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子正是北越太子萧夙寒。
神态与长相很阴柔,狭长的双眸微弯,整个人看上去媚而不妖,与生俱来的气场不能令人忽视。
一身红色华服,不似南晋衣衫轻薄,而北越寒冷,着装都是比较厚重。
左右两侧身穿将军服,皆是粗犷好大,浑身的寒凉戾气,即使身处在这暮春初夏的南晋,都未曾冲散几分。
身后的武士也都是牛高马大,排列整齐,面色严肃,隐隐还带着几分藐视。
容皓忍不住瞅了瞅身后的官员,不明白怎么七皇叔挑了这么些文官?
暗想原本咱们南晋是极具优势才对,可瞬间感觉气势上便输了一截。
容路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不要随意张望,容皓悻悻然地收回目光,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容夜神色淡淡,如青松般站立,眉目温凉,温润俊逸的面庞上萦绕着冷意。
双方对峙片刻,一时无比静谧。
须臾,萧夙寒走下轿辇,缓缓朝容夜走近,步态仿若生莲,笑容妖娆而冷沉,“你就是南晋太子容夜?”
容夜微微一笑,声线凛冽,“原本是七皇叔亲自来迎接北越太子的,可惜他忽然有急事耽搁了,就由本宫代劳了。”
萧夙寒怔了怔,目光细不可察地闪过莫名,魅笑道:“这的确是可惜了。”
容夜坦然注视着他,细微的神色足以看出,提到七皇叔时他那一瞬的怔愣。
脑中什么念头像是一闪而过,容夜深沉了几分眸子。
萧夙寒同时也在盯着他,满眼的笑容底下,透着深深的阴冷。
“那先恭喜太子殿下了。”
容夜淡淡回礼,“多谢!”
“听说南晋太子妃天生凤命,不知道能否保一方国土安康呢?”
“保国土安康,自然是父皇洪福齐天,是有天下百姓拥戴,太子妃区区凤命何足挂齿?”
萧夙寒抬了抬眼眸,狂妄而妖娆地笑着:“既然是不足挂齿,太子又何必大费周章地娶呢?”
容夜面色一寒,眉目沉暗:“本宫不过是娶妻而已,何来大费周章一说?”
萧夙寒笑而不语,可眼眸中的不屑显而易见。
如此嚣张!
难怪北越这些年那么艰难,难怪父皇那般忌惮他们南下!
此时容皓有点听不下去了,阵仗的气势输了不说,这两国太子之间的交锋再落下风,他都觉得没脸。
于是上前两步,仰起脸骄傲地说:“我们太子殿下文武双全,貌比潘安,何需大费周章娶女人?”
“上京贵胄之女都抢着做他的妃子,那太子妃更是如此,自己找上门的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一番话说出,容皓自认为极有面子,将他家太子皇兄的魅力夸赞到了极致。
他侧首看向容夜,心猛地突突跳了几下。
本就脸色有点沉的容夜,眉目越发晦暗了,朝容皓轻斥道:“闭嘴!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
容皓霎时气结语凝,自己一番好心,倒变成多嘴了?
萧夙寒的笑声徐徐散开,随后柔声说道:“太子还真是有趣,倒贴的女子都感兴趣,我们北越男儿可就不一样了。”
他顿了顿,柔若无骨的手指撩了下嘴边的发丝,笑得恣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