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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今天都有谁来过慈恩寺?”顾容与站在慈恩寺观音大士的殿内,看着地上那一滩刺目的血迹,闭了闭眼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的问。



    簇水,七令和八归都站在顾容与身后,被顾容与身上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



    “我去问过了,寺里的师父们只说是有贵人来访,但是问到具体的人,又不说了。”七令顶着顾容与摄人的压力,把自己调查到的情况告诉顾容与。



    从簇水回府告诉他,梵镜言失踪,顾容与就立刻带着人来到事发地,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地上的血迹,轻声说:“师父们不说,很可能是那人身份太贵重,不能说。既然如此,也不要为难他们了。”



    他冷静的分析道:“镜言来江陵的时间不长,只和向雅馨还有盛云瑱闹过矛盾,若是向雅馨绑走的她,寺里的师父们不会不说,向家的权势还没打到让慈恩寺忌讳的程度。”



    “只能是盛云瑱,他得到镜言来慈恩寺的消息,提前到这边等着她,找来高手伏击她,才把她带走的。”



    顾容与仿佛是亲眼见到了殿内发生的一切,“镜言武功高,寻常高手奈何不得,应该是被偷袭的,去查,盛云瑱不可能带她回宫,他在江陵肯定有自己的私宅,镜言肯定就藏在那里!”



    他的脑子里浮出一张江陵城的地图,一点点分析道:“盛云瑱高傲自负,不会选择寻常百姓居住的长安县,他肯定要选一个可以随时出入东宫,被发现又好解释的地方。”



    顾容与眸光微闪,沉声道:“着重去查光宅坊和永昌坊,看看今天哪些人家有马车出入,要找车辙印记比较深的,盛云瑱很可能是和镜言在一个车上回的宅邸!”



    三个人领命就走,不敢有半点犹豫,顾容与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也跟着离开慈恩寺。



    他想,受了这么重的伤,梵镜言一定很疼。



    她一贯不会爱护自己,要是自己不快点找到她,她肯定又要虐待自己的身体了。



    梵镜言躺在地上闭目养神,根本就不敢睡着,寒气顺着后背侵入骨头缝里,她只感觉身上各处都很疼。



    可是她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她必须要积攒体力,等待下一次的反击。



    武器早就在昏迷的时候被搜走了,连尖锐的饰品都没有放过。



    梵镜言缓慢的抬起手在腰间摸索,最后在自己的腰带夹层里,摸到了一根簪子。



    那簪子只有梵镜言半个手掌大,乌木质地,尖头的那端还包了银,银色的尖角隐隐反射出一点幽蓝的光,是淬了麻药的。



    与其说是用来束发的,倒不如说是打磨成簪子的形状用来防身的武器。



    梵镜言习惯给自己留后手,现在成了她最后反败为胜的关键武器。



    盛云瑱似乎是想耗费她的体力,梵镜言等到日头西沉,暮色降临,都没有等到任何人进来。



    她深吸一口气,认为盛云瑱脑子不太好用。



    想要控制她,就不会把药物放到食水里吗?梵镜言求生欲这么强大,难道还会拒绝吃饭吗?



    梵镜言苦中作乐的想,武林盟主不是被淹死就是被饿死,说出去可一点都不好听。



    盛云瑱不是真的智力有问题,他想到了要把药物放到食水里,梵镜言一顿不吃还能顿顿不吃吗?只要她忍不住吃了,自己就可以把她做成漂亮又乖巧的标本。



    他只是还没来得及这样做,因为顾容与找上门来了。



    “顾世子可是稀客,不过你深夜带人闯入孤的宅邸,若是不给孤一个说法,就不要怪孤不讲情面了。”盛云瑱站在庭院里,冷眼看着顾容与,不悦的说道。



    顾容与身后是紧闭的大门,他只带了七令三个人来,对围成一圈,虎视眈眈的侍卫视而不见,寒声道:“回殿下,臣家里的姑娘丢了,有人说最后是在永昌坊里见到的,臣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挨个查看,没想到惊扰到了殿下,还请殿下见谅。”



    盛云瑱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顾世子的态度可不像是抱歉,孤看,顾世子就是冲着孤来的吧?你们家的姑娘?我记得你们家的姑娘是南絮吧,她走丢了?”



    他不无恶意的说:“南絮要是丢了可是大事,世子得仔细找找,姑娘家的容易出意外。”



    盛云瑱的心思恶毒,故意往顾南絮身上攀扯,只要顾容与不反驳,就会毁了顾南絮的声誉。



    顾容与脸色阴沉,“殿下慎言,南絮好好的在家中,并没有任何意外,臣想找的是梵镜言。”



    盛云瑱故作诧异的看着他,“顾世子说的是你救回来的那个孤女吗?世子和她非亲非故,她怎么就成了顾家的姑娘了?”



    他好心劝告道:“顾世子说话可要谨慎啊,梵镜言在父皇面前亲口说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的,莫非其中还有隐情吗?那你们可得和父皇解释清楚,否则就是欺君大罪。”



    顾容与没时间和盛云瑱缠磨,他只要一闭眼,眼前立刻就会出现慈恩寺内的一滩血迹,顾容与不客气的说:“殿下敢不敢让臣检查一下,若是没有人,臣立刻就走!”



    盛云瑱喝道:“顾容与,以下犯上搜查孤的宅邸,你是想造反吗?!”



    顾容与额角蹦出青筋,他一直维持理智的那根弦在盛云瑱的不断刺激下,突然就断掉了。



    他的身形一动,盛云瑱身边的两个拳师还没反应过来,顾容与已经到了近前。



    顾容与的拳头毫不留情的打在盛云瑱的肚子上,盛云瑱哪里吃过这种苦头,立刻抱着肚子惨叫,“顾容与,你是想死吗?!把他拿下!”



    顾容与一脚踢开两个攻击他的拳师,左手放在盛云瑱的后背上,厉喝道:“谁敢动!”



    他的手都没有贴到盛云瑱的衣服,可是威慑力十足,宅邸里的侍卫立刻就不敢妄动了。



    “顾容与,孤一定要告诉父皇,你以下犯上,等着被砍脑袋吧!”盛云瑱不敢乱动,只能嘴上威胁他。



    顾容与轻笑一声,毫不在意的说:“殿下,明人不说暗话,臣知道镜言就在这里,只要殿下把镜言还给臣,那殿下多年来收藏的纪念品,臣绝对为殿下保密,不告诉任何人,包括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