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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梵镜言还从来没有见过顾容与的暗卫,七令和八归不算,能放在明面上的人,哪怕武功路数也都趋于正统,梵镜言当时看了几眼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但是想现在能亲眼见到这些人动手,梵镜言一时之间竟然不想跟着顾容与回到书房里去。



    顾容与无奈的看了梵镜言一眼,不好劝阻,只能站在原地陪着她。



    但他依然对七令吩咐道:“取一件薄披风来。”



    “你干嘛?大热天你想捂死我吗?”梵镜言吓了一跳,直觉就要拒绝。



    顾容与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您伤势未愈,还是小心为好。”



    “你自己怎么不……”梵镜言刚说了几个字,本来是想反驳顾容与,问他为什么不给自己也披一件披风,可是抬头仔细看了看顾容与的穿着,才发现人家已经给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了,顿时说不出话来,只能憋憋屈屈的闭了嘴。



    七令嘴角带着笑,低头进去给梵镜言取了一件披风出来。



    梵镜言用力地披在了身上,想象着那两根系在脖子上的绳子是顾容与,狠狠地揉搓了一番。



    但是很快她就顾不上生气了。



    对面顾容与的护卫已经出手,不再是刚才只是困住龙武卫的阵型,开始进攻。



    也不知道他们从何处习来的武功,路数有几分邪性,和梵镜言曾经见过的魔教有些相似。



    顾容与的暗卫出手狠毒,招招往要害上招呼。



    龙武卫本来也是各中好手,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在一群人的围攻之下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他们对视一眼,眼知道今天就要折在这里。



    为首的龙武卫狠狠一咬后槽牙,不再管朝自己攻击过来的刀剑,而是从怀里冒出了一个信号弹拉开。



    璀璨的烟花飞入夜空,爆出一个非常漂亮的形状。



    他拉响烟花的时候也失去了最后的防守机会,几乎是在同时就被顾容与的暗卫抹了脖子,只能死不瞑目的瞪着虚空。



    梵镜言本来看的兴致勃勃。可烟花亮起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啧”了一声。



    顾容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独特的烟花。



    但是他一看梵镜言的脸色,便知道烟花炸开应该有特殊的事情,“殿下,这烟花有什么其他的含义吗?”



    “也不算特别的含义,这只是北齐的一种传递信息的方式,等于这些龙武卫告诉了其他人,我在这里。现在江陵城里无论是北齐的暗探还是龙武卫,或者是其他人,只要是对北齐效忠的人,都可以对我格杀勿论。”



    这是梵镜言从小公主的记忆里得到的,可以说是北齐特有的绝杀令,这么多年来从来小公主也没见识过,没想到今天竟然落在了梵镜言身上。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感慨于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



    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轻,七令和八归又道暗卫那边处理尸体,一时之间没人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顾容与的脸色骤然一沉,似乎没想到北齐竟然这样破釜沉舟,“就为了杀您一个人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北齐是不是疯了?”



    梵镜言耸耸肩,“你看梵迦叶像是什么正常人吗?他都能做出弑父弑母篡位逼宫的事儿来了,暴露北齐在南晋所有的探子来杀我,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儿,这些龙武卫可真是和主人一样,一个个看着正常,没想到脑子里也不太清醒。”



    信号烟花不止惊动了北齐在南晋的所有明探和暗探,也惊动了顾府其他没有熟睡的人,尤其是老国公顾德曜。



    在烟花亮起来的那一瞬间,他就起身推门而出。



    看着逐渐散去的烟花,顾德曜若有所思。



    “去把世子请来,我有话要问他。”顾德曜吩咐身边的人。



    三个龙武卫的尸体很快就被拖走,可是顾容与还是站在门口,一脸阴沉的模样,显然刚才的绝杀令让顾容与无法放心。



    梵镜言看不得他这副样子,便对他说:“回去吧。反正烟花已经放出去了,我们还不如想一点儿好的事情。”



    顾容与认为这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了。“臣不认为还能有什么好的事情发生。”



    “往好处想想,他们敢来,刚才又没有声张,说明也不想惊动其他人,现在北齐的政权应该还不稳定,可能还遇到了其他问题,你去替我打探打探吧。”



    “梵迦叶篡位登基,人心浮动,肯定有很多人是不服气的,既然这样的话,这个烟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谁也不清楚,万一在江陵的暗探并不服从梵迦叶的命令呢?”



    梵镜言看起来颇为乐观,甚至还伸手拍了拍顾容与的胳膊,“多想无益,你还不如好好养伤,万一他们真的来了,我们也能有所应对。”



    顾容与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他不可能真的杀光北齐所有的暗探,那也是给梵镜言将来登基为帝制造麻烦。



    他收起低沉的心情,只能再做打算。



    直到此时他才想起来,梵镜言是独自来到这里的,顿时心生不悦,问道“簇水呢?”



    梵镜言撩起眼皮斜了他一眼,“是我把簇水支开了,有她在不方便我发挥。怎么着,她现在是我身边的丫鬟,你还总想着责罚她,要不要先来责罚我?”



    顾容与无奈的解释,“您误会了,但今日之事簇水若是在,您身边不是也多一个帮手吗?”



    “簇水的轻功不及我,真的逃跑了,是我保护她?还是她给我断后?”梵镜言翻了个白眼,似乎不想再和他说了。



    她估摸着簇水应该已经发现了不对往这边来了,他也不准备再回小佛堂,也就不再继续和顾容与,转身出了锡晋斋。



    顾容与在她身后说:“殿下,夜已经深了,您就不要再回小佛堂了,那边的事情我会和母亲说,您还是多休息为好。”



    显然顾夫人责罚梵镜言这件事情,顾容与一清二楚,只是还没有腾出时间来和顾夫人说而已。



    梵镜言也没有再回去的打算,抄了一天的书,意思意思也就算了,真让她继续抄下去,她也没有那个耐心。



    梵镜言摆摆手,示意顾容与,她已经听到了,然后脚步加快,正好迎上了急匆匆赶来的簇水。



    梵镜言和顾德曜的仆从擦肩而过,那人进去的时候,锡晋斋里已经恢复如常,仆从对顾容与行礼,恭敬的说:“世子,老太爷请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