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开到天黑才到地方,下车后发现只有一辆车,其它车子已经分开去别的地方了。
路边有一些人,似乎是来接他们的。
前面有学长带队,拿着个大喇叭喊话:“大家拿好自己的行礼,由于前面还有一段路需要大家走过去,所以辛苦大家一下。”
灵琼找到自己的行李箱,推到路边。
这里应该是乡下了,四周看不见什么建筑,公路上连个路灯都没有。
空气里透着一股燥热,路边的虫鸣聒噪。
郁以白拖着行李箱过来,他身上带着一股清新的草木香,似乎驱散了一些热气。
“给我。”郁以白让灵琼把行李箱给他。
“哥哥怎么这么好心了?”
“不然告状精又要给人告状。”郁以白冷嗤一声,“你别给我添麻烦。”
“……”
…
“这里有风的时候感觉还挺舒服的。”
“还是好热啊……”
“你们快看天上,好漂亮啊。”
此时满天繁星,这是在大城市里看不见的星空。
学长确定所有行礼都拿下来了,还有他们带的一些爱心物品,都搬下车来后,让他们跟着领路的老乡们走。
学长说的一段路,差不多要走一个小时。
而且还不是那种柏油马路,是石子小路,行李箱拖起来很费劲。
不少女生都有男生帮忙。
魏小瑜拒绝了想帮她的男生,抬头去找郁以白。
郁以白落在后面,一手推着一个行李箱。
那个小姑娘落后一步,和娇娇说着话,小姑娘手里还有一个较小的行李箱。
不是她的吗?
魏小瑜不知道是赌口气还是怎么,愣是没让人帮忙。
灵琼一开始和娇娇走,后面娇娇拉着她的行李箱跑去前面找宋航,她和郁以白就落在最后。
灵琼追上郁以白,“哥哥,你累吗?”
“我累,你要自己拿吗?”
“可以呀。”灵琼把自己的行李箱拿过去,“反正也不沉,我拉得动。”
郁以白:“你要是出了事,倒霉的又是我。”
灵琼伸手就握住他伸过的手,“那哥哥牵着我,这样就不会出事了。”
空气燥热,手心也是滚烫的。
郁以白在聒噪的虫鸣声中? 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不似平常那么沉稳,开始变得杂乱无章。
唯一庆幸的是四周无光? 所有都可以掩藏在黑暗里。
包括他心底涌上来的? 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在烦躁的虫鸣声中? 郁以白好像悟出了一个道理——他喜欢她。
从他那不断连绵的梦里。
从他刻意回避她的举动。
都在告诉他同一个结果。
郁以白挣开她的手,“阮念晚,我有没有提醒过你? 不要招惹我?”
“哥哥不是让我试试的吗?”灵琼歪头? 嗓音轻软甜糯。
郁以白盯着她,像是猎物审视自己的猎物,最后他笑出声? “很好。”
事不过三? 他提醒两次了。
“那哥哥要牵着我走吗?”灵琼凑过去? “这么黑? 我摔了会更麻烦。”
郁以白:“……”
郁以白深呼吸一口气? 捞起她的手? 握在手心里,往前面走。
那他就不客气收下了。
…
前面渐渐有了光,村子的轮廓逐渐显现。
他们这次的活动,主要是送一些爱心物资,慰问乡村里的留守老人、儿童? 宣传一些法律知识。
今天太晚了? 所以大家先安排着住宿。
年轻一辈都出去打工了? 所以住处倒是不难。
只是大家得分散着住不同村民家里。
村长带着大家? 一户一户地送过去。
可能是已经提前通知过,村民都很热情。
灵琼和娇娇分在一户村民家里,郁以白就在隔壁一家? 和宋航住一块。
郁以白还以为灵琼平时娇里娇气的样子,到了这里会不习惯。
谁知道人家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随性,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过,甚至还听见院子里的说笑声。
村民不会说普通话,但也不是完全听不懂,所以完全不妨碍他们交流。
郁以白站在院子里洗了脸,听隔壁动静小了,这才转身进屋。
宋航已经躺下了,他一进去就开始抱怨,“这网络也太差了,完全没法上网嘛。”
郁以白没看手机,直接躺下,准备睡觉。
宋航:“以白,你睡了?”
郁以白:“不然呢?”
“聊聊呗。”宋航来了精神,直接坐起来,“你别睡,我们聊聊。”
郁以白稍微坐起来一点,靠着床头:“聊什么?”
“你妹。”宋航拿下巴扬了扬隔壁,“你妹妹,她到底是你哪个妹妹?亲戚家的?”
郁以白:“都不是。”
宋航松口气,不是亲戚就好。
宋航眸子一转,笑得不怀好意:“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郁以白看他一眼,并没否认的意思:“是又怎样。”
正如宋航了解的一样,他不是藏着掖着的人。
他察觉到自己对灵琼怀着不一样的情愫,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宋航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要是不喜欢她,怎么可能那么宠她。”
郁以白:“……”
宠吗?
郁以白没觉得,大部分时候不都是怕自家老父亲难做,顺手‘带带’小孩儿吗?
不过以后倒是可以宠一宠。
“你之前还骂我禽兽,也不知道是谁禽兽。”宋航用脚踹他小腿一下,“你直说你喜欢,我还能跟你抢不成?”
“睡你的吧。”郁以白显然不想再谈,躺下去,侧过身。
宋航在旁边嘀嘀咕咕,最后以郁以白踹他结束。
…
郁以白第二天起床就发现隔壁静悄悄的,还以为人没起来,结果他们出去,灵琼和娇娇不知从哪儿回来,手里捧着黄橙橙的杏。
朝阳初升,小姑娘穿着简单的运动服,头发扎成了丸子头,整个人都是朝气蓬勃。
“哥哥,可甜了。”灵琼几步跑过来,塞了几个给他,笑容灿烂。
郁以白:“你哪里摘的,告诉人家了吗?”
“阿婆带我们去摘的。”娇娇回答:“那边还有好大一片呢。”
阿婆就是她们住的那户人家,只有她一个人,据说儿子在外打工,几年都没回来了。
孤家寡人一个,昨晚多了两个人,阿婆很是高兴,今儿一大早就说要出去摘杏给她们吃。
灵琼和娇娇就一起去了。
郁以白尝了一个。
确实很甜。
他余光睨着旁边的小姑娘,好像更甜了,甜得有点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