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禾久刚刚还心存侥幸，现在就是彻底确定了。
白惜妍就是在做破天剑诀的第一重！
禾久的瞳孔都紧紧缩了缩。
就在禾久愣神的这会儿功夫，白惜妍的动作已经如行云流水一般接了下去，现在已经不是刚刚的空架子了，此时的空气之中都洋溢着冰冷的弑杀之气。
“你是想要跟羲日金龙争夺秦风的传承？”禾久也不是愚蠢的，当即就明白了白惜妍究竟是在打些什么主意。
刚刚自己和月凤说话的时候说过，自己是因为白惜妍使用了破天剑诀这才出来寻找，而能够使用出来破天剑诀，本来就意味着得到了秦风的认可。
既然如此，那如果白惜妍能够将破天剑诀完全使用出来，那秦风的传承自然是也会考虑她。
只是禾久实在是不明白，刚刚白惜妍还表明了不喜欢无情道的传承，怎么现在就突然开始争抢了？
而且......
禾久的心中实际上是知道的，秦风的无情道，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继承了无情道，从另一种层面上说，就是将六界生死承担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走上这条路，注定就是一生的坎坷，还有数不清的磨难，禾久私心里并不想这个自己十分喜欢的小丫头，就这样被六界大义给束缚住。
如果是羲日金龙......
那禾久就还能接受。
禾久不明白，“为何？”
他当然不是觉得白惜妍是看上了这破天剑和破天剑诀，他就是想不明白白惜妍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理由。
白惜妍根本就没有闲情逸致和禾久解释，女子的墨色长发无风自起，看着前方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所以停止了进攻的月凤高声道：“继续！”
月凤眉心立刻收紧，可是他向来学不会拒绝白惜妍的要求，更何况本命契约的缘故，月凤能够清晰感受到白惜妍内心传来的焦急。
虽然是心中不愿，但是月凤的手心还是窜出了更为炙热的涅盘之火。
金红色的火焰幻化成了浑身火红羽毛的凤凰，朝着破天之剑的方向义无反顾地涌动过去。
见月凤果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激发了破天剑诀的第二重，白惜妍这才舒展了紧紧皱着的眉头。
白惜妍开始心有余力地回答起禾久的问话，女子的声音平淡，说出来的话却是让禾久都忍不住缩小了眸子。
只见女子一个探海翻身，空气中都激起了千层波浪，禾久恍惚中竟然觉得自己看见了当年的秦风。
愣了愣神，白惜妍的声音才缓缓传过来，“二爷乃是超脱六界的龙族，更是龙族之中最为珍贵的羲日金龙，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吸收其他人的道义？”
白惜妍反问的声音里面满是嘲讽，“想要让这样尊贵的人物将他的无情道完善，秦风他想得美！”
只要一想起自己尊贵无双的君二爷竟然要用秦风的东西，走别人走过的路，日后无论二爷取得了什么成就，都会因为最开始吸收了秦风的无情道，被人说是他现在的成就都是踩在秦风的尸体上获得的，白惜妍就觉得心中一股无名火。
就像是她说出来的话那样，秦风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永远刻在二爷的名字上？
白惜妍的声音冷冽，就好像是将这滔天怒火都冻结了起来，明明是在怒骂年长她数万年的顶级强者前辈，白惜妍也没有丝毫畏惧，甚至在说起秦风这两个字的时候白惜妍手中的剑势还更加凌厉的几分。
禾久有些愣神地看着白惜妍，他以为白惜妍会说不想看见君紫夜独自一人承担起六界的生死，甚至更坏的回答禾久都已经想过了，那就是白惜妍不想君紫夜独自享受秦风的传承，可是禾久万万没有想过，白惜妍会是这样一个回答。
要知道......
“上层位面是不是有人高价买别人的道义？”白惜妍就像是听见了禾久心中的声音。
“呵。”白惜妍冷笑了一声，“本小姐和二爷自然是有你不知道的消息渠道。”
其实这句话白惜妍还真的说的假话。
买卖道义这件事情实际上是她猜测出来的。
白惜妍跟禾久和月凤交手的这会儿功夫，已经发现了他们两人体内浩瀚的灵气。
这绝对不可能是传说中到达顶峰的九阶能够拥有的力量，白惜妍现在已经是六阶中品了，越往上面修炼，白惜妍就越有一种明显的感觉。
那就是九阶绝对不可能是修炼的尽头！
而这样的感觉，君紫夜就更加明显了。
她和二爷交流了一番，一致决定翻阅藏书楼的图纹。
最后他们从书中的只言片语之中知道，九阶之上的确是还有等级，但是却从来没有人达到过，而突破的唯一方法，就是突破心境！
白惜妍和君紫夜一直想不明白突破心境究竟是一个什么意思，但是白惜妍现在勉强能够猜出来了。
所谓的心境，指的就是自己拥有的道义，就如同苍月和秦风的无情道。
但若是道义真的能够这么简单的就获得，那也不会整个六界，万万年的时间，也就出了一个秦风修炼出了无情道！
禾久仔细看着白惜妍，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中究竟是何等的震撼。
眼前这两个人族后辈，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刷新禾久的认知。
明明是下等位面，现在也才不过地阶的实力，怎么就能有这样的聪慧呢？！
看见禾久沉默，白惜妍如何还能不懂自己猜对了。
白惜妍出剑的动作越发凌厉了几分，眼中的狠厉几乎是要溢出来了。
明明秦风的道义是无情道，凡事讲究的都是随性，但是被白惜妍这样用尽全力的挥出来，反而是多了几分其他意思在。
突然，白惜妍一个后仰，这个动作做出来和刚刚破天剑的运行轨迹完全相同，就好像是白惜妍刚刚看见了秦风在他面前使用破天剑诀一样。
就算是禾久自诩见过了无数天才，更何况禾久自己都是一个绝世无双，六界之中整整万年没有出现过的天才，但是禾久在看见白惜妍这堪称恐怖的学习能力之时还是忍不住惊叹。
“厉害！”禾久毫不留情的夸赞。
禾久看见她刚刚那惊艳的一幕，都已经忘了刚刚还在和白惜妍商量些什么，又或许禾久就像是想要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