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曾经是这样评价拿破仑这个“历史人物”的:他之所以胜出,是因为其他人毫无准备的时候,他比其他人准备得更加充分。
在土伦之战和东线取得胜利后,波拿巴在巴黎受到了民众热烈欢迎,他的名字开始变得家喻户晓,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这颗新星的升起,这其中包括法波尔特,不过那时他还是吉伦特派,并且曾经担任过罗兰的秘书,但因为他下达了驱逐贵族的法令而被驱逐出了巴黎,也因此他并没有被波及。
直到罗伯斯庇尔倒台后他才重新回到巴黎担任财政部长,而那时的波拿巴已经被关押起来。在前往尼斯、被逮捕之前,波拿巴曾去过热那亚,他表面上的任务是加强从尼斯到土伦整条海岸线的防御,实际上他是遵照大罗伯斯庇尔的命令,探查热那亚的防御工事、军队部署等情况,方便以后攻打热那亚所用。
热那亚虽名为共和国,实际上却是寡头统治,军队主力为雇佣兵,至于他们的海军面对的是英格兰皇家海军,无论是法兰西共和国还是反法同盟热那亚都得罪不起。反法同盟将热那亚当成一块无主之地,在开赴前线时可以旁若无人得穿过热那亚的领土,于是马克西米安罗伯斯庇尔联络了法国驻热那亚的临时代办,让他全力协助波拿巴完成这个任务。
那时的热那亚外交官和间谍一样多,作为特派员的波拿巴到达热那亚后与各色间谍建立了联系,而他要间谍们探听的情报不是某个大人物的特殊爱好。
当时的法国人并没有国家预算的概念,“国家预算”是由法波尔特的继任者,多米尼克文森特诺加雷特引进的,他们交接的时间是1796年,当时法波尔特已经在热那亚当了两年的全权公使了。
此时的热那亚虽然不像15世纪时那样鼎盛,依旧是欧洲重要的汇票交易中心,在意大利仅次于米兰,而米兰、安特卫普与坎波城又组成了“汇票三角”,皮亚琴察也分担热那亚的一部分业务,反倒是巴黎并不处于这座“金字塔”的顶层。
由热那亚人组建的汇兑网和货币运输网覆盖了整个法国,西班牙在南美的银矿出产量尽管大不如前,在美国西进运动发现黄金,并且诱发“淘金热”之前依旧是主要的贵金属产地。
有一个美国政客这样说过,政治就像是房地产,“地段”就是一切。上一次法波尔特远离巴黎救了他一命,这一次他远离巴黎丢了财政部长的工作,但他并没有时间写两首诗,来抒发一下自己被“流放”的不得志,紧接着热那亚就爆发革命了,一个叫莫迪兰的热那亚爱国者佩戴着三色徽,率领七八百人攻占了热那亚的军火库,然后拿着武器前往议会,宣布热那亚人民反抗寡头统治。
当时27岁的拿破仑已经与约瑟芬结婚,从尼斯“绕过”阿尔卑斯山进入了意大利,这条进攻路线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探明了,不像他第二次翻越阿尔卑斯山需要当地人带路。同时纳尔逊正带着舰队在热那亚领海游弋,这个有巨大财富的城市并没有什么工事,法队前往城门,与海上的炮兵一起组成防线防御英国人,城里的议员们很快发现自己没有了靠山,但他们还是想出了一个“聪明”的主意,将监狱里的犯人放了出来,让他们抵御爱国者们。
这种行为激怒了整个城市,罪犯被放出来没有去找爱国者,而是对旧日仇家进行报复,或者是对市民进行抢劫。也幸好当时波拿巴与奥地利人的胜负已分,签订了累奥本协议,拿破仑立刻派了12000人前往热那亚。
当时的意大利军团虽然有6万人,真正有战斗力的大概只有2万左右,不过法波尔特并没有让这些士兵进城,而是写了一封措辞强烈的“恐吓信”,交给当时带队的将军,让他在热那亚议会上大声宣读“如果你们在收到这封信24小时内没有回复总司令,如果你们没有逮捕那些扰乱人民的人,如果你们没有解除这些人的武装法兰西共和国的部长将离开热那亚,贵族将重新存在”。
议员们很快就屈服了,他们甚至逮捕了自己的三个人。至于莫迪兰则由法波尔特亲自接见了,热那亚人与欧洲皇室合作了很多年,也习惯了君主制,更何况奥地利人虽然离开了,他们还有残余的势力,革命的时机不成熟。接着莫迪兰了一份名单,他的本意是要求释放那些被囚禁的爱国者,可是反而是没有在这份名单上的人被释放了。
这笔帐最后被记在了波拿巴的身上,因为这位公使表现得害怕又傲慢,好像他只是个高贵的传声筒。
等混乱平息后,法波尔特便成了拿破仑的“莫逆之交”,他甚至邀请过法波尔特与他一起去埃及,但被法波尔特婉拒了。接着法波尔特开始作为外交官在米兰、罗马、那不勒斯工作,由于他与那不勒斯的军队因为一些“小问题”,他被驱逐出了那不勒斯,一直到拿破仑发动雾月政变他才再回巴黎。
上次因为走私和贪污罪被押解回巴黎接受审讯的安特卫普市长是“雾月党”人,法波尔特并没有直接参与雾月政变却一样成为斯凯尔特的高官,本来巡视完根特后他就该继续高官的工作,不过法波尔特却跟着到了布鲁塞尔。
法波尔特是法国香槟省的贵族,旧时代时曾经在梅奇耶尔皇家工程学院读书,与督政卡诺是同学,他学的是军事工程。
他本来的工作是“观察”从梅赫伦到布鲁塞尔的运输网的,但是拿破仑临时改了主意,他带着法波尔特提前一天进入布鲁塞尔视察,表面上是看哪些建筑工程可以继续修建。
