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照着你的说法,我们要找到名作家的故居,然后再将那个地点与拉雪兹神父公墓连在一起画圆对吗?”龚塞伊问。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
“法国的名作家有很多,而且他们的住址并不是都标注在了地图上。”龚塞伊说道“更何况巴黎改建了那么多年,早就和200年前不一样了。”
“你还记不记得为什么要修拉雪兹神父公墓?”西弗勒斯问。
“当然。”龚塞伊说“市内的公墓不够用了。”
“地下墓穴也是。”西弗勒斯说“而且莱尔·梅耶还提起了它。”
“所以……”
西弗勒斯刚打算画线,却见他顿了顿,将拉雪兹神父公墓和巴黎天文馆给连了起来。
“为什么?”龚塞伊看着这条直线问。
“地下墓穴是个漫长的坑洞,现在地图上标注的入口只是其中一部分,你怎么知道它和200年前的是一样的?”西弗勒斯说。
“那你为什么选天文台?”龚塞伊问。
“它一直都没有挪地方,而且在这里工作的人一直在看着天空,你猜他们有没有通过望远镜发现天堂?”西弗勒斯问。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龚塞伊耸了耸肩“让我们看看这条线上有没有什么作家的住处。”
两人埋头在地图上仔细寻找着。
“这里。”龚塞伊指着一个地方说“会不会是居里博物馆?”
“居里?居里夫人?”西弗勒斯问。
“她是个科学家,不过她也算是文人。”龚塞伊说“居里博物馆是她做镭实验的地方。”
西弗勒斯笑了“在人口密集的地方做放射性实验?”
“那个时候的人不知道这个。”龚塞伊说“别挖苦了行么?”
“离近代太近了,格林德沃是1931年到巴黎的。”
“那这个地方呢?”龚塞伊指着另一个位置“蒙日广场,蒙日是拿破仑时代很有名的一个数学家。”
西弗勒斯看着龚塞伊指的那个位置。
“你有没有上过麻瓜学校?”西弗勒斯问龚塞伊。
“上过两年。”龚塞伊没精打采得说“问这个干什么?”
“那你知不知道画法几何?”
龚塞伊一脸疑惑得看着他。
“你在麻瓜学校读的什么书,童话故事?”西弗勒斯挖苦着。
“你要干什么赶快!”龚塞伊不耐烦得嚷嚷。
“你有急事?”
“别忘了,我们晚上还要赴宴。”龚塞伊说。
西弗勒斯将视线转向了地图“和你哥哥谈得怎么样?”
“我没见着他。”龚塞伊说“我在魔法部前台留了一个字条给他。”
西弗勒斯沉默着,片刻后说道“蒙日提出过一个蒙日圆定理,椭圆上两条互相垂直的切线交点比在一个和椭圆同心的圆上,我们要先找到两条切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龚塞伊痛苦得说。
“巴黎的街道很多都不是直的,不过有一条街肯定是直的。”西弗勒斯说着,在香榭丽舍大街的中轴线上画了一条直线“另一条直线是通过巴黎天文台的玫瑰线,它与香榭丽舍大街的延长线会在卢浮宫的某处交汇。”
西弗勒斯说完,便画了条穿过巴黎天文台的南北走向的直线,它确实与香榭丽舍大街的延长线在卢浮宫相交了。
“但它们没有垂直。”龚塞伊就像发现了某个错处一样嚷嚷着“我上过小学,我知道什么是垂直,你这个都是钝角了。”
“从二维看是这样。”西弗勒斯平静得说“不过从三维来看,玫瑰线所在的投影面是与地面垂直的。”
“这我记得,如果两个平面互相垂直,那么在一个平面内垂直于它们的交点的直线垂直于另一个平面。”龚塞伊不耐烦得说“伟大的帕拉塞尔苏斯,真不敢相信我居然会说这个。”
“重点是这两个面是垂直的。”西弗勒斯放下了狠话,然后以荣军院为圆心,荣军院到卢浮宫交点为半径画圆。
“等等!”龚塞伊连忙叫道。
“什么?”
