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维也纳一个小时够干什么?
虽然波莫娜很爱美食,但是她不打算把这点时间浪费在找食物上。
如果去参观美泉宫,就算他们都会幻影移形时间都不够用,去听演奏会也来不及。
西弗勒斯对“旅游”一点兴趣都没有,她想去哪儿都奉陪,可是要是问他想去什么地方,他一个都说不上来,幸而这种烦恼很快就被一个陌生人解决了。
“请问二位是史密斯先生和夫人么?”
当火车进维也纳火车站之后,站台上一个穿着正装的年轻人问刚下车的两人。
“请问你是?”波莫娜谨慎得问。
“我是洛林先生的秘书,约翰穆勒。”他将一张名片递给了西弗勒斯“先生让我在这里等你们二位。”
“洛林先生是大公么?”波莫娜直言不讳地问。
约翰低头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想这是别人的**,亲爱的,你说我说得对吗?约翰?”西弗勒斯看完了名片,很油滑得说。
“先生让我来向二位表达谢意。”约翰没有理会西弗勒斯的调侃,继续微笑着说。
他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年轻人,栗子色的头发,脸颊红润,看起来非常健康。
“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罢了。”西弗勒斯冷淡得说“你还有别的事吗?”
“我听你的医生说,二位这是要去威尼斯?”
“没错。”波莫娜回答了,却被西弗勒斯瞪了一眼。
“那么,距离火车开车还有一个小时,二位何不去洛林先生的宅邸休息一下?”
“谢谢你的美意……”
“我相信二位应该是要去参加狂欢节的,夫人的裙子准备好了?”在西弗勒斯说出拒绝的话前,约翰说道。
“裙子?”波莫娜奇怪得问。
约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封花枝招展的信,将它交给了波莫娜。
“这是舞会的邀请函,本来先生打算和夫人一起去的,现在只好请二位代劳了。”
波莫娜打开请帖,舞会是在一位瑞典侯爵夫人家举行的,就在圣马克广场附近,她其实对参加这种全部都是不认识的人的舞会没什么兴趣。
“二位是在度蜜月对吗?可以尝试一下新的东西。”约翰教唆道“二位在威尼斯的住处安排好了吗?”
“我们预订了酒店。”
“二位住过公爵宫吗?”约翰问到。
“不。”波莫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相信里面会有很多仆人,我更喜欢保持**。”
“那么,大运河边的小别墅呢?”约翰说“它曾经属于16世纪一位西班牙商人,当先生有重要客人的时候会安排住在那里。”
波莫娜越发肯定认为他们救的真的是洛林大公,跟他来往的都是贵族,而且那个“小别墅”到底有多“小”还是个问题。
16世纪的西班牙正是强盛时期,她几乎已经可以看到里面富丽堂皇的样子了。
“别人那么盛情邀请,咱们去看看吧。”西弗勒斯说“反正我们也是在城里乱转。”
最后波莫娜同意了。
约翰于是拿出了一个长纸卷,上面写满了音符,当它的卷头和尾部形成一个环之后就形成了一个门钥匙,他们站在了纸环的里面,在一阵天旋地转后他们从维也纳火车站来到了一座皇宫,也许,它没有美泉宫那么大,但是它绝对是一座皇宫,马尔福庄园跟它比都算小的。
这里没有花园,倒是有一大片草坪,可以搭建好几个魁地奇球场,在主楼前面是一大片喷泉,那些雕塑跟广场上的雕塑一模一样。
“梅林的胡子!”她忍不住叫出了声。
霍格沃滋城堡跟真正的皇宫比起来一下子变得好寒酸。
“二位请吧。”约翰说,带着二人进了皇宫。
打开了双开门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大的舞厅,两个弧形的楼梯通往楼上,跟电影里的皇宫一模一样。
为了不让自己惊叹出声,她抓紧了西弗勒斯的手臂。
