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远才踏出两步。
容湛又将他唤住,“等等,还有一件事。”
声音冷冽得如冰刀,书房内的气氛霎时冷却几分。
“王爷请说。”夙远顿住脚步,回身低垂着眸子等着他发话。
容湛眸光凝结,泛着浓浓的冷冽,寒凉地吐出一句话:“让风隐过来!”
夙远内心惊了惊,他这神态这语气,明显是动怒了。
莫非是风隐他们保护沈千夏没有尽力?
他定了定神,躬身回道:“属下这就去传风隐。”
话落,夙远快速离开书房,一刻也不敢耽搁。
容湛微眯着眸子,脑海中都是她背上的那道伤疤。
他实在心疼得不行,虽然当时她轻描淡写,他极力压制着情绪,可那已印在他心口的疤,怎么也不能再抹去。
他这辈子想捧在手心,疼在心尖的人,分毫损伤都让他难受。
须臾,风隐从雨中而来,他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水,迈进门槛,朝容湛行礼:“王爷!”
容湛掀了掀眼眸,寡淡地望着风隐,清冷地问:“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被她甩开跟丢后,整个就不管了?”
风隐凝着眸光,清秀俊逸的脸上,因常年的拼杀拢着雕刻出的冷毅。
他拱手回道:“沈姑娘身手敏捷且诡异,我们确实很快被她甩开,后来也有跟踪而去,奈何被阵法所困。”
“不过属下发现东篱公子的行踪就在附近,以为是王爷您的交待,沈姑娘必定无忧!”
“可她受伤了!”容湛的语气冷而无奈,眉宇染着一抹疼惜。
风隐眸底划过惊异,问出心中疑虑:“依属下观察,沈姑娘身手不凡,就是段无煞应该也难以伤她吧。”
容湛的手指轻敲谢书案,风隐嘴里说的身手不凡,大概是真的很厉害了。
他也知道沈千夏深藏不露,前世的她若不是事先被暗算,以她的身手完全可以拼死一搏。
他的心倏地抽痛,眸光的冷冽散去几分。
他淡淡地看着风隐,“你带着众隐卫去北越,将蚀夜楼连根拔起!”
风隐面露惊讶,“您已经查到他们逃到北越去了?”
容湛冷哼道:“北越王的眼线在上京潜伏多年,除了残害众多南晋子民外,还搜集了许多朝廷官员的罪证。”
“你们这次不仅要设法将蚀夜楼毁灭,最好是能得到那些重要的信息,以免他们霍乱南晋。”
风影应是,不管任务多艰难,容不得他们说不。
片刻后,容湛继续说,“执行任务时,如果确实有阻碍,都留着性命,等本王亲自去北越收拾他们!”
语气平静无波,像是说着寻常的话。
风隐一怔,冰冷的眸光顿时变得复杂,随后点头:“多谢王爷!”
夙远传唤他时,原以为等的是一场雷霆之怒,怒气虽有,可王爷似乎多了些其他什么。
容湛朝他摆了摆手:“退下吧!”
书房内安静下来,容湛的视线落在窗口,窗户被风吹得发出声响,风雨肆意而疯狂。
他拉开抽屉,取出画卷,痴缠的目光盯着,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