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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加州旅馆”
    马克吐温曾经说过,最寒冷的冬天是旧金山的夏天。



    实际上夏季的旧金山绝对不会寒冷,有很多人都不明白马克吐温为什么要这样说。



    马克·吐温只是个笔名,他的真名叫萨缪尔·兰亨·克莱门,马克·吐温原是密西西比河水手使用的表示在航道上所测水的深度的术语。



    人生的境遇起起伏伏,谁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倒霉。当马克吐温还是记者的时候,凭借着自己搜集到的消息和经验,他买下了一座银矿的股票。



    在他的认知里,自己已经修好了一条“管道”,只需要等着它不断“流淌”出金钱就可以了,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股票没有涨到他预料的位置,内华达州的法律也没有改。



    1873年美国为回归金本位的铺垫,废除白银法定货币地位,招致盛产白银地区的反对。1890年新的白银法案出台,白银价格暴跌,萨缪尔·兰亨·克莱门破产了,为了偿还债务马克吐温不得不重新出来工作,1894年他投资制造自动排字机失败而破产。为了偿还债务,他外出旅行演讲,访问了夏威夷、新西兰、澳大利亚、印度和南美等地。



    幸好他还有名气,演讲还有人听,在1894年发表《傻瓜威尔逊》前后,他的家庭遭到不幸:两个女儿一病一死,妻子的健康也恶化。



    在伦敦华埠的图书馆里有记录,1894年5至10月,在香港大流行的鼠疫导致2千人以上丧生,成为香港开埠甚至有记录至今最多人死亡的瘟疫,三分之一的人口逃离香港。



    这场瘟疫于是开始全球蔓延,1896年鼠疫在台湾及印度孟买爆发,之后亦成为当地的风土病。



    1899年埃及、南非、夏威夷、美国旧金山及中国东北先后爆发鼠疫,日本亦有案例。1900年在澳洲及俄罗斯爆发,最终传及全球除南极洲外所有大洲,一直至1950年代此次全球大流行方才完结。



    在1894年香港爆发鼠疫后部分港口已采取措施,以防鼠疫传入,然而这些措施最终并未能完全防止鼠疫的扩散。



    西方医学在1898年以前对鼠及虱在鼠疫散布所起的作用仍未有充份的了解,很多华工仍然以偷渡当方式离开香港,他们所处的环境卫生条件极差,由肺鼠疫传播的话,狭窄的船舱里更加容易传播。



    旧金山唐人街很脏很乱,很多旅店是“单间”,即只有一个只可以放下一张床的房间,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很多“猪仔”那样的房间也住不起,在一个旧仓库里,用绳子牵起来,即可以晒衣服又能做隔断。



    人口稠密,并且唐人街的不洁面貌与旧金山富庶地区形成了强烈对比,从1885年开始旧金山市就在驱赶华人了。



    1900年旧金山唐人街发现了疑似淋巴腺鼠疫病例,使得旧金山卫生局找到了一个驱逐华人的借口。



    1898年马克·吐温还清全部债务,1900年10月全家回到美国,那个时候中英文报纸针对排华和鼠疫事件争论不休,《中西日报》每天都在对鼠疫的进展进行跟踪,旧金山唐人街成了华人社会与美国主流社会矛盾交集之地。



    在1905年抵制美货之前,华人对美国还是有好感的,因为他们在1900年还比较公正得报道了八国联军的事件。



    可是在旧金山鼠疫事件上,美国人却是另一个态度了。



    1900年2月16日,为了消毒,卫生官员一把火烧了檀香山唐人街。



    1900年3月6日,旧金山首次出现了“疑似”鼠疫死亡病例,卫生官不等结果出来,就连夜用绳索隔离了唐人街,将白人和华人的商铺给区别开来。



    在唐人街内部,卫生部门既没有将这位华人房客住过的建筑物隔离,也没有搜寻跟他有过接触的人,更没有限制唐人街里白人的商贸和对外交通,他们将罪名推给了全体华人居民。



    当时旧金山领事派人调查了死亡病例,发布公告澄清事实,华商会馆认可了这个公告后捐款聘请律师请求联邦法院解禁。



    死者黄织经已经得病一个月,不可能是鼠疫这种几天之内就会致命的恶性传染病。



    黄织经的尸体在天使岛解剖后,检疫人员将提取液注入兔子、猴子和老鼠体内,都没有发生症状。



    于是第一次“围埠”就这么解除了。



    但是卫生局并没有因此罢休,每遇华人病故就令人将尸体抬走,解剖并焚毁,甚至没有根据就污蔑为瘟疫。



    华人当时相信入土为安,解刨和火化被认为是对尸体的不尊重,因此华商会馆雇佣白人验尸官和律师,赶在卫生部门的人之前检验尸体,避免“死无全尸”的下场。



    后来天花疫苗出来了,卫生部门要求华人接种,当时的疫苗不像现在那么安全,接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接种天花疫苗又不能预防鼠疫,又只针对亚洲人,旧金山华人群情激愤,聚集到华商会馆申诉。



    旧金山领事联系了美国大使伍廷芳,请求免除种疫,商人以罢市抗议。



    5月28日联邦法院裁定针对亚洲居民的种疫是歧视的,予以中止,然而加州卫生局却指使旧金山卫生局把华埠又围起来了。



    第二次围埠,华人聘请的医生不许进去了,只有卫生部门的人可以进去,除华埠之外的地方不许华人进入,后来又说要把华埠给烧了,看来他们是打算效仿中世纪的时候,把人送火刑柱上烧死了。



