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漠骑在马上送李明宇一行入城,默然已经具备了一个忠实的护卫,随时跟随她左右。
听着左迁满意的叹畏,沈漠忍不住唇角勾了勾。
很官方的说了一句,主人家此时该说的话。
“不过是一顿普通的家宴,如果喜欢的话就经常过来玩,我做给你们吃。”
“此话当真?”
沈漠的话一出,左迁立马激动起来,一副奸计得逞的小模样。
一旁的李明宇强忍住笑意,李承乾眼底已是一片欢喜。
可进三人早就等待着沈漠的这句话了。
“那是当然,喜欢吃的话就经常过来吧!”
好吧,自己随意说的客套话,被人当真了,沈漠也不好意思收回自己说的话。
过来吃就吃吧,反正他们家那么大的庄子也吃不垮的。
只是特么觉得有点掉进坑的感觉。
她有种错觉,李明宇三人早就心照不宣的决定时不时的过来他们家打秋风。
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左迁就给她挖了一个坑,而他自己傻傻的跳进去了。
转念一想。
罢了罢了,左右不过几顿饭,跳就跳吧。
反正这处庄子,人家也是半买半送的,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都没说,不过是提供几顿饭而已。
左迁赶紧一槌定音的开口。
“啊啊,那这可是你说的啊,我们一有时间或者想吃的时候就过来你家蹭饭了。”
想通了的沈漠立马答回去。
“欢迎随时过来蹭饭!”
奸计得成的左迁一脸的嬉笑,就差哼着小曲了。
可见这家伙的心情,此刻美得冒泡。
沈漠:“……”
就这样啊!至少感谢应该有一个的吧?
真不明白古人的心情,吃软饭,哦,说错了,吃白饭这么开心吗?
李明宇坐在马上抬头看了看前方,再拐个弯就要到沥川书院了,男人幽幽的声音传来。
“沈公子就送到这里了吧?”
再送下去也只能送到门外。
更何况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如此缠绵悱恻的诗自然是不配此景,但就是那个意思。
左迁一抬头,正好看见沥川书院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如一个枷锁一样沉重的寇在他的心头。
心里顿时就沉重起来,刚才吃到美味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荡然无存。
进了书院就就意味着枯燥无聊的求学生活又开始了。
偏偏这种枯燥的生活,他又不能拒绝。
因为他和李承乾是真正的陪皇太孙读书啊!这种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听上去是一种美差。
可只有经历过其中的人才知道其中的痛苦,特别是李明宇,又是那种完美中追求完美的男人,对自己要求认真,对身边的人更是要求严厉。
再加上京城坐在皇位上的皇爷爷,派出不少明哨暗哨,保护李明宇的同时,也顺带把它们监视了。
弄得几个只要一进书院就像进大牢一样,浑身不自在,如今好不容易溜出来浪了一天,又要回去那个监牢,
左迁顿时觉得生活生无可恋!
突然,垂头丧气的左迁眼前一亮,猛然抬起头来浑身又如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叫道:
“哎,别呀,咱们也先别回书院了,听说雅心阁来了个超级妖娆妩媚的舞娘,要不今天晚上咱们就去那喝小酒?看看那个舞娘。”
说完之后,左迁一脸期待的看着众人的反应。
末了,又害怕被李明宇拒绝,赶紧补上一句。
“今天晚上的所有费用我都包了哦。”反正他左小公子什么都没有,手里最多的就是银票。
想要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
坐在马上的沈漠一听左迁的话,一个踉跄,差点从马上栽下来。
还好,身旁的李明宇结实的拽住了她的胳膊,她才没有从马上滚下来。
李明宇幽黑的目光写满探究和疑惑,看着一脸神色不自然地沈漠。
“你怎么啦?脸色不是很好?”
沈漠不动声色地推开李明宇拽着她的胳膊的手,生怕对方看出什么异样。
淡淡的开口:
“唉,没什么,只是突然听到雅心阁有点膈应。”
李明宇这人太过于深沉,哪怕是简单的肢体接触,也应该尽量避免。
毕竟她是一个女人,任何一点破绽都可能让她暴露身份。
在男权至上的社会,一旦她的身份暴露了,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很多事情也很难完成啊!
人们对女人的偏见,导致了这个社会女人的地位太过于低下,以女子身份行走在江湖,有太多的不便。
“隔应?你怎么会有隔应呢?”
李明宇不明就里的问道,上次这小子在雅心阁跳个舞蹈,就把人家春香姑娘给比下去了。
还出了五百两银子请在场的人喝酒,如今再去那里,更应该意气风发才是。
“对啊,你应该扯高气扬的嘛,怎么能隔应呢?”
左迁也不理解沈漠所谓的隔应是什么?
就连一直不开口的李承乾这个时候也难得的说了一句。
“话说雅心阁新来的舞娘一出场就镇住了在场的人,大有超过春香姑娘蜀中第一舞姬的风头。”
今夜月朗星稀,确实是个喝花酒的好日子,哪怕一向沉稳的李承乾也难得的赞同了左迁的提议,把听到来的消息说了一次。
李明宇倒是无所谓,回沥川书院也是看书,去雅心阁放松放松也没什么不可。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于激动了,以至于出现了失态,还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沈漠赶紧开口为自己解释。
“唉,还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吗?”
“上次的事情?”
左迁似乎听出了其中的门道,回想着上次发生的事。
“唉,就是你跳舞赢了春香姑娘一千两银子的事?这怎么能隔应呢?不是更应该扯高气扬的去吗?”
胜利者就该有胜利者的姿态,左迁就弄不明白沈漠到底是隔应个球。
沈漠努力装出一脸的不自然,甚至还略显羞涩的道:
“哎呦,你别说了,说了我都觉得快没脸了,我一个大男人跳舞赢了人家一个小女人,还拿了一千两银子,能不膈应吗?”
“哦,原来是这样?”
左迁一脸的我全懂了,一个大男人靠跳舞赢了一个女人一千两银子,确实有点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