“你不解释一下吗?”龚塞伊问到。
“这很明显不是吗?”西弗勒斯不耐烦得说“荣军院是他的坟墓。”
“好吧,如果你说那个椭圆的交点是荣军院和拉雪兹神父公墓,那么我想香榭丽舍大街和玫瑰线是不会与它相交的。”龚塞伊尝试着分辨。
西弗勒斯还是继续画圆。
圆弧差了一点点,就划过了巴尔扎克的故居。
“根据拿破仑的遗言,他要埋葬在塞纳河边。”西弗勒斯冷冷的说“拉雪兹神父公墓距离塞纳河还有点距离。”
“安葬在荣军院不是他自己选的。”龚塞伊词穷般说道。
“你知道巴尔扎克、维克多·雨果、和大仲马的共同点是什么吗?他们都是在拿破仑执政的时候读书,在他下台后出名的,你觉得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西弗勒斯问。
龚塞伊摇头。
“拿破仑没有用剑完成的事,我要用笔完成。”西弗勒斯说“这是巴尔扎克说的,他们是他那个时代的遗物。”
“我不敢相信。”龚塞伊说。
“信不信由你。”西弗勒斯冷漠得说,继续在地图上“作画”,这一次他以荣军院为圆心,以荣军院到凯旋门直线距离为半径画圆,这一次这个圆没有经过任何名胜古迹或者是名人故居。
“虽然你貌似错了,但我还是要问,为什么?”龚塞伊又叫嚷着。
“这不明摆着么?”西弗勒斯问“还有什么地方比凯旋门显眼?”
“那凯旋门又是哪两条切线的交点呢?虚构的吗?”龚塞伊问。
“我们可以找巴黎的古地图,又或者找到那个椭圆。”西弗勒斯说“我们已经知道椭圆焦点的位置了。”
“你在浪费时间。”龚塞伊说。
“是吗?”西弗勒斯发狠般说着,又画了一个圆。
这个圆依旧以拉雪兹神父公墓为圆心,以墓地到巴黎天文台直线距离为半径,结果这个圆的圆弧刚好划过杜伊勒里花园。
“我们在寻找不见了的建筑。”西弗勒斯看着地图说“那天你也去了杜伊勒里宫,还有什么要说的?”
“那么行星的顺序呢?”龚塞伊问。
“太阳系中最特别的行星是地球,不止是因为有人类,还因为月亮绕着我们转。”西弗勒斯说“我记得你说过,托勒密的地心说月球绕着太阳转。”
“行星序列是哥白尼日心说的基础,如果你认为荣军院代表的地球,那么这三个圆是什么呢?”龚塞伊指着地图上的三个圆说。
“荣军院和图书馆都有陪葬者,荣军院里给他陪葬的是谁不需要我告诉你,图书馆那边陪葬的是木乃伊,你猜会不会有法老的木乃伊?”西弗勒斯问“没有陪葬者就不能算是‘五大行星’的成员。”
“那么谁是月亮呢?埃菲尔铁塔?”龚塞伊问。
“它以前是战神广场,我不能确定它是月亮还是‘火星’。”西弗勒斯说。
龚塞伊揉乱了自己的头发,焦躁得走来走去。
“那首他写的诗。”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得说“他称呼的月亮。”
“这些都是他死后的事了。”龚塞伊说“他甚至都不能决定自己的墓地在什么地方。”
“他有遗嘱执行人,他们会保证一切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的。”西弗勒斯看着地图说“图书馆才是。”
“他在那里藏了什么?”龚塞伊问。
“波莫娜觉得天堂的样子就该是图书馆的样子,我听说法国国立图书馆是法兰西智慧的基石,他一直在为法国找一块花岗岩地基。”西弗勒斯顿了顿“我觉得他的心在那儿。”
龚塞伊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西弗勒斯摇头,瘪着嘴低语“詹姆·波特。”
“我觉得还是太牵强了。”龚塞伊说。
“把第三个圆隐去怎么样?”西弗勒斯用无杖魔法将那个圆消隐了“它代表的是看不见的世界。”
龚塞伊长叹了一口气“是你去威尼斯还是我去?”
“我搭建了一个飞路网,詹卢卡应该去帕多瓦了。”西弗勒斯说“我去拉雪兹神父公墓。”
“但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儿。”龚塞伊说。
“你有他的手机号码,打他的电话。”西弗勒斯说。
“是的,老板。”龚塞伊没精打采得说,拖着他的行李箱走了。
等他走后,西弗勒斯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波莫娜。
“我知道你想回霍格沃茨。”他低声说“但我不想回去,因为我的视野已经不只局限于那所学校了,那个地方对我来说是一个囚笼,那些为了保护学校而死的孩子们没有看到学校外面的精彩世界,你觉得他们幸运吗?”
没人回答。
“该走了。”西弗勒斯低声说,走到了床边,将她轻柔得抱了起来,就像是抱起一个婴儿。
也幸好她不是真正的婴儿,否则就不能用幻影移形、飞路网旅行了。
我是何等的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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