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信……？”
“真的假的。若真是院长介绍信的话……这，这——”
“这苏凡的关系有点硬啊。”
众人原本的嘲讽、讥笑，霎时便无影无踪了。
取而代之的皆是好奇之心，都凑上前去，瞪大双眼瞧清楚了。
“你看介绍信上的字迹，还真是院长亲自落笔的，并非伪造。”
“嘶——”一位学生不禁倒吸了口凉气，“我听过院长东方承的传闻，没有背景势力，却得到南林神殿的许可，孤身一人创立了这座学院。”
“那介绍是真的，苏凡他是关系户，最硬的关系户！”
终于，一些见多识广的学生们确定了下来。
介绍信上的字迹、落笔签名，均都是真迹，每一笔画皆龙飞凤舞，些许灵气压迫蕴含于其中。
“虽然学院中确实有不少关系户，但像苏凡这么硬的……还是头一个。”
“完了，我刚骂他，会不会被报复？”
不少人霎时间就后悔了。
李临怀眉头微皱，面色陷入了沉思。
还挺玄乎。
在主角光环的影响作用之下，围观的吃瓜群众们瞬间就叛变了。
而苏凡虽面无表情，但能看得出来，他眼神之中颇有些得意。
在面对李临怀如此漫长的时间之中，苏凡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他占了上风。
然他却从李临怀眼神之中，看到些许淡然。
“本想低调些，可这倒都是你逼我的。”
“李临怀，你怀疑我，我便能自证清白。”
苏凡便说道：“那你呢？你又有何办法自证清白？”
李临怀沉思片刻，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你说我作弊就是作弊罢，没有理由也没关系。”
这番阴阳怪气，霎时令苏凡更得意，又乘胜追击：“没有理由？莫再贻笑大方、丢人现眼了。”
“那我便将真相再说一遍罢了。你能在天赋测试中弄碎石碑，造成如此大的阵势，顶替我的名额……”
“这一切，全因你在测试中动用了神祗之力，尽管很微弱，但我还是察觉到了。”
“你非神殿之人，何来的神祗之力，这之中的过程……定不简单。”
“只是我现在苦无证据，还无法定你的罪！”
仿佛像是发泄怒火一般。
苏凡一口气吐出连串的话，他的气运之路终于开始顺利了。
不单单是指出李临怀作弊、顶替名额的罪名。
更是说捅出了神祗之力的大事。
在外人的视角看来。
若这一切是为真，那李临怀所犯的罪孽不仅只是简单的作弊了，那将事关中州神殿的威严，事情会闹大的。
但这事关重大，不知是真是假。
于是众人视线皆齐刷刷地落在李临怀身上。
轮到他成为众人的视线焦点了。
李临怀沉声道：“所以呢？”
苏凡义正言辞：“与我一样，你能否拿出证据自证？”
闻言，李临怀霎时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一般我们讲究的是谁主张，谁举证。”
“现在倒是你主张问题，让我证明自己的清白。苏凡，你长大了。”
他原本想着的，便是要在报名仪式上一鸣惊人，动作做大了。
这样一来，就能走主角剧情的路，顶替苏凡；其次，也是为了能完成霁曦的嘱托。
没想到被苏凡盯住了。
苏凡冷声道：“无需多说。你若没什么证据，一会我便与院长说好再来一次石碑测试。”
“若你还能将石碑弄碎了，那我便无话可说。”
无论怎样。
若李临怀不用神祗之力轰碎石碑，亦或者李临怀用了，都会留下把柄让苏凡紧握住。
这是死棋，看来是有高人指点的。
然而纵使是高人，他这开局的路子就走错了。
本质上，玩脑子的就是在利用信息的不对称差距。
苏凡以及他背后指点着的高人，从一开始便想错了一件事。
他们皆默认李临怀身上的神祗之力，是来路不明的。
这是常识。
当然常识也是会有错的时候。
神女霁曦本就想代表中州神殿，回击学院到处挖人、挖墙脚的举止。
而李临怀与她是一起的。
那现在的目的和做法便很明确了。
只听得李临怀说道：“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便自证好了。”
“测试石碑什么的，倒也不需要了，也不必浪费时间。”
李临怀面露不情愿之色。
但见他撕裂储物空间，从中摸索了片刻，便抽出一封信件。
一封信，又是一封信。
此刻，不知为何学院的长老与校长们还未到达广场。
大部分学生的视线，皆落在李临怀手上的信封之中。
“信？”
“李临怀他怎也弄出来了一封信，喂，难道说——”
“别跟苏凡一样，也是什么介绍信吧……”
人群议论纷纷。
苏凡眉头紧皱，面色凝重。
他不懂得李临怀要做什么。
却听李临怀长叹一声，说道：“本想低调些，可这倒都是你逼我的。”
是苏凡才说过的一句话。
紧接着，李临怀又说道：“苏凡，你既血口喷人，那我也能拿得出证据。”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隐瞒了。这，是中州神殿神女的介绍信。”
“我既然是神女的人，有一点点神祗之力用不是也很合理吗？”
这话一出。
霎时，全场寂静。
紧接着，围观的学生们便争抢着凑了上来，视线皆盯住李临怀手中的信纸。
这之中，同样也有见多识广的学生们，曾见过神女的笔迹。
毕竟神女在神殿的栽培之下，琴书诗画皆没有落下，她偶尔也写过诗，不过大抵都是与冬日、霜雪有关系的。
其真迹有些被收藏起来了，有些则挂在中州神殿。
“神女的字迹我曾在神殿中见过，与大部分苍劲有力、气势磅礴的仙人字迹相比，神女的字迹会柔和许多，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稍显含蓄……这字迹中蕴藏的些许冰霜气息，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这封介绍信是真的！”
“难怪我一开始就看他不简单，原来也是个铁关系户，还是神殿神女的。”
“我说……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在中州……”
“你别说话，你懂甚么，人家兴许是来体验生活的。”
这种时候，只需要一位节奏大师出来发言。
气势瞬间便如潮水般向四周扩散。
本以为苏凡是最大、最铁、最硬的关系户。
却不曾想，居然还有更硬的关系户。
而且这一层关系，可比苏凡的高到不知哪里去了。
“神女……神女殿下的介绍信？”
苏凡一改先前沉着冷静的表情，霎时间瞪大了双眼，大脑一片空白。
他确实没想过会有这种情况的发生。
因在他的视角看来，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李临怀，你，你怎会……”
“那封信定是假的，你不可能和殿下——不，你不配的，这不可能！”
“你没有那种福分与气运，绝没有这个道理……”
苏凡语气颤抖，双眼瞪大了，眼神略显呆滞。
彻底栽了。
而李临怀什么话也没说。
他便走到苏凡身旁，靠近了，小声说道：“我与她同住一间房，同床共枕，配不配轮得上你来指指点点？”
正所谓杀人诛心。
这句话只有苏凡才能听见。
却见苏凡身子猛然颤抖了几分，面色铁青。
下一刻，他便忍不住，捂住了嘴。
竟因气急攻心，旧伤复发。
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