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年第二天,波莫娜一早醒来寝室里其他人都已经上课去了,在她的床头多了一个盘子,上面放着松软的面包和蓝莓果酱。
赫夫帕夫永远都不用担心没吃的,虽然不知道是谁给她留的,波莫娜还是衷心感激,因为昨晚她晚饭都没有吃,现在肚子早就饿扁了。
距离月圆之夜还有两天,她必须要想办法将通往校外的地道挖好,为了掩人耳目她必须在晚上进行,睡眠不足可能要持续到周日,她估计到那个时候甚至可以不用“面容憔悴”脸色都够糟糕了。
重新恢复清醒后,威尔米娜的话在波莫娜的脑海里不断浮现。
会是那样吗?她的父亲是着了母亲的魔,所以才舍弃了女儿的?
她对那种感情感到困惑,怎么会有人会失控到那种地步?卢平曾经说过,世上有比鬼怪还要可怕的怪物,波莫娜相信他说的就是狼人,而他自己也是个狼人,他遭受到煎熬不只是身体上的,恐怕还有心理上的,这才造就了他早熟的性格。
他就像是那颗催生的打人柳,没有享受过童年,就直接步入成年。而那些没有戒心的同学就像是不适合它生长的黏土,快把莱姆斯卢平折磨疯了。
狼人很喜欢咬人,他却必须控制住自己咬人的**,不去伤害那些在他眼里鲜美的血肉,将他们变成自己的同类。
而媚娃的天性则是诱惑人类,她一直想跟某个异性恋爱,或许这其实并不是她真正意图,用麻瓜的话来说这是本能,就跟鱼类回游一样。
如果邓布利多希望她克制自己的**,那顶老帽子就该把她分到拉文克劳,当一个为了追寻知识和力量终身不嫁的女巫,可是它偏偏将她分到了爱做白日梦的赫夫帕夫,一如卢平这个狼人被分到嫉恶如仇的格兰芬多,他们到底是被邓布利多玩了还是命运就是如此安排?
她取出自己的魔杖,就是在奥利凡德买的那根,奥利凡德是神圣二十八姓之一,跟珍妮韦斯莱一样是纯血巫师家族,在魔法界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谁能想到那个说话细声细气,没什么存在感的珍妮居然可能会被黑暗之王推崇。
不一定所有的纯血家族都会进入斯莱特林,可能有人不信,赫夫帕夫的纯血贵族最多的,比斯莱特林还多,因为赫夫帕夫的人数众多,而斯莱特林里还有不少混血,在本就稀少的人数里去掉他们,斯莱特林的纯血人数就没赫夫帕夫多了。
古老家族,神圣血脉,听起来多带劲,可现实却是纯血越来越稀少,隆巴顿家至今都没有继承人。
斯拉格霍恩推举代替邓布利多担任霍格沃滋的魔法部执行部部长巴迪克劳奇是最古老的纯血巫师家族,同时也是二十八神圣家族之一,他个人实力不及阿不思邓布利多,可是他家族的实力岂是邓布利多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姓氏能比的。
巴蒂克劳奇为人正直,在几起巫师与别种族之间的案件中审理公正,被妖精等种族尊重,自己又擅长多种语言,当霍格沃滋校长不仅要处理学校,还要和周边的种族相处。
斯拉格霍恩推荐巴迪克劳奇其实不是特别偏袒纯血,只是一旦巴迪克劳奇成为校长,麻瓜种学生在学校的境遇就会更糟,甚至于他们可能得不到入学资格,拥有奇怪的能力在麻瓜之中不敢施展,只因为害怕自己会被当成异类、怪胎。
当个普通学生当然不用担心这些,只需要开心享受学习和玩乐就可以了,成了教授后就必须要有自己的立场。表面上霍格沃滋聘用教授是校长的事,不过魔法部还有自己的杀手锏,他们可以以教育评估的名义派人到学校来进行干预,甚至开除某些他们认为不合适的教师,众所周知这是一个排除异己的办法,如今波莫娜被斯莱特林院长认为是邓布利多的人,又恰巧她只有十一岁,谁会相信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能当教授呢?
她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不论你信不信,压力能让人不断成长,但过度的压力会让人崩溃,她要找个办法疏导,她总不能老扑到皮特怀里哭鼻子吧。
“你能听见我吗?”
她刚掀开被子坐起来,身后就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她回头看了过去,那里什么都没有。
那景象实在恐怖,波莫娜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除此之外她还感觉到一种让人浑身无力的悲伤,脖子附近传来温热的触感,就像有人在她的颈窝里呼吸。
“是谁在哪儿?”
她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四处望,随着“噗”的一声轻响,一个家养小精灵出现在墙角。
“你在这儿干什么?”
“格拉普兰教授让蜜糖九点叫小姐起床,不然您第二节课会迟到的。”小精灵畏畏缩缩得说道。
“蜜糖?”波莫娜觉得它的名字有意思极了,她曾经对莉莉说过,食物让人觉得幸福,或许她该改正一下,甜食会让人幸福得没边。
“是的,小姐,那是我的名字。”蜜糖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双手不安得搅着手指。
“你有办法弄点巧克力来吗?”波莫娜跳到床上,如果是在家里,斯普劳特夫人是无论如何不会允许她一大早就吃巧克力的,但是她现在是在霍格沃滋,谁能阻止她用巧克力当早餐呢。
“马上就来,小姐。”蜜糖打了个响指就消失了,波莫娜趁着这个时间洗漱,等她从浴室重新出来的时候,她的床头不仅有面包果酱,还有一大盘巧克力,只是蜜糖又不见了。
长久养成的早起习惯没有让她真的睡到九点,这个时候去上黑魔法艺术课晚了,去上第二节占卜课又早了点,她想了想,反正都要接收温室,于是就打算到那里去看看。
当她步出地洞的时候,发现屋外阳光明媚,一点都不像昨天的阴雨绵绵,可惜今天四个学院都没有飞行课,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天气。
她嚼着巧克力悠闲地行走在霍格沃滋曲折的走廊间,这里的一切多年保持着原样,时间流逝的速度仿佛在这里放缓了,只有偶尔漏水的水管在不断重复声明它已经是一座很老的学校了。
她对走廊上的那滩积水有种莫名的恐惧,垫着脚小心翼翼得绕开,此时她又听到了那如同蛇说话的莎莎声,在惊惧之下她闭着眼睛夺路而逃,一直到她听不到那个声音了她才慢慢停下,然后睁开眼睛,结果一看,她居然跑到温室了。
她明明没有来过,却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来了几千次般熟悉,只是它看起来和熟悉的样子不一样,实在过于陈旧了。
她推开陈旧的门,上面的把手还是赫夫帕夫的獾,紧接着出现在里面的景象让她震惊了。
也不知道多少年没真正仔细打理了,这里的植物看起来有气无力,还有不少杂草混了进来,比女生休息室的热带雨林不知道乱多少倍。
“哦,可怜的小家伙。”波莫娜抚摸着曼德拉草土上面的叶子,它看起来又小又黄,一看就营养不良,她连忙从准备室里找到了耳罩,将它戴好后猛然将曼德拉草给拔了出来,它人形的根茎就跟早产儿一样,又小又瘦,哭声也有气无力。
曼德拉草的哭声能唤醒被蛇怪石化的人,也能将人杀死,但那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它哭起来必须得有劲,而她手里的这株曼德拉草的哭声别说杀人,波莫娜怀疑她还需不需要带耳罩。
她又一次环视这个乱糟糟的温室,看起来她好像有很多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