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妍这话虽说是调笑,实则眸中的寒气都宛若化成了实质,这个水无忧可比这两个菜鸡互啄的蠢货好了太多了。
恭王原本看着景宁和水无梦互相辱骂的笑意也渐渐收敛了起来,“这话说得漂亮。”
分明是夸奖的话,恭王的手掌却是紧紧攥了起来,显然是有其他意思在。
白惜妍将身子挪回原位,看着水无忧的脸上已经满是戒备,“直接将水无梦叫自己的人带下去,待会儿就是陛下想要发作也没什么法子。”
不得不说,这样不过两息时间,能够面面俱到地考虑,也算是十分聪慧之人了!
手段狠毒,又七窍玲珑!是个强劲的敌人啊!
望了一眼面上洋洋得意的景宁,白惜妍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二爷,为什么别的国家公主就这样聪慧,我们国家的公主就像是缺心眼儿一样,景宁怕不是以为自己吵赢了还让水无梦挨了一巴掌,自己就没什么事儿吧?”
君紫夜一脸漫不经心的模样,“你管她们做什么。”
撩起眸子看了眼水无忧保持着行礼姿势,没有起身的模样,君紫夜往后靠了靠身子。
他懒散地开口总结,“她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水泽国只会有她们两个公主,所以她们身份珍贵无比,现在她打了自己妹妹,那陛下就要给她一个交代,必然要惩处景宁。”
“景宁本就骄纵,平日里她在宫中的所作所为还传不到宫外去,所以风评也就还好,这次是真的惨咯!”白惜妍抬起一只手支着精致的下颌,继续看戏。
白惜妍都想不通景宁为何非要跟她作对,景宁若不是为了让她丢脸,此时就根本不会牵扯到她,现在不仅仅是得罪了两个公主,丢脸都丢到了高明勋贵面前,日后宴会上可怎么做人?
毕竟方才她和水无梦的那番争吵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几乎比乡野村妇还要来得泼辣,恐怕不出明日,今日这番争吵就要传遍京城,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君紫夜才不像白惜妍这样关心景宁的事情,他关心的只有白惜妍。
沉吟片刻才沉声道:“经此一遭,水无忧肯定不会放过你,必然是要缠着你跟她一起跳这掌中舞的。”
白惜妍点点头,“毕竟景宁和水无梦的争吵也算是因我而起,水无忧肯定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我。”
想到这里白惜妍忍不住扶额,“怎么办,本小姐真的不会跳舞。”
君紫夜眸子几番转动,最后轻声在女子耳边说了几句话。
白惜妍眸子渐渐亮了起来,面上的苦恼全部消失不见,不停敲击桌案的手指也停了下来,“好主意!”
君紫夜也是挑眉,“小妍儿怎么谢爷给你出的主意。”
白惜妍闻言满脸震惊,“这两姐妹来找我麻烦,本就是因为你的原因,本小姐没有叫你给补偿都是好的了!你还好意思要本小姐谢谢你?”
“......”
君紫夜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一时之间忘了这一茬......
说来也的确是他的原因,这些人才会盯上白惜妍。
两人这边才商量好,殿内久久凝结的气氛也被打破。
只听见上首的帝王沉声道:“无忧公主请起。”
水无忧眼中有一闪而逝的笑意,知道景宁不会比自己妹妹好过,水无忧也就满意了,立直了身子,静静等待着皇帝说话。
“景宁德行缺失,大殿之上无礼至极,就......”皇帝顿了顿,“就罚景宁在祠堂跪上两日,再扣半年的俸禄。”
殿内顿时响起一阵哗然之声,而后众人顿时起身,朝着皇帝俯身一拜,“陛下英明。”
百人的声音在大殿之上经久不绝,景宁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
她本来以为父皇是要给她主持公道,好好惩罚水无梦,没想到水无梦没什么事,遭罪的竟然是她!
景宁当即就想张口反驳,可是却立刻被皇帝身边的太监捂住嘴拖了下去。
见此,白惜妍摇了摇头,“如此愚蠢,日后可怎么找驸马。”
“......”
这话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白惜妍看了看两边如出一辙的沉默男人,深深叹了一口气,“难道世界上只有我在为皇室的未来操心吗?有这么一个愚蠢的长姐在,后面的皇家子弟会不会被带坏啊!”
“......”
君紫夜这下终于开口了,声音里满是玩味,“小妍儿放心,有我们在,必定能将恭王和景宁拖的后退拽回来。”
这下无语的变成了白惜妍。
毕竟按理说,君紫夜和恭王也是皇室,君紫夜损景宁愚蠢就算了,怎么还搭上了自己兄长,恭王的小孩怎么可能蠢。
电光火石之间,白惜妍突然想起了什么,当即恼怒,“谁要跟你生小孩了!”
君紫夜眉尾一样,一双挑花眼里满是春光,看上去俊美地不可思议,却是没有反驳白惜妍,只是勾着唇角哑声轻笑。
白惜妍刚抬起眸子,准备瞪君紫夜,就发现水无忧朝着自己看了过来,白惜妍当即就收起了面上的所有情绪,等待着女子出招。
果然,水无忧道:“那就请白小姐同本宫一舞吧。”
方才景宁那样大声地说白惜妍已经不是世子妃了,水无忧自然也不能继续装作没听见,水无忧面上端着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眼中满是狠色。
为了让白惜妍丢个脸,连自己妹妹都遭了这样大的羞辱,若是还不能达到目的,那就是她水无忧太窝囊了!
白惜妍站起身子,“惜妍荣幸之至。”
这话一落,外面守候着的一百多人顿时鱼贯而入,手中拿着的红色小鼓在灯火煌煌之下耀眼至极。
排列阵型之时,众人都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即将跳舞的两人。
“白惜妍会跳舞吗?”
“应该不会吧,毕竟京城之中不是谣传着她什么东西都不会吗?”
“不是吧,你竟然还在相信京城中的传言吗?这白惜妍以前还说什么诗词歌赋都不会呢?诗词大会上还不是赢了!”
“这倒也是,传言不可信,传言不可信啊。”
“就算是会跳舞,那也不一定能跳掌中舞,那可不是一般的东西。”
就在这样的讨论声之中,白惜妍面上噙着一丝不苟的笑意缓缓上前。
众人的视线都不由得跟随着女子红裙之下的金线绣鞋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