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该将巫术和不幸联系到一起,牧师,在中国,人们相信鬼魂会给人带来好运,人们会花很多钱找好地方修墓。”西弗勒斯斯内普当着秘书长的面拿出了银制的烟盒“有病的是亲王主教,在波西米亚和奥地利这些地方,猎巫被认为是没有必要、因人厌烦的,不是每次邪灵附体都是巫师干的。”
“你相信他说的吗?孩子?”秘书长问詹卢卡。
“我知道17世纪有很多皇室成员疯了,但我不能确定他们精神失常是否都和巫术有关。”詹卢卡说“有的人之所以会发疯,只是因为他是个疯子,和魔鬼、巫术没什么关系。”
“那你觉得把一个女人肢解了,然后从城堡的窗户丢出去是疯子的行为,还是恶魔附体?”秘书长问“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正常,但却是真人真事,凶手是哈布斯堡皇帝鲁道夫二世的私生子,唐·朱利奥·塞萨尔·德·奥地利,他把他的情妇身体的不同部位从克鲁姆洛夫城堡丢出去了,耶稣会的教士和圣方济托钵僧都建议过将他交给我们,帝国议员们却认为没有必要,因为他的个人行为没有影响帝国运转。”
“就像车祸。”男巫露出满口黄牙,邪恶得笑着。
“没错,就像车祸。”秘书长也微笑着“有些车祸现场比那还惨烈,当整个世界都在发狂的时候,人就会对狂乱感到麻木了,当时皇帝的亲戚们都在发疯,稍微理智一点的是巴伐利亚的亲王主教厄恩斯特,他喜欢女人、打猎、听音乐,和那些该被关进疯人院里的贵族比起来他还是个正常人,你介意他不遵守教规,没有像个真正的修士一样廉洁得生活吗?”
“疯狂的中世纪。”西弗勒斯把烟点燃了,缓缓得吸了一口。
“现在也是。”秘书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烟和打火机,问詹卢卡“你要来一根吗?”
詹卢卡摇了摇头“我不需要尼古丁。”
秘书长熟练得用打火机把烟点燃了。
两个大烟枪一起将这个办公室变得烟雾缭绕。
“我听说波维利亚岛有个疯人院,那是怎么回事?”西弗勒斯问。
“群体感染。”秘书长说。
“精神病怎么会感染?”詹卢卡不相信得说。
西弗勒斯和秘书长都笑了起来。
“你没读过寄宿学校,对么?”西弗勒斯问。
“你没进过修道院和监狱对吧?”秘书长眯着眼睛说“你叫什么?”
“詹卢卡·但丁。”
“听起来不像是个真名。”
“你说的也不像是真事,牧师。”詹卢卡针锋相对地说。
“我明白了,你相信科学。”秘书长说“你听说过斯坦福监狱实验吗?”
“略有所闻。”
“有一群和你差不多大的美国大学生,他们身心健康、情绪稳定,分成两组,一组扮作狱警,一组扮作犯人,教授把心理学系大楼的地下室改装成监狱,每天给那些学生15美元,实验为期两周,为了实验更真实地模拟现实,担任“囚犯”的学生身份以数字代替,每个人都穿上犯人的衣服,戴上脚镣和手铐,而担任“看守”角色的学生则是穿着警服,戴上黑色的墨镜以增加权威感,你知道,就像美国电影里演的。”秘书长有些轻浮得歪了一下头“在囚犯进牢时,按照监狱的正式程序对犯人进行**的搜身,扮演警察的一方拥有一切真实狱警所拥有的权力。在实验进行之前,不论警察还是犯人都觉得有可能只是无聊的两个星期,实验开始的相遇是尴尬,毕竟对于看守和囚犯双方而言,都需要时间进入角色。这群耳濡目染于当时美国反越战学潮的学生囚犯开始挑战权威:撕掉缝制于衣服身上的编号,把自己锁在牢房内不理会看守的命令,并取笑看守。看守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作为监狱长和实验负责人的津巴多则告知看守们要自行解决问题。于是看守们采取措施对囚犯进行“镇压”,脱光囚犯的衣服、把囚犯进行数个小时的禁闭、没收枕头和被褥、取消囚犯的进餐、强迫囚犯用手清洗马桶、进行俯卧撑或者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活动而羞辱囚犯、剥夺囚犯的睡眠、半夜把囚犯拉出来清点人数和进行各种屈辱性的活动。他们还采用了心理上的分化策略,服从管理的好囚犯会被提供特权,更好的牢房和伙食。
这些‘正常的、心理健康’的‘好人’学得很快,如果看过任何一部关于监狱电影的话,这都是看守的狱警常用的策略。随着实验进行,看守们采用的惩戒措施日益加重,在实验进行到36个小时的时候,一名囚犯因受到极度精神压力而出现哭泣、咒骂等各种各样的歇斯底里症状而退出了实验。实验仅仅进行了不到两天的时间,‘正常的、心理健康’的一个好人已经被一群‘正常的、心理健康的’好人折磨得濒临崩溃。编号为8612的囚犯是第一天率领囚犯反抗和挑战看守权利的领导者,因此在看守们的反击中受到了‘特别的照顾’。当一系列的惩罚加诸于身后,8612已经察觉这不是一场模拟的实验、一个虚拟的监狱,而是一个‘真正监狱’。当8612向津巴多当面提出要求的时候,津巴多也已经完全进入了监狱长的角色,他考虑的已经不是8612的精神状态,而是如果8612退出,会引起更多人退出,实验就无法进行下去了。于是津巴多像所有的监狱电影中的监狱长会做得一样,向8612承诺让看守不再折磨他,给他好的待遇,同时他提出一个浮士德式的交易:让8612回到监狱做他的眼线,向他提供监狱中的信息,如果同意,津巴多就会迟一点的时候‘释放’8612,你想知道最后结局是什么吗?”
