暂且不提,最最最关键的是,玉佩上的纹路,是龙啊!敢光明正大佩带龙纹玉佩的人,还能是谁?
王五猛地睁大了眼,他颤颤巍巍地叫出了声:“陛、陛、陛下。”
来人正是越泽,他大步走进衙门,微微沙哑的嗓音传进王五耳里:“带孤去见叶玄。”
王五忙不迭地点头,领着越泽往里走去,另一个守卫去通知叶玄了。
正准备就寝的叶玄一听说越泽来了的消息,惊得打翻了脸盆。这个时候,陛下来了永州……
能让陛下来永州的人,只有一个傅昭仪啊,可是傅昭仪已经被他……
叶玄不禁打了个寒颤,突然不敢去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但即便他再不愿面对,人已经快过来了,他不得不出去迎接。
走出卧房的叶玄恰巧和从大院正门进来的越泽撞了个正着,他快步上前,对越泽微微伏身行礼,正要开口问候的时候,却被越泽抬手打断了。
他一刻也等不得,直截了当地说出此行的目的:“傅昭仪呢?”
傅昭仪早已被废,但陛下现在却还是称呼她为昭仪,叶玄心里原本七分的猜测变成了肯定,他的心狠狠往下沉了下去。
见叶玄不语,只站在原地,越泽的眉一皱,再次问了一遍:“傅昭仪现在关在何处?”
话音刚落,越泽就见叶玄倏地跪下,脸色发白道:“傅昭仪她……”
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越泽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厉声说:“叶玄,现在,立刻,马上带我去见她。”
然而跪在跟前的人却告诉他说——
“陛下,傅昭仪她……已经死了。”
‘轰’地一声,越泽脑子里一片翁鸣,他僵硬地转头,看向叶玄,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叶玄低头不敢去看越泽的眼神,他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道:“傅昭仪已经……”
话说到一半,一股骇人的气势袭来,叶玄的喉咙就被一只大手掐住,整个人被掀起,压在了墙上。
越泽的身上散发着阴沉恐怖的气息,他漆黑的瞳仁紧盯着叶玄,隐隐有血色滑过。他一字一句地质问叶玄:“她为什么会死?孤不是说过,要保她不死?”
叶玄因为窒息而出自本能地挣扎着,但男人的手如铁壁一般将他扣住,竟是丝毫动弹不得。
他的脸逐渐涨红,但却一个字也不肯说。
越泽掐着他喉咙的手收紧,他眯着眼看着已经闭上眼,似乎打算认命赴死的叶玄,说道:“你若不说清楚,孤会让整个叶家为你陪葬。”
叶玄骤然睁开眼,看着面前阴鸷凶狠的男人,他知道,如果他真的闭口不言,他会说到做到。
他不得不为叶家求情,毕竟叶家还有他在乎的两个妹妹。
“是……臣自作主张,傅昭仪、红颜祸水……为了大越、臣不得不、杀了她,求陛下……不要牵连……无辜之人。”
听见‘红颜祸水’、‘杀了她’这几个词时,越泽的脸上显出狰狞之色,脑仁一阵一阵地抽疼。
杀了她?
是他派去的人,亲手杀了她?
越泽掐着叶玄的手一点点松开,就在叶玄以为自己逃过一命时,下一瞬越泽却又突然猛地用力,掐断了叶玄的喉咙。叶玄蓦地睁大眼,猝不及防地就没了呼吸。
他的尸体被越泽随手丢开,越泽慢慢转过身,目光落在了一旁目睹了一切,吓得浑身颤抖的王五身上。
王五见越泽看他,身体抖得更凶了。
越泽看着他,缓缓开口道:“带我去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