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隧道有三条,欧洲专列走的这一条货车居多,麻瓜客运用的列车速度很快,这种老式“蒸气火车”如果跟那些列车共用一条路很容易造成事故。
越是快、精密的仪器越是经不起大自然的拷打,海底隧道带着咸味的空气会腐蚀零部件,那种老式的、做工粗糙的速度货运列车是不会完全退役的。
列车不会自己运行,需要司机驾驶,人类的视线白天会比较好,到了晚上则会受到影响,那种高速列车晚上一般都不会开的,晚上开的都是慢悠悠的车。
1754年英国魔法部长赫斯菲托斯戈尔和意大利魔法部长支持了一场着名的扫帚竞速比赛,参赛选手要骑着飞天扫帚从阿伯丁到罗马,为了避免麻瓜们的注意竞速赛就是在夜间进行。
如果是急性子的人,坐这种慢悠悠的车会觉得很痛苦,为什么要花比飞机票贵好几倍的钱并且花好几倍的时间坐火车?
早期的火车是没有浴室的,从巴黎到伊斯坦布尔这种横贯欧洲大陆的长途旅行要两天半时间,两天不洗澡还是能够忍受。
但是现在有闲心坐这种豪华列车的人基本上都不在乎多花一点时间,因此欧洲专列火上现在也有浴室了,那个做摆设用的煤水车箱总算派上了用场,可以给乘客供应热洗澡水,而且包间里还有独立洗手间,洗漱用的台盆上面点燃了一株香,散发着一股迷人的“金钱的香气”。
车箱是红木制的,地上铺着厚实的波斯地毯,靠着车窗摆放了两张沙发,沙发中间有一张可以喝下午茶的桌子,
沙发组旁是一张办公桌,桌上灯罩是如同玫瑰花窗般的彩色玻璃,一打开灯不仅整个房间笼罩在家一样温暖的光线中,那盏灯也成了艺术品。
这是一个小会客室,在会客室和卧室之间有雕花木门,可以作为隔断将卧室和会客室的隔断。
作为新婚夫妇的蜜月套间,乘务员还在雪白的双人床上撒上了很多玫瑰花瓣,梳妆台上还放着一支冰镇香槟,整个房间的装潢有一种浓郁的东方情调。
正常女人看到这么豪华的包厢早就兴奋地尖叫了,但她却想去了上次去西藏的事。
当时西弗勒斯以保镖的名义陪着她离开了英国,躲过了大审判,这次他们闹了那么大的乱子,他逃出国去能避免被逮捕,他们根本就不,是,去,度,蜜,月!!
单身男性很容易被警察、傲罗怀疑,夫妇就不会惹眼了,出去旅行哪有什么都不带,说走就走的?
波莫娜开始在脑海里回忆,英国和意大利魔法部有引渡条约么?
“你参观完了?”
“通缉犯”很有闲情逸致得问,他一点都不慌张,还拿着一本书在读,那是让·雅克·卢梭写的《论人类不平等起源》,是法国启蒙运动的推手读物。
马尔福是法国人,法国人的品味毋庸置疑,同样他们花钱也花得非常快,斯莱特林总是把自己最棒的一面展现在别人的面前。
洛可可风格是顶级的奢华,同时也正是这种极具奢华的装饰风,掏空了法国国库,导致了大革命的爆发。
卢梭说:**铲除了原始的纯真,嘴巴舍弃了植物和橡果,品行不得不靠法律和法官维持,但我们从祖先那里就已经获得了超自然赐予的荣耀,从一开始上帝就赋予人类一种难能可贵的道德感,所以我们当遵从这种道德感行事,这必然是上帝的旨意。
卢梭是自然主义者,他也是一个教育家,主张自然教育法,他写了一本书叫爱弥儿,他和中国的庄子都主张释放小孩子的天性,不要对他们过多干扰。
西弗勒斯现在读的这本书和爱弥儿远不如卢梭写的《社会契约论》那么有名、影响那么大。
秩序并非来源于自然,家庭是最古老和自然的社会形态,但是父母与能够自立的子女之间的联系,有必要用一系列约定来维系。
社会秩序不可建立在强力的基础上,因为最强者无法一直保持强势霸权,除非他能把强力转化为权利,把服从转化为义务。
现在,在波莫娜面前的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在他担当霍格沃滋校长期间就是用的强力来维持学校秩序。
命运是公平的么?
