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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梵镜言震惊了一瞬,大脑空白一片,随后反应过来,明白了顾容与话中的意思,不知所措的看着顾容与,完全组织不了语言。



    原来那些灵巧的诡辩之才一瞬间离她远去,她张口结舌,像一个呀呀学语的孩童,竟然连续完整的词句都组成不了,只能呆愣愣的看着顾容与,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



    “我,你,不是……”



    说真的,就这么几个字,哪怕顾容与聪明绝顶,也不可能明白梵镜言想表达的意思,但是梵镜言的态度已经说明一件事情了,就是顾容与把她吓到了。



    顾容与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在心里边对自己说:还是操之过急了,这件事情应该徐徐图之,不应该看到梵镜言如此冷静的分析利弊,就失去了方寸,这简直不像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刚开始想要通过若洛麟顺水推舟承认他和梵镜言有亲事,不是已经做得很好了吗?为什么你到了梵镜言面前,所有的理智都不翼而飞,就想让梵镜言知晓自己的心意?



    顾容与想起自己把梵镜言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时候,又想起了他给梵镜言处理伤口的时候,也想起了梵镜言陪他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



    这些相处中的画面都不作伪,梵镜言不可能对他没有一点真情实感,若是没有感情,她不可能千里迢迢奔赴准提,只为了救顾容与一命。



    若是没有感情,她也不可能冒着被杀头的风险,扣押黄明,为了南晋边关将士筹措粮草,殚精竭虑。



    这些事情不应该是梵镜言做的,顾容与可以毫不自恋的说一句,梵镜言做这些事情,起码有八成是因为他。



    他只是有一些摸不准,梵镜言对自己的感情到底到了何种程度,想要试探一番。



    然而今天确实有点用力过猛了,才刚刚说了两句话的功夫,就让梵镜言产生了躲避的心理。



    梵镜言到底是对他有感情,故意避而不谈,还是梵镜言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对顾容与的感情,并非普通的救命之恩,或者是师生情谊,乃至于君臣情谊呢?



    顾容与深吸一口气,将这种杂乱的情绪扔到脑后,先想办法安抚梵镜言,不让她因此而落荒而逃。



    只有把人永远的困在自己身边,才能图谋其他的事情。



    他现在稍微急切一点,梵镜言都可能向后退一步,梵镜言现在的状态就有点像受了惊吓的兔子,他不能再往前了,如果再往前一步,梵镜言可能就要逃到天涯海角,以梵镜言的本事,一旦脱离他的视线,顾容与根本就无从寻找。



    “殿下认为我这个人怎么样?”



    顾容与露出一抹笑容,安抚梵镜言,问了一个非常安全的问题。



    他发现一件事,只要是问梵镜言关于自己的问题,尤其是让梵镜言评价他的时候,梵镜言立刻就会进入到另外一种状态,似乎要把世间所有的赞美之词都放在他身上。



    顾容与虽然不明白梵镜言是从何处来的这种认知,认为他是世界上最完美无缺的人,但是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转移梵镜言注意力的方式。



    果然,他刚刚问完,梵镜言立刻就抛弃了刚才被顾容与的话,震惊到外焦里嫩的那种感觉,进入了另外一种状态,开始认真地去细数顾容与的好处,末了给顾容与总结道。



    “世子爷,您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你不要对自己妄自菲薄,外边那些说你坏话的人都只是嫉妒你,你在我眼里永远是最完美无缺的!”



    “既然我在殿下的眼里如此完美,没有任何缺陷,那为什么我说和殿下有一段亲事的时候,殿下还要如此反对,殿下难道不是在嫌弃我吗?”



    梵镜言痛苦而疲惫地抹了一把脸,没想到事情又回归到了原点,她刚才长篇大论,费尽口舌说的那一番话,简直是喂了狗,感情顾容与一句都没听进去,还在问同一个问题。



    “没有,世子爷公子如玉,我怎么可能嫌弃世子爷?是我配不上世子爷,毕竟我现在只是一个亡国的公主,一无所有,还要靠世子爷救济。世子爷还是将事情放在正事上吧,你所谓的婚事对于若洛麟来说一文不值,准提那边是什么风俗您难道还不清楚吗?”



    “这事儿也就能忽悠忽悠南晋的百姓,让他们觉得不太好,没有什么道德观念,放到准提去连个屁都不算,别再纠结这些事情了,想办法让若洛麟打消这个念头,才是我们当务之急应该做的事情,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开这个头,我也不应该和你讨论这件事情,我们换一个话题吧。”



    梵镜言就是心累,特别心累,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怎么和顾容与说,都说不通,顾容与这牛角尖钻的可实在是太彻底了,她觉得自己一时半刻是掰不回来,只能曲线救国,先放弃和顾容与讨论这件事情,反正定亲也不是立刻成亲,中间的变数多了去了,没关系,还有好多年呢!



    等她回到北齐继承皇位,事情又有另外一番变故,等到顾容与登上镇国公的位置,最后再成为摄政王,看过的世界更广阔,不会想着在惦记着他们两个这种开玩笑似的婚约。



    不要紧,一切还有可以挽回的时候,现在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就当今天被顾容与开了一个小玩笑,没事的,睡一觉也就过去了。



    梵镜言及其有自我安慰精神的说服了自己,明智地转移了话题,实在是不想和顾容与再讨论婚事了。



    顾容与眸光闪了闪,知道不能将梵镜言逼迫得太紧,也就顺势而为,顺着台阶和梵镜言讨论起了别的事。



    “臣总觉得若洛麟来所谓的和谈有其他的目的,要不然何至于在江陵逛了这么长时间迟迟不肯离去,什么样的和谈也不至于拖个十天半个月谈不明白,而且还是在双方都势均力敌,也不想被北齐吞并的情况下,这其中肯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