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的圣诞节正好是食死徒大规模越狱的那一天,波莫娜没想到那种时候阿不思居然还有心情写信。
前期的准备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只有行动,哈利没有跟以前一样留在学校过圣诞,而是到了布莱克家的老宅,当其他人在北海吹冷风,阻止更大规模越狱时阿不思有时间可以写信给他的老情人,所有他需要保护的人都在那所房子里。
阿不思的家毁了,他和仅剩的弟弟阿不福思的关系也不好,韦斯莱家那种温馨的气氛正好弥补了他对家庭的渴望。
他还给了她一份特别的礼物,从1995年之后霍格沃兹的厨房正式成为家养小精灵暂时的收容所,以后有合适的地方他们也可以离开,如果新的地方呆得不好他们还可以随时回来。
也是在那一年,波莫娜阻止唐克斯和莱姆斯交往,莱姆斯没有钱,而且年纪和唐克斯差那么多,他每个月需要喝的狼毒药剂在将里面的乌头变成龙血之后,虽然不再像乌头一样对身体有剧毒,可是制造成本却上去了,花费可不低,没有工作的莱姆斯是完全支付不起的。
唐克斯和他结婚就要受苦,可是那个笨女孩儿却死活要嫁给他,甚至不惜在地下酒馆里举行婚礼。
赫敏说,别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里来。
不论是凤凰社还是食死徒,这一方面都做得极其糟糕,就连素来擅长控制感情的西弗勒斯也出现问题了。
这或许是因为他严重睡眠不足,重生后的汤姆已经不像正常人类一样需要休息了,别的人还需要休息,谁能应付他那种不分日夜,想起来就用黑魔标记的传唤。
元宵节不是法定节日,从今天开始就是工作日,大家白天还要工作,晚上还要守夜,这种日子要坚持一个星期,不用魔药是不可能的。
清醒剂一样要用到狼毒乌头,卢娜送来的神角兽角粉正是时候,至少神角兽角粉不像狼毒乌头一样有剧毒,那个疯疯癫癫的女孩儿总是在关键时刻帮大家一个大忙。
麻烦的是,换了一种药剂的成分,整个魔药的配方就要变了,以前清醒剂药方要用到比利威格虫的刺和如尼文蛇牙,波莫娜也不知道西弗勒斯要花多长时间。
活得清醒的人容易烦恼,活得糊涂的人更容易幸福,这种魔药制成后必须有人来尝药,波莫娜现在已经舍不得让他自己喝这种实验药水了。
阿不思让她读的书全白读了,她最终还是跟普通的、愚蠢的女人一样,袒护自己的爱人,即便他可能不爱她,并且还是个恶名昭彰的食死徒。
波莫娜看着手里的信,在下一封信里,格林德沃说他的表坏了,他再也不知道日期,他只能通过监狱的窗户,看日升日落来感觉时间的流逝。
他在一个房间里呆了五十年,正常人在一个房间里呆不了一个月就会受不了的,囚徒在失去自由的第一天感觉不到什么,觉得自己能适应,可是接下来的日子会变得非常难熬,老疯子终于被关得快发疯了。
“他宁可去死,也不想发疯。”西弗勒斯擦干了头发,将毛巾挂在脖子上,他的手里端着一杯看起来像水一样的鸡尾酒“我要你找的东西你找了吗?”
波莫娜看着他,他没有穿睡衣,只穿了睡裤,上半身没有穿衣服,露出了并不紧实的身材,他45岁了,不论怎么锻炼也不可能和二十多岁时一样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学那个咒语。”她顿了顿说“就是那个生命共享的咒语。”
“我不是肿瘤,要靠寄生在你的身上存活。”他面无表情得说,然后喝了一口酒“那样太可悲了。”
波莫娜又听到了那沙沙的蛇佬腔,她连忙用上了大脑封闭术,想象自己置身在禁林里。
在她的眼前出现了哈利波特,不过在他的周围还有几个人,他的父亲詹姆波特,教父西里斯布莱克,以及他的母亲莉莉波特,一个为了哈利可以舍弃自己的性命,将古老的反弹咒用在哈利身上的女人。
“邓布多后来开始学习凯尔特人的魔法了,他还创造了不灭的火,送给巨人当礼物。”波莫娜自语一样说道“他开始研究史前文明了?”
“莉莉从什么地方学到的这个咒语。”西弗勒斯问“她几乎没有离开过学校,毕业之后就和詹姆结婚了。”
波莫娜只能感谢他还有自知之明,知道年轻时那个跟着食死徒鬼混的“庞克”不适合成家,莉莉和他选择了不同的路,他没有疯到要拆散詹姆和莉莉的地步。
“是你把魂器的秘密告诉的阿不思?”