这世上有一部分人出生就能享受别人奋斗一生才能获得的东西,长得高、家庭富有并且很帅,像西里斯布莱克一样什么都不用做就有很多女性追求者。
西弗勒斯什么都没有,没长相、没钱、甚至个头也没西里斯高,并且他的家庭也不像韦斯莱家和睦。
他什么都没有,到了学校还被同学欺负,命运对他是真的不公平。
但是在毕业之后,西里斯和西弗勒斯的关系倒转过来了,轮到西里斯抱怨命运不公了。
那位昔日的学校王子,社会地位不如西弗勒斯高了,而造成一切的原因,西里斯认为是阿兹卡班的十二年牢狱之灾。
命运钟情勇敢的人,但她更喜欢脑子里有思想的男人。
制作美食能让她的心情放松,在他的手边就有一盘马卡龙,那是一道没那么难做,却需要用心去做的甜品,因为它很娇贵,如同少女的酥胸,稍微不小心就会失败。
她把时间和精力用在这方面了,就算她曾经是他的启蒙老师,现在也不如他了。
她缓缓走到他的身边,然后在他的大腿上坐下,抢走了他手里的书。
他似乎觉得很有意思,笑眯眯地看着她,任由她胡作非为,像是打算看她打算做什么。
她拿着那篇论文,开始快速翻阅,最后找到了她想要的内容:
“一个原始人可以抢走别人的水果和猎物,霸占别人的洞穴,但他如何能让别人屈服于他?如果没有财产,人们之间怎么会有依附关系呢?举个例子,如果有人把我从这颗树上赶走,我可以找另一颗树,如果我在这个地方受到打搅,谁能阻止我到另一个地方去呢?或者,我会不会碰到这样一个人,他不但比我强壮,而且还很邪恶、懒惰和凶狠,来强迫我提供食物给他,而他自己闲着不动?如果有这样一个人,他必定要时刻盯着我,他睡觉之前一定要把我牢牢捆住,否则我一定会猛击他的头部,然后逃走,这就是说他必然甘愿陷入无穷无尽的麻烦之中,而这种麻烦比他本想避免的和强加给我的更多,而且他总有放松警惕的时候,或者听到什么动静回一下头,这时我只需要跑出二十步就会消失在森林中,我的束缚就解脱了,而他再也不会看见我。”
她把书放下,盯着那个“原始人”。
“法国人怎么总想着逃跑?贾斯丁的爷爷恨死他们了。”
斯莱特林的老蝙蝠假笑着“你认为我强迫了你?”
“不~~~”她矢口否认“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他叹了口气“可真是凑巧,又到你的周期了。”
波莫娜用手里薄薄的书本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你当时那么做是不对的。”
西弗勒斯凶狠得盯着她。
她直觉得想要逃走,车厢内不仅回荡着车轮撞击铁轨发出的有节奏的轰隆声,而且还有回音,现在火车应该是在隧道里了。
“我不后悔当时那么做,因为只有这样我才稳赢了。”他很平静得说“你是我的了。”
“别搞砸了气氛,西弗勒斯……”
“你那晚去了医疗翼,我伤到你了?”
“不,我是去拿提神剂,避免感冒。”她颤声说道,想要站起来,却被他钳制住了。
“虽然我误会了一些事,但是一件事我没搞错,我进错了‘隧道’却还是进了隧道,既然你那么在乎那一天,那咱们重温一次怎么样?”
“不!”她立刻拒绝。
“为什么?那不是你的义务吗?”他喘着粗气说,似乎他体内的怪物又苏醒了。
波莫娜又把卢梭说的话想了一遍:
社会秩序不可建立在强力的基础上,因为最强者无法一直保持强势霸权,除非他能把强力转化为权利,把服从转化为义务。
家庭是最古老和自然的社会形态,在这个社会的细胞里,男人是强于女人的,如果秩序用强力维持,那么她以后就要走上艾琳的老路——家庭暴力了。
“我喜欢你,西弗勒斯,我没有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你也不该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你认为我强迫你?”
“不。”她苦闷地说“我想要浪漫的约会,等气氛对了自然而然地发生,就像你后来到我温室里送我月见草时那样,你不能把我骗到树林里去!”
“什么?”他困惑极了。
“我不喜欢那样,圣诞节那晚上你要不是太蠢……哦,你真是笨蛋!”她气急败坏地用书揍他“你知道罗恩和赫敏是怎么发生第一次的么,他喝醉了,你当时没醉,你怎么表现得也那么失败?”
他好像更糊涂了。
“今晚你睡沙发!”她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前站起来,然后一溜烟地跑进卧室,把隔断门关上了。
男院长最难的事是不让学生加入食死徒那样的帮派,女院长最难的就是不让小情侣未成年就把肚子弄大了。
年轻的身体总是这样难以控制,那是人生中的危险期和重要时期,过度得不好一辈子都会有阴影,尤其是偷尝禁果,代价是沉重的。
波莫娜张开双臂,扑倒在柔软的双人床上,摆成心形的玫瑰花瓣散落在地毯上。
“要是人永远都长不大该多好。”她喃喃低语着说。
那个禁林边被独角兽踢晕了的少年现在还在吗?
觉得卢梭好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