    伍廷芳这次见了美国总统,指责旧金山卫生局围埠违反了中美合约。总统先生派加州州长前去视察,几日之后依旧没有解禁。



    第二次华埠被围,在大使向总统申诉的时候,旧金山华人也开始积极整顿卫生,使得区内卫生状况好了很多。



    虽然最终解围了,但这次围埠让很多人失业,很多人处于饥饿之中,华商会馆又将捐赠的食物按例分配给了各个分会馆和教会。



    同时中华会馆奉告所有乡里,这件事过了之后要清洁房屋,保持卫生,避免卫生局的人再找借口围埠。



    旧金山是西海岸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周游世界之后无债一身轻的马克吐温也许又回了一次旧金山,看一看他曾经富裕并且家庭完整时曾经呆过的地方。



    他的作品并不是迎合大众的,他批判了不合理现象或人性的丑恶之处,1900年是世纪末的魔术师胡迪尼和福尔摩斯的时代。



    也许,马克吐温所说的寒冷不是指的天气,而是指的人心,在他旅行过的那么多赤道热带城市里,最冷的就是旧金山的夏天。



    如今,龙蛇混杂的唐人街里依旧有那种条件很差的“单间”旅店,也有如w酒店这种五星级宾馆。



    外表浮华光鲜的酒店其实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干净明亮,有很多所谓的五星级酒店,“雪白的”床单根本不会换的,但是对合衣而眠的人来说,只要有张能躺的床就可以很快睡着了。



    赫敏现在就躺在卧室的双人床上呼呼大睡,她对酒店华丽的装潢毫无兴趣,开门后直奔卧室。



    这个女孩不只是为了摧毁魂器在野外流浪过很长的时间,知道长时间不洗澡和饥饿的滋味,她还经历了霍格沃滋之战,那样的艰苦她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是她经受不住的呢。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从客厅的落地窗往下看,不远处就是伦敦华埠的牌坊,华商会长林先生正在牌坊下面和“围埠”的警察交涉。



    游客想进唐人街玩,警察说有瓦斯泄漏,正在进行排查,不让人进去,林先生和负责围城的警司“吵”得不可开交。



    苏格兰场派来的应该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不论林先生说什么从头到尾一直保持着微笑,但就是不下命令撤掉那些挡住入口的警车。



    “条子”真的很害人不浅。



    “你在看什么?”



    从波莫娜的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低沉嗓音,紧接着一双手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从玻璃窗的倒影里她看到了一张如吸血鬼一样惨白的脸,那个长得一点都不俊美的混血王子正在亲吻她的脖子,看起来就像是在吸血。



    “一个我想杀死却杀不死的恶魔。”她没有回头,低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他低垂着眼帘,用鹰钩鼻闻她身上的气味。



    “今天我没喷香水。”



    “我知道。”他亲吻着她的耳垂“我喜欢你的气味。”



    “我们在工作。”她闭着眼睛,奋力躲避着他的纠缠。



    “别说话了。”他根本没理会她的抵抗,继续解她外套的纽扣。



    “求你……赫敏在卧室。”



    “总统套房有很多别的房间。”



    “她需要情报,她问我,从什么地方获取唤夜情报的!”波莫娜最终还是挣脱了他的纠缠,隔着一步远和他说话。



    他的头发凌乱并且油腻腻的,上嘴唇紧抿,圆睁的眼里布满血丝,背弯曲着,黑色的长袍拖在柔软的地毯上,看起来像是要发怒。



    “你教我该怎么跟她说,教授。”波莫娜立刻机灵地补充道“现在我听你的指挥。”



    “我不喜欢你的间谍游戏!”他龇着黄牙凶恶得朝她咆哮,双手举在眼前,像是要徒手掐死她“别跟我耍花招!”



    “我没有。”她怯弱地说“我听你的话了,没有出卖你们。”



    那只咆哮的野兽忽然收起了狰狞的面孔,恢复了人的五官。



    “我怕要是一直这么抵赖下去金斯莱会失去耐心,你让他将功补过怎么样?”波莫娜双手合十,哀求着说“现在我们需要他的力量,尤其是电力充足的城市里。”



    “我恨狼人。”他神志恍惚地说“它差点杀了我。”



    “我知道。”她流着眼泪,哽咽着说“我只是担心泰迪,他没做错任何事,一旦人类和狼人开战他爸爸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哦,我该怎么办,西弗勒斯。”



    她哭得稀里哗啦,泪眼朦胧,没多久她就感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了。



    在他身上她闻到了鼠尾草的气味还有一股血腥味。



    “那个狼人招了?”她问道。



    “是的。”他用沙哑的嗓音说“别说这个了,你想和我跳舞吗?”



    “是的。”她在他怀中低声说“但我们没有音乐。”



    “我们可以在脑子里想象。”



    “你不能唱给我听吗?”她谴责着自己的新婚丈夫“你从没唱歌给我听!”



    “华尔兹还是探戈?”他用强硬的语气询问她。



    “我不想跳了!”她无比生气得挣脱了这个给她短暂温暖的地方,紧接着就被扯了回来。



    “你永远都别想走了。”他得意地笑着说,紧接着扯着黑袍,将她包裹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