“不,我没有。”西弗勒斯说“黑魔王还没有信任我到那个地步。”
“那邓布多是怎么知道魂器的?”
“你忘了,他也会摄神取念,虽然他没有对我用过,不过他对克里切用过。”西弗勒斯讥讽得笑着“老鼻涕虫修改了自己的记忆,我们从西藏回来后,我就对他发起挑战,他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老鼻涕虫其实不喜欢白巫师,甚至有点怕他,我很高兴斯拉格霍恩走之后这个学校里还有人看得出他伪善的面具,就是你,但你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
“我没有办法……”
“你当然有办法,别听他说的,瞧瞧他对你做了什么?你完全可以和芙蓉一样自信,可是你却恨不得把自己藏在沙子里去,我敢说如果我们俩以本来面目走在街上,所有人都会说我是个‘幸运儿’,你为什么要把自己隐藏起来?”
“我不想树敌……”
“那可真见鬼,你不可能讨好每一个人,还是说你想当洛哈特那样的小丑?别的女人嫉妒你的美貌就让她们嫉妒好了,关键是你要自己活得开心,你不是很羡慕芙蓉吗?这就是你最不如她的,只要她觉得自己快乐,她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你可以和她一样自我中心,有的时候你太在意别人的想法,完全忘了自己的需求,我真搞不懂你们是怎么回事。”他一脸嫌弃地说道“别的女人想嫁给那条蠢狗是为了和他出双入对,他很英俊,而且可以让她享受贵族生活,你却想嫁给布莱克家承担责任,延续他们家族的血脉,当时你在和我约会。”
“我没有这么想……”
“哦,亲爱的,你以为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他压抑着怒火,“和蔼可亲”地笑着说“我说了你们都不正常,婚姻是私有制,人不是等着配种的马,是有感情的,有的时候你根本不把我的感情当一回事,你总是把你觉得好的选择丢给我,我不想找别的年轻女人,我不在乎有没有后嗣,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在一起,只要她怀孕生子,他迟早要受伤害,可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他都是幸福的,卢修斯想解除婚约,我支持他,马尔福家的家训里也有一条,做对的事比把事情做对更重要,这句话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跟你教那些学生,做正确的事,因为它是正确的简直大同小异。”
“别说了……”她哽咽着说。
“我不能在那个办公室里睡觉,每天晚上我都会出去,我不想跟他们一样,在塔楼里腐烂。”他点燃了烟,无比疲惫地说,他的背脊骨很突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瘦弱的狼人“学校周围到处都是摄魂怪,我把学校变得跟监狱一样,我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制裁,我只想快点完成白巫师的任务,然后离这个地方远远得,我们差点成功了,如果你不是忽然提起雷古勒斯,还有西里斯布莱克的名字,我们根本不会吵架,那条黑狗死了还带来厄运。”
波莫娜又哭了。
因为他说得不错,她最终选择了白巫师阵营,暗地里对抗他,如果是普通的女人,她根本不会跟波莫娜一样,她不在乎他是正义还是邪恶,只要他能按时回家,不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她就很辛福了。
“隆巴顿,他居然还敢在墙上刷标语。”他忽然用含笑的声音说“他真以为自己率领的是抵抗组织?”
波莫娜本来哭得惨兮兮,一听到纳威的名字就不哭了。
“你……你想干嘛?”她一边打嗝一边说。
“他要是个男人的话,你就别再让他继续躲在学校里面,他是霍格沃滋的草药教授,不是院长,不需要住校。”
“那怎么能行!”
“我熬清醒剂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白天他要上课,晚上他要参加守夜,你要是继续护着他,他这辈子都不会成为真正的男人,你还记得我当年是怎么过来的?”
波莫娜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西弗勒斯成为院长的时候才21岁,比纳威现在还小两岁呢。
“你真偏心。”他诅咒着说“等新的清醒剂熬好后我会给他试喝,别担心,我不会毒死他的。”
说完他就站起身,消失在了黑暗里。
而那沙沙的蛇佬腔一直在她耳畔回荡,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法控制她的身体里并且没法出现在她的眼前。
就像阿不思在信里写的一样,伏地魔根本不了解什么是爱,他就像是个肿瘤一样要依赖着奇洛。
一个魔王沦落到他那个地步真是“可悲”,他还不如格林德沃,至少他选择了自己死亡的方式,那对gay情侣一个死在汤姆里德尔手里,一个死在了西弗勒斯的手里,这两个人都是斯莱特林学院的。
就像是两条同样擅长魔药的毒蛇。
魔药,真的太神奇了。
布莱克家擅长魔咒,西里斯和西弗勒斯真的是天生的对头,即便世界末日了,他们俩也不可能成为朋友的,卢平已经放弃调节他们的恩怨了,他真的很聪明,可惜,是个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