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萱儿自从轻松越过自家府邸门墙后,过大街小巷就犹如脱了缰绳的野马,飞檐走壁,暗中观察着现在城门外显然像是闹剧般似的,一拨接着一拨黑衣人拔地飞起,各种势力在这黑夜里上演着惊心动魄的打斗,死伤无数,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此时正有一个小女娃正津津有味看着这一切。
”你在看什么”身后突然多了一道玩味的声音,华萱儿懒得回头,两手托着圆润的下巴,两条小短腿一上一下摇晃着。直到自已的小辫子被身后的人一把拽在手里,小女娃才恶狠狠回头瞪了他一眼,并用很奶声奶气又带着一丝不屑的语气回道”好好看戏不成吗”
“几天不见,咋变得这么凶巴巴的了”男人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衣衫褴褛,满脸圬垢若是平常女娃早就吓到大哭了,不过眼前这小女娃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她反倒是一脸嫌弃吐槽自已。
“大叔,几天不见,怎么这么臭了,你装容是一回事,但内在总该要干净吧,这睡觉苍蝇虱子往你身上爬,不恶心啊“这个大叔是她半年前偷溜到金陵城外碰上的,据他声称自已是关山派的宗师,不过说谎度很高,反正她从没见过他出手,而且他这身装容怎么是宗师形象嘛,虽然三教最大,但九流门派级别也不低,堂堂关山派宗师混到这种地步,不是他倒霉,就是把自已当成三岁小孩来骗。
不过这大叔也有好玩的地方,首先和自已“臭味相投“,她来异界几年了,其实要把自已装成一个几岁小孩的样子,是很累的事情,那都是演员干的事。和这位大叔相处其实还蛮轻松自在的,起码在他面前也不用装,她了解这个异界的运行规则,即便有武者天才这种说法,但对于一个异世灵魂还是会产生巨大的恐惧。
”嘻嘻,你说得挺对的,有时候身上实在痒得没办法了,才会想起这事”男人颇为矫情拨了一下自已额头掉下的一绺头发,那油腻之感让人看了顿生恶心。
华萱儿懒得再去看他,将注意完全投放在城墙下的pk上,这些人大多都是教派和门派之争,三教九流只不过是一个统称的说法,抛去五国明争暗斗的局面,大家似乎都注意到了武者的队列越来越大,宗师说话的份量有时并不比一国之君的轻。境国这些年招收武者,扩大势力,集中分权,确实不失为了一个制衡的手段。
不过今晚这些人到底为什么而争,这让她有些好奇。
“丫头,看清楚了吗,总共有三批人马,手执青刃剑是明阳派,眉心一点的红的是清澜派,剩下的都是阴阳门的人“男人也学着她趴在城墙一边摇晃着脚,一边指着那些人分析道。
“阴阳门?”她怎么没听说过,似乎九流里并没有这个门派。
“因为它是修教下的门派,早些年名不见经传,所以并没什么人知道,而这几年阴阳门席下弟子越发众多,修练之术也是相当邪恶,所以才会被其他门派盯上”
“宗教和玄教不出手?“华萱儿看着下面的激烈的打斗,显然阴阳门的人出手诡异狠毒,而且一个个实力不弱,明明对方多出了两倍的人,却依然打成了平手。而且照这个局势下去,阴阳门的人肯定会赢。
“唉,这事情说来长了,那得要从一百多……“
“那就别说了”华萱儿看着他一副追思的神情立马打住。她最怕就是听别人啰嗦费话了。
“大叔,你也该出手了”华萱儿突然回头一本正经对着他说道,
“啧啧啧,几天不见,居然想把我往死坑里推“男人吓得差点没从城墙上滚下来。
而在两人谈话间,清澜派和明阳派的人将近死了一大半,黑夜里一阵寒风吹来,空气中夹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华萱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就像是连锁反应似的,旁边男人惊得把手中正欲拿出来的烤鸡从几十米高的城墙上滚落了下来。而城墙下的人齐刷刷收回自已的兵刃,皆抬头望向城墙之上。
华萱儿揉了揉鼻子,看着城墙下的人立马利用小短腿跳下台阶直接往城内跑。
“丫头,几天不见怎么感觉你这逃跑的速度快了这么多啊”男人立马追了上来,
“废话,逃命还不快,什么时候才快啊“华萱儿回头一听,还差点吓了一身冷汗,为什么追她都是阴阳门的人。这算不算是间接救了明阳派他们。
“怎么摆脱他们啊”还以为往城内跑,这些人不会追进来,看来阴阳门派未必害怕境国。这些人凶神恶煞,留着早晚是个隐患。
“我知道,往宫里跑,那是有禁军,还有不少武者,这些人不敢闯进来的”
华萱儿朝他狠狠瞪了一眼,亏他说得出来,他们闯进去还不是照样被宫里的发现。不过她现在顾不上这些了,当她们悄无声息没入宫墙里,果然身后那些人并没追进来。而此时华萱儿才发觉自已身上的内衫早已湿透,双脚打颤。
因为不敢动用体内真气,纯粹拼的是体力活,再加上年龄尚小,又没有经过这么长时间高度运作,难以想像自已还真的一口气从城外一路往皇宫这边飞奔过来,体力透支一旦松懈下来,确实有种大病初愈的感觉。
“他们虽然没追上来,但有可能就在宫墙外埋伏,我们晚点再出去”见小丫头真的累透了,男人提出背她,却被小丫头嫌弃了,理由是不想染上虱子……好吧,他下次最好还是洗干净再来见她,免得又被她嫌弃。
在宫道上走着的华萱儿突然捂着肚子露出怀念的神色说道“哎,你刚才怎么就把烤鸡给弄丢了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运动过度,她现在只想大快朵颐。”其实现在这个时间连十二点都不到,正适合吃夜宵的时候。
”“我知道哪里有好吃的“男人看着她突然露出一丝猥琐的表情,
华萱儿立马表示很怀疑,不过当他熟门熟路带自已来到皇宫里的御膳房后,突然间觉得这位关山派大叔应该是乞丐帮的吧。
“你,不会经常翻宫墙偷东西吃吧“
“也不是经常啦,只是偶尔“男人确定四周没人后,立马从窗口跳了进来,左手一只蒸鸡,右手一条猪蹄。如此豪迈且行云流水,华萱儿自然也不甘示弱,眼神带狠劲看上了锅里的糕点,一只小肉手夸张到可以同时夹起三个小糕饼,几乎是一口一个从不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