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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不出梵镜言的意料,第二天早朝的时候,谈及秋围之后,天正帝特意吩咐顾容与,要让他带着梵镜言一起去。



    顾容与半点都不意外,面色平静的替梵镜领旨谢恩。



    盛云瑱仔细观察顾容与的表情,没有看到半点惊慌失措,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然而只要一想到秋围是最容易发生意外的地方,盛云瑱莫名其妙的心情又好了一些。



    等到了秋围之上,兵荒马乱的,就没有那么多人能看住梵镜言,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梵镜言也讨不到公道和说法。



    他在梵镜言那里吃了不少亏,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必然是要讨回来的。



    顾容与回府之后把消息告诉梵镜言,随后又不放心地对梵镜言说:“臣还是多派两个暗卫给殿下吧,秋围很容易发生意外,提议让殿下去的人肯定不怀好心。”



    “不必。”梵镜言拒绝道:“如你所说,秋围最容易发生意外,我若是一直留在女眷那边反而很安全,但是你要跟着一起去围场打猎,还是小心一些。”



    顾容与刚刚得罪完盛云瑱和向威,他俩战败之后,向威被责罚,估计早就把这笔账算在了顾容与的头上,到时候向家人很有可能会找顾容与麻烦。



    刀剑无眼,顾容与比梵镜言更需要暗卫的保护。



    然而顾容与考虑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殿下所言的危险是来自于盛云瑱他们,但是臣担心的危险是来自于北齐。”



    皇家围场就在江陵下面的郊区寿县,而寿县紧邻南晋和北齐的交界,若是被北齐人知道,梵镜言也会去围场,那简直就是绝佳的刺杀机会。



    “没事,他们若是真的来了,我和秋霁就能够应付。”梵镜言对此并不放在心上,似乎还有一点期待,“正好我可以试探一下,梵迦叶手中还有多少龙武卫。”



    龙武卫和羽林卫一直是保护建章宫的两只禁军。



    嘉平帝在位时期,为了显示对长子和女儿的公平,分别将龙武卫和羽林卫交于他二人手中,然而嘉平帝可能万万没有想到,最后龙武卫和羽林卫分裂,羽林卫为了保护梵镜言离开建章宫折损大半。



    龙武卫是一只颇为庞大的禁军,不是前来刺杀梵镜言的那一点两点,梵镜言所谓的看一看梵迦叶手里还有多少龙武卫,是龙武卫中的精英,只效忠于梵迦叶,专门为梵迦叶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原本梵镜言也有一支,应该是由秋霁统领,但是在宫变之前,小公主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并没有让这只羽林卫浮上水面,而是隐藏在了黑暗之中,到现在为止,梵镜言也没有去联系他们。



    这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不到危急关头,梵镜言也不会去使用它。



    但是精锐就代表着少数,若是梵迦叶不死心,前赴后继的派龙武卫来刺杀梵镜言,最后剩下的可就不多了。



    秋围猎场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若她是梵迦叶也绝对不会放过,只要梵镜言可以把握住时机,几乎可以保证全歼梵迦叶最精锐的龙武卫。



    其实这就是一次豪赌,看她和梵迦叶到底谁更有魄力。



    这将是她和梵迦叶第一次隔空较量,梵镜言非常期待。



    千方百计想要让梵镜言前往秋围猎场的人,可能都没有想到,梵镜言根本就不是被迫去的,而且梵镜言没有把他们那一点小打小闹放在眼里。



    顾容与闻一知十,立刻就清楚了梵镜言的未尽之意。



    这是梵镜言的决定,他就算要保护梵镜言,也不能一直违逆梵镜言的意思。



    顾容与弯下腰,郑重地对梵镜言行礼道:“臣必将誓死保护殿下的安危。”



    寿县距离江陵城不远,就算是坐着马车慢慢的走,一个时辰左右也就到了。



    按理说寿县的围场距离南北交界太近,根本就不安全,不是天正帝不想换地方,而是他没有办法。



    盛世当年篡位,驱赶了熙朝谢氏,才登上皇位,当时南北并没有分裂,熙朝的皇都就在江陵,而寿县一直是皇家围场。



    盛家的先祖为了显示自己的正统,执意要定都江陵,寿县是距离江陵最近的地方,也最适合作为围场,他们根本就迁不走。



    能被选做围场的地方,必然是要离皇城不远,而且还要保证足够安全。



    盛氏自诩乃是君权天授,若是因为寿县在南北交界就迁了围场,岂不是等于承认自己胆小怕死吗?



    盛氏当然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就是咬着牙也得把围场留下来。



    好在多年来南北一直相安无事,受限在地理位置上的危险性也就被人忽略了。



    但是过了这次秋围,估计大家就会想起来了,就看到时候天正帝会不会把围场迁走。



    梵镜言坐在马车里,不怀好意的想。



    她是和顾老夫人坐在同一辆马车里的。



    顾老夫人担心她没有参加过秋围会紧张,一路上和她说了不少话,提了不少需要注意的地方,梵镜言很认真的记了下来,倒是让顾老夫人对她多了不少好感。



    因为中间取消了一年秋围,在天正帝的授意下,这次秋围的声势就格外浩大。



    梵镜言搀扶着顾老夫人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众人已经热火朝天的搭起了帐篷。



    这种事情她和顾老夫人都搭不上手,只能在旁边等着,顾老夫人看她这么安静,就拍拍她的手背,“你去玩儿吧,陪着我一个老太婆有什么意思啊?”



    “我在这里陪着您,万一您有什么需要,也好有个照应。”梵镜言不认为陪着老人家站着是多么无聊的事情。



    “有这么多人跟着呢,难道还少你一个吗?这边这么热闹,去玩儿吧。”顾老夫人坚持,梵镜也没有办法,只能和她身边的婢女交代好,然后才走开。



    她对秋围不感兴趣,以前又不是没在深山老林里打过猎,围场里的动物不会反抗,顶多是跑得快一点儿,也不知道这些人觉得有趣的点在哪里。



    顾老夫人让她去玩儿,她也是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看风景。



    可是她没有想到,她认为僻静的地方,别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顾豫立,你这张弓不错呀,借来玩玩呗。”



    那满怀恶意的语气,与其说是借,也不如说是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