秘书长好像没有理会詹卢卡的想法,自顾自的说道“他们只坚持了6天,后来‘典狱长’的女友,一个正常人来探望他的时候看到了这位心理学教授对学生们做的一切,她恶心得快吐了,但是她最后还是和教授结婚了,因为她相信那个可怕的‘典狱长’已经随着实验结束消失了。”
“你觉得他没有消失么?”詹卢卡问。
“他发现了一个效应,与光环效应相对,名叫魔鬼效应,因为讨厌一个人,就会尽可能地打压,这是一种片面的、偏执的表现,你不喜欢我,或者说是天主教的世界观,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会打压我,你鄙视与痛恨会衍生到我的一切方面;由于讨厌一个人,因而连圣马可教堂也都不以为吉祥可爱了,即便那个‘典狱长’已经从津巴多心里消失了,因为监狱实验对他心怀偏见的人对他没有包容之心,就不会真实、全面地评价他这个人,恶魔已经缠上他了,而且它现在也在对你耳语。”秘书长叼着烟,一点也不像个虔诚的修士。
“你知道伽利略为什么会被迫害吗?”西弗勒斯当着秘书长的面说道“在他的书里面有那么几章是质疑鬼神学的,他和他的朋友们打算用数学公式来解释这个世界,认为存在没有神性和魔鬼干扰的空间。”
“你相信有那样的空间存在吗?没有神与魔鬼,只有真空。”秘书长问詹卢卡。
“当然有。”詹卢卡回答说。
“那我拭目以待。”秘书长说“你们说的要是验证不了怎么办?”
“什么?”詹卢卡惊讶得问。
“这是你们给我们下的圈套,我们如果不能证明圣灵、天使、恶魔、邪灵存在,那就是欺骗世人的谎言,爱因斯坦在用场论观点研究引力现象时已经认识到空无一物的真空观念是有问题的,他曾提出真空是引力场的某种特殊状态,于是狄拉克就假定整个宇宙完全充满了负能量粒子。它们围绕着我们,穿过我们的身体,在外太空的真空里和地球的中心每个地方都有它们,一片无限稠密的负能量粒子的狄拉克之海,它是人类目前的技术无法观察的,就和邪灵一样……”
“狄拉克之海已经通过实验证实了。”詹卢卡打断了秘书长。
“精神病会传染也一样,监狱实验已经证明了,你以为发疯真的只能是单个独立的事件么?”秘书长邪恶得笑着“告诉我,小子,是什么让一群和你一样正常的、心理健康的人最后集体发疯的?”
“这是心理学家的问题。”詹卢卡说。
“那你觉得我们是干什么的?”秘书长问“神棍?骗子?”
“别中他的圈套。”西弗勒斯说“小心恶魔效应。”
詹卢卡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耍了小孩子的不良中年人一起大笑了起来。
“看心理医生是要收钱的,上教堂找牧师倾诉免费,收钱的也有可能是个庸医,免费的……不一定是好人。”西弗勒斯看着秘书长,意有所指得说“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秘书长问。
“他比你还像个修道院长。”西弗勒斯坦了口气“但他却是一个巫师。”
“愿上帝保佑他的灵魂,哦,你相信有灵魂存在吗?”秘书长故意嘲弄得问詹卢卡。
詹卢卡气得咬牙切齿。
“冲动是魔鬼,现在你想还击,却想不出来说什么,那个阻止你思考,让你想口不择言伤害人或者付诸武力的就是邪灵,把它赶走,你就能获得身体的控制权,重新恢复思考能力后你就知道怎么还嘴了。”秘书长说“你看不见它,却能感受到它,人的身体也是实验材料和机器,我们以前禁止,是你们冲破的这个禁忌,可别跟我说现在人体试验禁止了?”
“帕多瓦解剖剧院。”西弗勒斯冷冰冰得说“你现在还觉得它有趣么?”
“那是渎神的。”秘书长愤愤不平得骂着“这帮和魔鬼签了协议的科学家。”
“禁忌之所以是禁忌,是因为随便乱碰就会惹出大麻烦,小一点的,就是把女孩的肚子弄大,那绝对是个大麻烦。”西弗勒斯说“有一个麻瓜,他把一个哑炮的肚子弄大了,然后她生下了一个黑魔王,他将魔法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最后他怎么样了?”秘书长问。
“他被一个小子打败了。”斯内普心烦意乱得说。
“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诬告你教子的男孩,哦,巫师居然也有教子……”秘书长喃喃低语“真不敢相信。”
“教会里还有藏着的巫师呢。”斯内普僵着脸,阴沉地说道“我认识一个修士变的幽灵。”
“他叫什么名字?”
“胖修士。”
秘书长没说话。
“你在跟我开玩笑?”
“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了。
“那大一点的禁忌呢?”詹卢卡问。
“毁灭世界。”斯内普不负重望得说“另一个黑魔王,他以为了阻止你们毁了世界为借口发动了战争。”
“格林德沃。”秘书长忽然说“我听说过他。”
“你怎么知道?”斯内普问。
“梵蒂冈。”秘书长说“主教现在也在那里,我想在选出新的教宗前你只能和我交涉了,男巫。”
不知道该说啥,但我觉得应该说点啥,我爱世界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