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东盛圣女的华台经过客栈时,木榆枋迅速拉着明桐隐在窗门后。
明桐听到朱玉生用谄媚而尖细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圣女万福,圣女康安。”
他的声音很突兀,和周边含含糊糊的喊着“圣女万福”的人相比,倒是显得有些过于讨好。
明桐有些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等喧闹的队伍远去,木榆枋才拉着明桐往楼下走去,朱玉生早就坐在圆桌旁,若有所思的饮茶。
明桐闷闷不乐的坐在朱玉生对面,一把夺过他的茶壶。
朱玉生瞧见她的态度不善,挑眉看向木榆枋。
木榆枋优雅落座,笑而不语。
“小桐儿是觉得东盛圣女太美了而自愧不如了吗?”朱玉生放下茶杯,支着脑袋娇媚的轻笑。
明桐没好气的看了眼他,冷呵道,“你干嘛那么讨好东盛。”
“怎么,小桐儿你……不喜欢东盛?”
“我为什么要喜欢东盛?”明桐没好气的回答。
东盛好好的非要侵占别的国家,打仗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最重要的是还害得榆枋的师父死了。
朱玉生眯眼,“小桐儿,你这样一点也不可爱。”
“哦!”
“我现在在这做生意,受的东盛的保护而不是南泉,我自然要讨好东盛。”
朱玉生说的很自然,表情也是不喜不怒,。
“南泉还是有国主的啊!”明桐接话,“而且南泉人那么多,你不怕他们朝你吐口水啊!”
“就算吐了,对我而言什么损失都没有,再说了……”朱玉生定定的看着明桐的眼睛,“谁告诉你,南泉国的国主是南泉人?”
“什么意思?”
咳咳~木榆枋清嗓子打断二人的谈话。
明桐疑惑的看向他,问道,“榆枋,朱玉生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木榆枋垂眸,淡声道,“东盛国主东戒渊还有有一个哥哥叫东戒深,同他是双生子,本来皇族最忌讳双生子本来打算保大杀小,他一出生就被国主下命令埋在白木梨花树下的,偏偏东盛圣族推算命格说他命格硬兴东盛不能杀。”
明桐微微蹙眉。
木榆枋继续道,“而作为国主继承人的东戒深曾经带着东盛圣女李双儿出逃东盛三年,回国后在一次宫廷宴会上拒绝了继承国主的位置。”
“拒绝了?”
朱玉生掩嘴偷笑道,“小桐儿,你果然还是应该少看点话本。”
“要你管。”明桐气呼呼的怼回去。
“不过,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东戒渊当上国主,养精蓄锐国力日渐强大,先后收复了周边小国,后来更是野心膨胀直接领兵闯进南泉……”
“我的天……”
木榆枋,“至于后来,虽然收复了南泉,但是凤栖梧桐不死,东盛只好安排南复奕做了傀儡国主,但是他也安排了自己的哥哥东戒深入住南泉皇宫。”
“说是入住,但是真正的目的,谁又知道呢?”朱玉生若有所指的接道。
明桐一阵头疼,“烦死了,这么这两个国家破事那么多,榆枋我们明天就回明风山吧!”
这还是明桐第一次那么想回明风教,毕竟教里的生活简单有趣多了,不像这些大国整天勾心斗角的。
木榆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笑着说,“好,不过可能要先去一趟断剑山庄。”
“你要去见你大哥?”
“嗯!准备成亲了,去通知一声段大哥。”
断剑山庄庄主,段容庄,也就是木榆枋的异姓兄弟。因为他们的父亲也是异姓兄弟,所以木榆枋还没出生,木存弄就自作主张替他拜了个大他十岁的兄弟。
只不过,比较尴尬的是,段容庄同时也是段书涯的侄子,虽然段书涯早几百年就被赶出了断剑山庄,但是血缘这种东西……
所以当初木榆枋不给段秋语面子拒绝了段秋语,也让段容庄伤了面子,不过两人关系倒是没怎么受影响。
夜景何柳回来时,天已经有些暗了。
朱玉生懒散的算着账本,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语气平淡的说,“厨房里还有饭菜,自己热一下。”
夜景却一脸严肃的坐下,沉声道,“我们明天就出城吧!”
朱玉生放下手中的毛笔,不紧不慢的问,“怎么,惹了事要逃?”
夜景抿嘴,片刻后才低声道,“今天和小柳柳不小心撞见了要行刺东盛圣女的人。”
“行刺?”明桐有些好奇的凑过来。
“总之南桐城马上就要不安稳了。”夜景表情严肃,明桐也跟着正经起来。
南泉和东盛两国的矛盾是国仇,今日东盛又逼着南泉行国礼迎接自己的仇人,新仇旧账算下来,难免会有激进的人忍不住出手。
何柳柔声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是尽早离开吧!”
明桐默默点头。
朱玉生轻笑出声,“我突然好奇,打算行刺的人是不是南复析的人。”
如果是,南复析就没有想象中那样沉稳,相反有些过于急躁了。
“不管是不是,都与我们无关。”
木榆枋漫步走来,一把捞起明桐,拉着还有些呆滞的明桐往楼上走去。
走到楼梯口,回头嘱咐道,“记得收拾好行礼,明天我们先赶路去断剑山庄。”
“是。”何柳接道。
朱玉生笑而不语的在夜景何柳两人之间打量。
夜景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没好气的说,“把你油腻的眼神移向别处。”
“怎么,你很宝贝吗?看一眼还缺斤少两了?”
“别嘴多。”夜景低声警告。
朱玉生摊手,“我就一张嘴。”
何柳默默起身,柔声道,“我去热饭菜。”
说罢便快步离开身形一闪,消失在转角处。
“小何柳变化真大。”
夜景冷声道,“你最好还是不要瞎操心,不然咱们兄弟也不用做了。”
“你放心,我还得靠明风教给我个地方躲人呢!”朱玉生眯起自己好看的凤眼,整张脸像狐狸一样。
夜景不动声色的饮茶,一口茶饮尽,他才淡淡的道,“平洲王似乎还在锲而不舍的搜寻你的下落。”
朱玉生突然身子僵住了片刻,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故作不在意道,“毕竟突然跑了个家仆觉得丢人吧!”
“也是。”夜景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