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盛,浮云淡淡,仿佛能想象到夜晚的圆月如何皎洁。
上京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凤命之事,传的人多了,有些言论便肆意大胆了。
从最初的沈家因为贪图富贵将两姐妹的身份掉包,再到钦天监推算失误,逐渐牵涉到朝堂利益与权谋,甚至皇权之争。
众人皆猜测李天师与柳国公的关系,若不是势力庞大,怎能将此事瞒天过海?
如今丑事被抖了出来,柳国公却出奇的平静。
更有人可怜他刚失去妻子又骨肉分离,痛骂背后的始作俑者。
大家私底下还说,七王爷一开始就知道沈千夏是拥有天生凤命的女子,于是暗中谋划,关键时候让太后下了懿旨,让她从此与东宫太子无缘。
紧接着,向来不近女色还传出好男风的七王爷,开始与沈千夏亲近,这种转变令人匪夷所思。
如此一来,容湛想谋权篡位的言论也在悄然散开。
此时的栖凤楼,白日里也是热闹非凡,谈论最多的莫过于这些八卦之事。
美人们在台上载歌载舞,悠扬的琴声飘荡在整个大厅。
萧夙寒斜靠在椅子上,轻轻摇着折扇,大红衣袍微敞着,倒在嘴里溢出的酒缓缓滑在脖颈处。
整个人显得妖娆而魅惑,神态惬意地欣赏歌舞。
左将军站在一旁,向他禀报现下京中的情况。
萧夙寒醉眼朦胧,静静地听完,随后笑出了声:“看来今晚是有场好戏看了。”
左将军面露疑惑,“殿下,大王曾有交待,现在不宜与七王爷撕破脸,这件事会不会惹得他发怒?”
萧夙寒目光一凉,不咸不淡地说:“这事一闹大,容湛应付南晋太子就够伤神了,哪有闲工夫管我?”
左将军蹙着眉,“可到底是违背了大王的意思,现在七王爷可能还在咱们北越,您就不担心吗?”
萧夙寒顿了顿,嘴角扯开一抹阴冷的笑,“他要兼顾的可不少,沈千夏不就是他的软肋吗?”
左将军顿时恍然,可是再回想她的身手,继续说:“可那个姑娘不像是软柿子,恐怕难以挟持住。”
“谁说我要挟持她了?”萧夙寒收起折扇,伸手捋了捋发丝,脸上的笑意徐徐散开。
他似乎找到了底气,在谈到容湛时,少了几分往日的惧怕:“他以往所向披靡是因为无所顾忌,现在有了她却不一样了,总会有机会抓住他弱点的。”
左将军赞同地点头,过了片刻,萧夙寒又问:“七王爷身边的那个东篱公子,今晚会不会去中阳宫外看这场好戏?”
左将军摇头,右将军弯腰在他耳边压低声音:“他好像今日一早就回允阳了,想必是允阳告急吧。”
萧夙寒闻言,眸底露出喜色,挥手让他们退下,继续靠在椅子上,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一直风调雨顺的允阳即将遭遇水患,再加上钦天监混淆凤命,将容湛推到风口浪尖,令明帝与太子心生忌惮。
萧夙寒心想,南晋这一次得丧失不少民心,对他们北越来说,可真是一件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