葡月事件时还有塞纳河可以凭依,虽然塞纳河也要流经布鲁塞尔,却并不是穿城而过,奥地利人甚至和布鲁塞尔人在广场上互相开火。
这次出兵圣多明各,还有一支军队从低地开拔,由加莱海峡的法国海军送往大海中的某处,与从马赛出发的莱茵军团会和。驻军抽走后,就无法有效“守护”强占地了,更何况1803年的征兵取消了,造成兵力空虚。尤其是布鲁塞尔城外的阅兵式举行后,看着稀稀拉拉几个人,连方阵都无法组成。
自腓特烈大帝和七年战争后,重视轻机动部队和步枪部队成了欧洲战场的主流,除了燧发火枪对射外,还有类似巴伐利亚王位继承战争的运动战,双方都在切断对方的补给线。
一如战争论里所说的,交战双方是两股活着的力量,充满了偶然、激情、勇气和幻想,士气和激情可以被强烈得激发,同样可以获得战争的要素暴力。
如果他们还有清醒的头脑,记得科学和技术也可以武装自己获得暴力的话,就会想起来,波拿巴是个瘦弱的矮个,他虽然会在明乔河身先士卒冲锋,可他其实是个炮兵。当年杜穆里埃撤退的时候丢下了不少辎重,火枪和火药很多人都会用,炮要怎么用呢
这帮从枫丹白露带来的军事学院生大多数连血都没见过,但他们都是接受过正规军事理论课培养的,尤其是拿破仑的新式军队。马尔蒙在洛迪之战中曾经用12磅重炮移到最前线,摧毁了许多奥地利的工事。马伦戈之战时他还想那么干,但崎岖的山道无法让庞大笨重的火炮前进,即便上百士兵拉着大树做的“雪橇”。
亚眠和约签订后,他成为炮兵总监,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已有的部分12磅炮融了,重铸成两门6磅炮,在牺牲射程的前提下获得机动力。
在1758年曹恩道夫战役中,腓特烈大帝是被12磅炮的炮声惊醒的,他明白对方躲在雾气中并不是骚扰,而是进攻。
等要炮骑协同的时候,普鲁士炮兵打成了阵地战,一个是为了获得射程,用了太多重炮,难以挪动,还因为当时不只是奥地利人,连普鲁士人也热衷修堡垒和工事,只要不开炮,初始炮位就很隐蔽。改变炮位会打乱他们对射程和弹道的精妙计算,懂不懂什么是科学
这样步兵就成了核心力量,也成为了吸引哥萨克骑兵的诱饵,他们在马刀和炮声中直接溃散,腓特烈从未原谅他们,直到1773年的阅兵式上东普鲁士军团才允许出现。
也就是说那些看起来很年轻、稚嫩,好像只是来充当仪仗队的枫丹白露军事学院生才是“真正的主力”。
责任不用担心,有参加过果月事件的热罗姆在,修筑工事的材料和大炮都已经运进了布鲁塞尔王宫的一处没有修建完的建筑里,运输的时候拿防雨的油布往上面一盖,谁知道运的是什么。
如果某些人因为缺乏武器,打算占领军火库,那么要到布鲁塞尔王宫;倘若他们有武器,打算要直接用燧发枪对抗大炮,如果他们在听到了火炮的轰鸣声能及时清醒的话,那也只是牢狱之灾;但要是大炮都响了,还不清醒,那就是最糟糕的情况了。正常情况下没人那么不清醒,但是他们喝了不少酒。
幸好没变成那样,乔治安娜听取了他们的请愿,他们在达到自己目的后也退走了,幕后主使出来打个“招呼”,这种情况斯坦尼斯拉斯不出面不行了。
乔治安娜估计他回去后也够呛,其他同盟着会问他为什么不趁着法国人兵力空虚的时候发起进攻
波拿巴在亚琛,距离莱茵军团不远了,他随时可以带兵增援,猜猜被逼急了的奥地利人和普鲁士人会干什么
他在成为第一执政后修了不少防御工事,用凿子和铁锹让阿尔卑斯山如比利牛斯山一样“消失”了,但如果不增兵的话,不只是失去那些新占领的土地,还要等反法同盟打进法兰西共和国
“他是怎么想到这些的”乔治安娜看着那门掀开了伪装用的油布,露出“真身”的大炮说。
“第一执政说,对自己的国家作战的家伙不啻是要杀死自己母亲的孩子。”法波尔特平静得说“武装的流亡者是不可宽恕的。”
“但路易斯塔尼斯拉斯可手无寸铁。”乔治安娜说。
“你不好奇迪洛克干什么去了”法波尔特问。
“我想我已经习惯了,完成那些我被告知必须完成的任务。首先是把事情做对,即便会违反一些规矩。”
“你之前是做什么”法波尔特问。
乔治安娜微微一笑“我是个学校的老师。”
“仅仅是这样”
“我还和学生们一起反抗校长,还有巨人。”她挑衅般说道。
法波尔特没有问她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巨人,而是将油布盖了回去。
“走吧,我们离开很久了。”法波尔特对站在不远处的妻子和养女说。
乔治安娜盯着他的第二任妻子,她曾经是一位亚眠财务办公室检察官的遗孀,他们都是再婚的,法波尔特也与原来的妻子离婚了。这个新组建的家庭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像一家人一样。
“你会把刚才的发现告诉你的新朋友吗”乔治安娜问夏洛特。
夏洛特看了眼“aa”。
“你该听夫人怎么跟你说的。”法波尔特对夏洛特说。
“我该告诉她吗”夏洛特问。
乔治安娜思索着这个问题。
接下来“他”要干什么呢,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