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凡是有丰厚财产的男子必定缺个太太。
这条真理真是太深入人心了,因此这样的单身汉只要初到一个地方,左邻右舍不论多不了解他的性情和想法,都还是会视之为自己某个女儿理所应当拥有的合法财产。
乔治安娜没有女儿,却不妨碍她调查亨利·配第和卡西米尔·皮埃尔·佩里埃的家产有多少。
即使除掉威廉·配第在爱尔兰非法所得的那20万英亩的土地,侯爵家至少还有一个有300个房间的“宫殿”,62个农场,3个村庄,以及在伦敦、利物浦、曼彻斯特等各地遍布的工厂、运河公司股票以及大大小小的店铺、货栈、仓库。如果侯爵夫人觉得有必要,她可以开一个地产公司,或者是开一个百货公司只对自己开放。
卡西米尔·皮埃尔·佩里埃则开了一家银行,他为昂赞煤矿办理银行业务,同时自己也在当地有土地。
管理这些家业绝不是只有一间公寓,并且只有几个仆人的房子那样。
如果利昂库尔选择留在诺曼底的农庄,继续做美国农场主的梦,那么爱丽丝就不必像个拖到畜牧市场的羔羊一样任人处置了。
像他们这样的男人不需要娶一个妻子回去帮他管家,也不需要像纺织业的工场主一样,妻子帮他分担一部分事业。
她可以每天都快快乐乐得,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如果她可以无视那些潜在的危险的话。
乔治安娜现在想念狗拉雪橇,想念黄油啤酒,想念可以在旷野上自由奔跑的感觉,而不是现在这般穿着漂亮的裙子,出席这样别有用心的舞会。
她宁可在房间里读一会儿浮士德。
但不可否认的,在众人的鼓掌声中走进金碧辉煌的现场,确实能让人短暂沉迷。
你会忘了你是谁,忘了那些躲藏起来的危险。
众人会让她觉得自己是被欢迎的,尽管他们很可能是假装的。
圣梅里或许不是个出色的管理者,却是个很不错的司仪,而且走运的是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并没有下雨,翁弗勒尔的烟花在宴会开始的时候就燃放了,与此同时花园广场前的燃灯仪式也照常举行。
本来这个欢迎会该在两天前举行的,硬生生拖了两天,那些停靠在港口的货船走了不少,但勒阿弗尔航运公司的老板富什先生还是准备了赛舟。
平底船英法两国都有,两艘平底船在相对风平浪静的内港展开了竞赛,拿破仑在阳台上站着看,显得很高兴,他一高兴所有人都高兴了。
上一次在小酒馆里和波拿巴辩论的小罗伯特·比尔也应约而来了,他带了“不少”朋友,他们与法国的高材生相遇,气氛就像是随时要准备拔枪决斗。
这次和波拿巴一起来的还有莫蒂埃,他就是卡普拉拉曾经建议乔治安娜投靠的第十七军军长,他的父亲是一位地主兼服装商人,曾经参加三级议会,莫蒂埃本人会说英语和法语,这时充当起了拿破仑的翻译。
只要不去想,就什么烦恼都没有。
一如福吉打算用一场又一场的盛典来挽回因为西里斯越狱而受损的魔法部形象,以及后来因为食死徒大闹魁地奇世界杯造成的恶劣影响。
她站在阳台上,眺望着远处的烟火,还有远处传来的炮声,据说那是英国军舰的“回礼”。
到处都是热闹非凡的景象,一个个小房间里,衣冠楚楚的贵人们正在玩大革命之前的赌具。
未来的厄尔巴岛会是这样吗?
“琳达·史密斯。”
她转过头,看着那个用刚才那个名字称呼她的人。
“好久不见了。”那个曾经救过她一命的女傲罗卢浮·杜鲁门说。
“你怎么在这儿?”乔治安娜问。
穿着旅行斗篷的女傲罗将一个信封交给了她。
“邀请函。”卢浮说“是魔法部长让我亲自给你的。”
乔治安娜接过信,刚一碰到,它就发生了变形,紧接着她发出一阵低沉的女性声音。
“亲爱的琳达,感谢你对魔法部的支持,我们很期待即将在加莱举行的会晤。”
“就那么简短?”乔治安娜看着那封重新变回普通信件的信说“还用得着你亲自跑一趟?”
“正是因为它很重要,才需要我亲自跑一趟。”卢浮耸肩“我看那些法国人的安保工作干得不怎么样,否则你也不会被袭击了。”
“你要回来保护我?”乔治安娜问。
“我不知道,琳达,现在的局势很乱……”
“你回去告诉魔法部长,如果将来会有审讯,犯人在布列塔尼被捕后送往日内瓦巫师国际联合会,在那里组织国际法庭审判。”乔治安娜打断了卢浮。
“我会告诉她的。”卢浮点了点头。
“另外,我也会请法国的魔法部长组建魁地奇球队。”乔治安娜微笑着说。
“我会告诉她的。”卢浮微笑着“如果故事到这里能结尾该多好。”
她看了一眼看似和平友好,实际上剑拔弩张的大厅,摇了摇头,喝了一口葡萄酒。
“你一个人,肯定很不容易吧。”卢浮问。
“你为什么会那么觉得?”乔治安娜问。
“你看起来并不高兴,琳达。”卢浮担忧得说“如果……”
乔治安娜发现波拿巴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你走吧。”她对卢浮说。
卢浮·杜鲁门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走过来的拿破仑一眼,披上了隐形斗篷离开了。
她的身影刚消失,穿着一身法兰西院士制服的波拿巴就来到了她独处的小阳台。
“你一个人?”波拿巴问。
“她刚走了。”乔治安娜将信封给了他看“我有一个会在加莱举行。”
他并没有接过那封信看。
“喜欢吗?”
她看着这铺张浪费的欢迎会。
“是的,我喜欢。”她微笑着说。
“我今晚不想分房睡。”他盯着她的眼睛说“你到我的房间来。”
“这不符合规矩。”她说。
“我觉得我值得奖赏。”
她不再说什么了。
这个时候他忽然将头探了过来,亲吻了一下她的嘴唇,楼下的,还有后面大厅里传来了惊呼声。
“对小地方的人来说,您刚才的举动太开放了,第一执政。”
波拿巴却大笑着,然后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
然后她将手放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看着那只放在他胳膊上的手。
“你学会了。”他平淡得说。
“你可不是木头。”她顽皮得笑着“告诉我,利昂,你有没有什么特殊嗜好?”
他瞪大了眼睛,像是被吓着了。
这次轮到她大笑了。
接着他将酒放在了阳台上,拦着她的腰,在烟火和炮声中接吻。
这个吻像是个“和平之吻”么? w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