约翰带着他们往旁边的花厅走,在那里已经有两个等待的侍女了,她们有些年纪,腰身很粗,除了巴洛克风格的沙发外,最醒目的就是那些服装,全部都是可以放在博物馆展览的那种,丝绸面料上有华丽的刺绣,再戴上一个华丽的威尼斯面具,她就可以当中世纪的贵妇人了。
冈特家很喜欢摆排场,估计他们有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可是后来他们住在什么地方。
她回头看了一眼西弗勒斯。
“就当玩玩吧。”他说,然后转身和约翰离开了,这时那两个女人走了过来,开始协助她穿衣服——中世纪贵族女人的裙子,一个人是穿不了的。
那种华丽、可是累赘的衣服还不如牛仔裤,上厕所特别麻烦,难怪贵族女性都会带着侍女参加舞会了。
事实证明,她只适合当简奥斯丁笔下的乡下女孩,与泥巴为伍,以追鹅取乐,她没有享受太多换装的乐趣,选了一件赫夫帕夫大地色的裙子,里面有衬裙和裙撑……等她穿上后,她开始真的相信18世纪穿着这种衣服的女人会死于火灾。
从她穿上这件裙子之后,她就打算把它脱下来,换回自己的衣服,不过在那之前,她要穿给西弗勒斯看。
当她换好衣服重新走出花厅的时候,西弗勒斯和约翰正在另一侧的花厅里,雕花门敞开着,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他们正在摆弄一个小提琴。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看到琴上沾有血,而且还有沙沙的蛇语声,从上面传来的并不是自然的韵律。
那是一个黑魔法物品,而且西弗勒斯好像很喜欢。
“那是什么?”波莫娜问道。
本来正在研究它的男人们把视线转向她。
正常女人是不是这个时候该说他被她的美貌给惊艳了,然后觉得内心非常甜蜜?
事实上西弗勒斯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把视线转向那把琴了。
“我看起来怎么样?”她气急败坏地问。
“你不管穿什么都很漂亮。”他冷淡地说。
这是一句奉承的话,别人说的时候能让人产生轻飘飘的感觉,她却为什么那么想揍他呢?
“这把琴有什么来历?”她也没在意这些,转而和他们一起研究那把琴。
“这是瓜奈里小提琴,和帕格尼尼用过的一样。”西弗勒斯用魔杖让那把琴飘浮在空中“传说它已经杀了六个使用它的麻瓜了。”
帕格尼尼最出名的乐曲是魔鬼的颤音,传说它是意大利作曲家在睡觉的时候听到的,魔鬼在他床头演奏的音乐。
19世纪初帕格尼尼用了瓜奈里制作的一把1742年提琴,征服了全欧洲后,从此他的提琴在音乐上及商品上的价值,与斯特拉迪瓦里并驾齐驱。瓜奈里小提琴是全世界最贵的小提琴之一,每个音乐家都想拥有这么一把提琴。
在维也纳,街头艺人并不少见,他们表演的水平很高,可是在成名前他们往往很贫困,不少人最终会放弃自己的梦想。
你相信音乐会让人着魔吗?
波莫娜看着那个提琴,她觉得那东西不是个吉兆。
她拿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就穿衣服就耽搁了二十多分钟,脱掉还要同样的时间,在维也纳的一个小时就这么荒废了,她还不如去找点美食吃。
“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这时,一个男人忽然说道。
波莫娜循声看了过去,是一个戴着假发的男人,21世纪了还有人戴假发?
“我是洛林家的家庭教师。”那个男人说“负责教舞蹈和刺剑。”
“舞蹈和刺剑?”她惊讶地反问。
“这两样本来就是一样的,脸术就是一场死亡之舞。”他看向了西弗勒斯“我想你的丈夫更喜欢巫术,我们就别打扰他了,二十分钟只够你把基本的舞步记住。”
她其实可以不用那么赶,但管他呢。
这时,那个被诅咒的小提琴发出了悦耳的声音,它听起来迷人极了,真的一点不像魔鬼的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