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蓉点了点,全是凌向的证件,户口本都在其中,唯独没有手机。
应该是凌向从魔都回来时,小三就已经跑路了,所以这个手提包才会落在这里。
有了身份证和护照就可以订机票回家咯,再也不用受那老太太的气了。
颜蓉掏出手机给梅子发了条信息:后天晚上十一点机场接我。
发完信息,她把包里的证件取出来,全部锁进行李箱,抱着西亚出门找凌向。
“西亚,明天跟阿姨一起回家好不好?”
西亚啃着自己的两只小手,笑得咯咯。
“西亚同意喽,咱们明天回家喽。”
社区很大,颜蓉不敢走的太远,害怕凌向万一回来,家里没人,他再跑出去。
那就什么也别干了,就找人吧。
人找人,累倒牛。
没多久,西亚睡着了。
颜蓉抱得胳膊酸麻,想找个长椅歇会。
绕来绕去,绕到了莫离家门前。
颜蓉抬眼望了眼莫离家的院门,院门大开着。
门怎开着?不会是自己走的时候没给关上吧?
颜蓉有些犹豫。
要不要给她关上呢?
家里只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吃奶的孩子,万一闯进去个坏人咋办?
她往前走了几步,蓦地站住了。
颜蓉啊颜蓉,这爱管闲事的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
她既能做小三,又岂是个简单的?
哼!
年纪轻轻,一表人才,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非得破坏别人家庭,做小三?
还不是贪慕虚荣!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要强词夺理。
这种人,管她干嘛?
颜蓉拍了拍她的肩膀,又转身离开。
刚走出几步,背后就传来莫离的声音:“蓉姐,都到门口了,怎么又走了呢?”
既然被看见了,颜蓉就不好硬走了。
她缓缓转过身,漫不经心道:“我见你大门未关,正想把西亚放在长椅上,帮你关门呢。”
颜蓉微微转了过半边身子,让莫离看熟睡的西亚。
“你也进来坐会儿呗。”莫离一只胳膊拄着拐杖,一只手扶在门垛上:“凌总在我这儿喝茶呢,少儒也在呢。”
凌向?他怎自己来莫离家了呢?
难道又是跑出来遇到了原少儒,被他带过来的?
“没出事就好!”颜蓉长松了一口气,随即好奇道:“他几时来的你这儿?”
“我才出来一小会,你就找来了。”
凌向推门出来,同行的还有原少儒。
莫离听到开门声,转头看着推门出来的原少儒:“怎么?要走啊?”
原少儒:“我去送送凌先生。”
莫离笑道:“凌总有人接呢,不用你送。”
原少儒看到颜蓉,笑道:“你们俩公母这算不算秀恩爱呢?”
颜蓉笑而不语,走到门口,迎上凌向:“妈来了,还等着你吃饭呢,你怎么就先串门来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吃饭还用你来找。”凌向一手揽着颜蓉的肩膀出去,一手摩挲着颜蓉脸颊:“我们回家吧,我饿了。”
颜蓉转了转她那墨玉一样的大眼睛,看向原少儒。
“凌先生贵人头上多忘事,早上说好的事,这会就忘了。”原少儒脸上挂着坦率的笑容。
颜蓉自然听得懂原少儒话里的意思,心中一声长叹。
这是疯子?
疯子能有这般演技?
送去好莱坞,没准能获个金马影帝啥的。
颜蓉有些茫然:“他妈妈在家等着呢,我们就先回去了。有空来家里坐。”
莫离瞅瞅颜蓉,瞅瞅原少儒似笑非笑道:“你几时认识的凌总?”
原少儒没回答,帮莫离关上门,挥手和凌向:“改日约你喝茶。”
凌向也跟着客套了两句“改天来家喝酒之类的”话,揽着颜蓉往家走。
走出好长一段路,凌向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颜蓉非常不习惯,抖动肩膀,将凌向的手抖落。
“我是谁?”
她还是想验证凌向脑子到底清楚不清楚。
凌向抬手摸了摸颜蓉的额头:“不发烧啊,怎说开胡话了呢?”
颜蓉站住脚,转到凌向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什么我都想起来了?”凌向吊了下眉梢,再次揽住颜蓉的肩膀:“阿蓉,等会见了我妈,我就和她说我们结婚的事。你放心,我一定会明媒正娶你进门,让你做我一辈子的妻子。”
颜蓉打量着凌向的眼神,猜不透他是真的精神失常,脑子不清楚,还是他在演戏。
“明天我要回家,你要不要跟我走?”
“当然要啦!”凌向低头在颜蓉脸上印下一个吻:“不是说好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吗?”
颜蓉像被火蛇舔了一下,瞬间蹦出四五米,动作快的简直堪比怀绝技的武林女侠。
这不是凌向,这绝对不是正常的凌向。
凌向从来不会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腻味一个女人,他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成分居多,做不出来这么细腻体贴的动作。
难道在米国被潜移默化了?
想象到他经常和小三这般腻味,颜蓉忍不住地低头在大胳膊的袖子上蹭了蹭被亲到的脸:“你去莫离家干嘛去了?”
“你嫌弃我吗?”凌向松开颜蓉,不高兴道:“还是你不喜欢我亲你?”
颜蓉:“你妈妈还在外面找你呢?给她看到,我又要挨骂。”
凌向:“你不用怕她,我去跟她说。”
说完便救火一样的往家跑了。
颜蓉回头看了眼莫离家的方向,心中好生奇怪。
这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还有莫离和凌向和原少儒的关系。
凌向知道莫离没结婚,莫离管凌向叫凌总,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
莫离知道mary,知道西亚的名字,那她和mary又是什么关系?
原少儒说莫离是他的病患,可看莫离的神情和对原少儒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普通医患关系?
这里有古怪,得找时间约一下原少儒,得把凌向的出轨的事情弄弄清楚。
不能来趟米国就这样糊里糊涂回去,万一将来有什么事,一点准备都没有。
颜蓉进门时,凌母正从里面出来,脸上还挂这来不及擦的眼泪。
不用想都知道,定是凌向又说了什么疯疯癫癫的话,让她伤心了。
人生有千百种滋味,品尝到最后,都只留下了一种滋味,那就是无奈。
“您先别走”颜蓉率先开口:“我还有事和您商量呢。”
凌母斜睨了颜蓉一眼,一张口,便是盛气凌人的嗓音:“你能有什么事是需要和我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