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将她抱回房间,放在床上,然后在她身侧躺下。
整个动作自然熟络,如行云流水,丝毫不觉得有拘谨的感觉。
他霸道强势的态度,容不得沈千夏拒绝,他拉起薄被搭在她身上,“怕你再发热,我得守着你。”
说得冠冕堂皇,一本正经,沈千夏好笑地看着他。
“我好像没事了,你不必守着我,否则天一亮又该传出什么了。”
容湛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问道:“你怕吗?”
“我怕什么?”
他目光动了动,轻声说:“如果李天师做法,现了凤星,你是真的凤命,你会害怕吗?”
沈千夏默了一瞬,如果说一点都不怕肯定是假的,她当时顾虑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他。
此时正逢北越虎视眈眈,上京城内暗潮汹涌,允阳又面临水患,实在不宜将他往风口浪尖上推。
凤命什么的,本来她就不是那么相信与在乎,只需这样就好,沈暮雪不再顶着不属于她的头衔。
她眸光微闪地问他:“你觉得谣言是我放出的吗?”
“我是那么没有脑子的人?”他笑着反问,目光灼灼。
沈千夏笑了笑,继续问他:“那你相信我是真的凤命吗?”
容湛微微一怔,手掌握紧她的柔荑,深邃漆黑的眸子一片暗流。
他浅浅一笑,薄唇轻启:“我只知道你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是我想用尽一生去守护的女子。”
沈千夏心尖微动,他避而不答,却说着令她无比心颤的话。
这种久别重逢,且有点亲近暧昧的气氛下,他总是能瞬间拨动她的心神。
她垂着眼睑,抑制住狂乱的心跳,用很平静地声音问:“那你这话到底是信还是不信呢?”
容湛往她身边挪近,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沈千夏呼吸一窒,抬眸凝视着他,他好看的唇微抿着,隐者淡淡的笑意。
须臾,他缓缓开口:“是不是都不重要,我只认定你将是我的妻子就足够。”
她内心表示很无语,说来说去,还是绕不开这个话题,于是选择了沉默。
容湛握着她的手松开,顺着她的手臂缓缓往上。
沈千夏一时讶异,他的指尖隔着衣衫都仿佛带着火苗,点燃着她的某种情绪。
他的掌心停在她的脖颈处,轻轻拨开她的领口,她抬手握住他的,慌乱地问:“你做什么?”
容湛轻轻一笑,“我就看你还发热没?你紧张什么?”
沈千夏嗔怒地看着他:“看发热也不是你这么看的啊?你就是狡辩!”
他的掌心覆在她脖子处,确定没有再发热,才放下心来。
“你身子不舒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沈千夏沉默不语,她有时候琢磨不透他。
有时候像个淡漠如水的儒雅君子,有时又像豺狼虎豹,能将人的骨头都啃得不剩的那种。
容湛的手挪开,经过肩膀然后往背上滑去,她不敢正眼看他,却莫名地由着他。
他的手所过之处,都有种异样且不令她抗拒的感觉,随后蔓延至全身甚至血液与骨髓。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这种致命的撩拨,她似乎快要招架不住。
他的手忽然停住,目光闪过疑惑,不确定地问:“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