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身后追着的管家气喘吁吁的跑着,终于赶上了他们家小姐的步伐。
“小姐我可算追到你了,家主说有事找您,正在家里等着么。”
祝余只侧过脸斜睨了他一眼,下巴微微扬起,眼角压低,眼里是不可一世的嘲弄。
“慌什么。”她冷冰冰的说道。
“走了。”她又说道,目光没再落到管家的头上,而是重新扬起了马鞭,一个潇洒的转头,朝着家中府邸奔驰。
镜头前的导演瞪大了眼睛。
这……谁说祝余不会演戏的?拎出来让他看看,这叫不会演戏?
少女的衣襟随着马蹄一起一放,叮叮当当的铃声传了出来,她板着脸的时候就如同一位高贵的公主,没有人能配得上她。
她笑的时候,似笑非笑,像是遥遥观望奴才犯蠢的主子。
这就是导演想要的效果啊,简直把这个人演活了。
因为扮相太好看,导演还有点担心会压了女主的戏,毕竟他是找了两个不一样的人来饰演同一个身份,祝余这个配角太出彩,会让主角没那么好看。
她演这出戏的时候,林清浅,陆休和白若琛都在旁边看着,林清浅的眼神像是黏在了祝余的身上,怎么扯都扯不开。
陆休感觉到了危机。
他没想到自己要防备的,不是白若琛这个前夫,而是祝余这个前夫的情人。
想到这里,陆休挡在了林清浅的面前,提醒道:“下场戏就到我们了,对对台词吧。”
林清浅这才从美女骑马的场景里回过神,回答了一声好。
祝余跳下马,活动了一下手腕。
“磨到了吗。”
“没有,我会骑马。”
“什么时候学的,怎么没听你说过。”
祝余思考了一下,掰着手指算道:“三四百年前吧。”
白若琛在祝余的脑袋上弹了一下。
“说什么胡话,你哪来的三四百年。”
“后面有我和你的对手戏,来对一下台词吗。”
祝余拎着剧本和白若琛对台词去了。
“我叔父从边疆带来的特产,我特意给你留的。”
“不必,我不爱吃。”
“你都尝都没尝,就说不爱吃?”
“你不必对我如此,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由你定的,我喜欢你我心甘情愿,东西就放在这里,你不想吃就扔掉。”
白若琛捏了捏祝余的脸蛋。
“你怎么跟小孩鸟课文一样,你可以说的自然点。”
祝余被捏的嘴翘了起来,脸颊的肉在白若琛的手上被蹂躏。
“什么意思。”祝余的声音因为被捏着说不清楚,嘟嘟嘟的模糊不清。
白若琛被可爱到了,触电一样收回了手。
“能有、什么意思,你平常如何说话,就如何念台词,不要刻意的去学,你之前骑马那场戏做的就很好。”
祝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祝余的第二场戏是跟男主角陆休。
剧情也比较简单,就是甩陆休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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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排的小厮站在祝余的面前。
跟在祝余旁边的管家趾高气扬的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小姐的首饰丢了,进过小姐房间的只有你们,识相的快点拿出来,如果让我们找出来,那就不是一两鞭子的事了。”
没有人吭声。
管家立刻就下令搜查,小厮们随即冲进他们的住处,把他们的东西全部翻箱倒柜的扔了出来。
陆休眼看着自己生母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就被扔在地上,气的双目充血。
“你凭什么冤枉我们!我们又没有拿,没找到你就要给我们道歉!”
他这话是冲祝余说的。
管家想要出头,被祝余伸了伸手拦住了。
她轻蔑的盯着这个不太听话的仆人。
“道歉……”她朱唇微微翘起了一个弧度,眼睛里露出半分冰凉的笑意,她仿佛在嘲讽面前人的不自量力。
然而她又生的太好看了,连嘲讽的时候就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她毫不犹豫的扬起手,在陆休的脸上扇过去,巴掌声啪的一声,十分响亮。
陆休被打的眼冒金星,身体朝着一侧歪去,倒在了地上。
“小姐,东西找到了,是这个人铺上的。”
那个被指认出来的小厮立刻惶恐的跪下,颤颤巍巍的说:“小姐饶命啊。”
然而祝余只是冷淡的用手绢擦了擦手,吩咐道:“打断两条腿,扔到江里,你能活下来我便不和你计较,你若是活不下来……”
祝余露出了一个满是无辜,却带着恶意的笑容。
“那就认命吧。”
说完,她把擦手的手绢扔在了地上,等到她要走的时候,似乎又想起来那个顶撞他的仆人,跟管家吩咐道:“把他扔出去。”
没有任何的解释,直接下达了结果,甚至都没有给旁人多余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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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连续演了几场类似于这种拉仇恨的剧情。
她似乎干这种事情特别得心应手,就连陆休都走上来说:“要不是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真要觉得你看不起我们。”
祝余没回答。
他不是看不起陆休,在座的除了白若琛,她都看不上,只不过白若琛告诉过她,要尊重别人,她才没表现出来。
怼人的剧情和对白若琛热烈告白的剧情,她都完美的饰演好了,就连导演都觉得她是可造之材。
现在就剩下她被山匪抓去的那场戏了。
这场戏也很简单,她只要被群众演员抓住,然后露出害怕的神情,最后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再露出悔恨的神情就可以。
中间有一段是被拖着走的,白若琛提议用替身,但是导演认为这段需要出现正脸,而且他想用长镜头。
“祝余你可以吗。”导演转过头去问祝余。
祝余点了点头。
绳子一端绑在祝余身上,另一端绑在机器上。
摄像机随着机器快速移动,把祝余的全表情拍在里面。
导演第一次提出对祝余的不满。
“祝余,你露点表情,你现在都快死了,命悬一线,你怎么一点表情也没有。”
祝余反问道:“死了就该害怕吗。”
导演:?这是什么歪理?
“不是,都要死了还不害怕?”
祝余不知道别人,如果是以前的她,她可能会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