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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97章 自由之水(上)
    由于蓬巴尔侯爵的施政,许多葡萄牙人感觉无法继续在本土生存,于是他们漂洋过海到达了巴西,在那里开始定居。

    之所以统计1757年到1777年奴隶贸易的数据也是因为这段时期是蓬巴尔改革与移民高峰期,马拉里昂原本还是葡萄牙海洋帝国之中最落后和懒散的未发展地区,但是仅仅21年后就成为最有活力和繁荣的地方,从那里开始种植,后来遍布南美的稻米已经足够葡萄牙全国的需求。当地还有稻米加工厂,由葡萄牙庞大的商船队将稻米运回欧洲,并且这支船队还将欧洲的货物运回巴西,他们活跃于巴西、欧洲和印度洋的沿岸,让葡萄牙再度成为海上强国。

    然而葡萄牙还是无法拒绝英国的船只进入他们的港口,这不是戈多伊或者拿破仑下命令禁止就能实现的。

    海军的风帆都是由棉布织造的,尽管这些棉纺织业主可以拒绝交税,却可以捐钱修军舰,这一点和法国的新军舰“巴黎商业”号是一样的。在他们眼里国家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能通过采取一系列措施保证棉纺织业工场的生产和建设,而其中最关键的是价格极其低廉的原棉。

    现在原材料天天涨,想要节省成本就只能用便宜的童工,而新的工厂法又试图保护他们的利益。梅特涅以为拿破仑是在为奥地利卖了劣马给他而生气,事实上他是在组建第二次反英同盟,第一次反英同盟可以理解为美国独立战争,而奥地利不知道是不是选择中立,反正结果不能让波拿巴感觉满意。

    现在糖和丝绸是可以自由交换的,相对于英国,法国的人口和市场要大得多,长期处于饥饿的人,能吃到甜蜜的蔗糖至少能感觉到一点幸福。

    莱姆斯坚持在遇到不好的事或者被摄魂怪袭击后该吃点甜食,这样会好过一点。

    她现在也打算去找点甜的东西吃,等她擦干眼泪,离开了房间,发现波拿巴正在外面等着她。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站在原地不说话。

    “我听他们说了大概的情况了,让他们写一份报告给我。”他半天后说“你不喜欢钻石,有的是人喜欢。”

    “这会带领起不好的风气……”

    “以前法国王室的钻石也被当作抵押品,关键时刻能救急。”还不等她说完,他就打断了她“何况我也把那些钻石拿回来了。”

    她很想抬手给他一个耳光。

    “对,不是拿,是我抢回来的。”他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似的笑着说“格拉西尼从来不嫌它们脏。”

    乔治安娜笑了。

    “你笑什么?”他冷着脸说。

    她疲惫得说“能不能借你的肩膀靠一下。”

    他没动。

    于是她走了过去,将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汉密尔顿非常精明。”她闭着眼睛用沙哑的声音说“他在欧洲发行的债券虽然多,却不允许个人持有1000股,而且认购者需要用黄金支付股票价格的25,不论是哪个个人都不可能持有那么多黄金,就连有金矿的葡萄牙国王在内也是这样,但是每个人的手里都会有一点金子。”

    他没有说她说的话前后矛盾,于是她又说了下去。

    “可是一克拉钻石的价值却比黄金贵那么多,你知不知道用钻石抵押的时候贷出来的款子和买它的时候价格差了多少?”

    他让她的脑袋离开肩膀,接着他吻了她,让她想起了那场大雨,当时他们在圣母得胜教堂外边。

    在教堂里亲吻的是新郎与新娘,他们不是,不过他很高兴,还向上帝说“我爱你”。

    那时她想起了夏普塔尔说的故事,那也是一个雨天,波拿巴还在军校读书,当时他与一个同学辩论,在回宿舍的路上遇到了暴雨,他躲在一颗树下躲雨,而这时有人驾驶着两轮马车从他面前经过。

    那人刚好是之前辩论时遇到的,他驾驶着两轮马车,并不打算捎上波拿巴一段,任凭他躲在危险的树下。后来这个人想要升迁,不论多少人说好话都没有用,波拿巴就是不提拔他。

    “你要一直是个军校学生该多好。”她轻柔得说“为什么要选这个被诅咒的职业?”

    “你为什么一直不肯毕业?”他反问道。

    “什么?”

    他没有回答。

    “在学校的时候是不是有很多人追求你?”他过了一会儿问。

    “并不。”她想了一下后说“但我有几个异性朋友。”

    “同性的呢?”

    “除非我故意把自己扮丑,我有一个同性朋友,她长得很漂亮,就被孤立了。”

    “她比你还美?”

    “不,她就是个普通的人类女孩。”乔治安娜顿了顿“她就是红头发的莉莉。”

    波拿巴嗤之以鼻。

    “什么?”

    “他为了那个女人舍弃了你?”

    “他没舍弃我!”她狡辩道。

    波拿巴没有说,“如果他没抛弃你,怎么不来找你”这样的话。

    “有些东西,必须要失去后才知道其珍贵。”他片刻后说“但不是所有东西都是可以失而复得的。”

    她不喜欢这个比喻,但她也不会说“我不是个东西”这样的傻话。

    “我累了,利昂。”她困顿得说“抱我回房间去。”

    他居然真的那么做了。

    当她双脚离地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上一次”,当时她好像刚刚离开圣芒戈。

    在威尼斯的时候,她曾在一个古董商人那里“买”了一些古董家具,它们曾经是属于一个纺织家族的,他们那一家人还不错,可是命运却好像诅咒了他们,她实在不该将那些家具摆进行李箱里的。

    那个行李箱里还有一个温室,那是西弗勒斯送给她的,那个温室原本放置在马尔福庄园,曾经狼人驻扎过的营地,那个时候她天真得以为可以净化这股黑暗的力量。

    德拉科在项链上下的诅咒虽然看起来很骇人,却并不像阿不思手上的诅咒那么无解。

    更多时候,人们总是想要自己没有的东西,那些从来不曾想过何谓“失去”的人不会理解,正是因为知道了“失去”,为了避免更多损失,阿不思选择了站在格林德沃的对立面。

    一旦曾经坚定不移、灿烂美好的“未来”消失,“现在”就维持不下去。希伯来人在埃及受奴役的时候,生活虽然清苦,却衣食无忧,他们彼此整日争吵。后来摩西告诉他们有一片应许之地才把他们团结起来,可是等他们在沙漠里流浪日久,又开始怀念在埃及安逸的生活了。

    埃及虽然不是伊甸园,但即使是在伊甸园里也必须遵守规矩,不许吃禁果,亚当和夏娃偏偏不听,然后就被逐出了伊甸。

    伊甸园有时很像热带雨林,可是伊甸园里没有蛇,唯一的那条还是撒旦变的。

    但在她眼里,蛇不代表邪恶,还代表炼金术、医学。

    在将她放到床铺上后,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坐在床边,牵着她的手,仿佛她是个临终将死的人。

    她差点要说“遗愿”了。

    不过她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什么话都没有说。

    现在她不想一个人,不论是神还是魔鬼此刻在她的身边也无所谓了。 w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