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谨慎的朝着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白若琛之后,才松了口气。
她的未婚夫表情从懵逼变成了古怪,最后又变成了诧异。
他问道:“你在躲着谁?”
“没躲着谁,你又来干什么。”
“我昨天不是和你说了退婚么,我问问你什么时候和你母亲说。”
“电话里不可以问?”
“电话里那不是问不清楚么,所以我干脆就又来了一趟,顺便给你送点东西。”
“什么?”
“我女朋友做的小点心。”
祝余脑袋中警铃大做。
她又预感,收下这个小点心,她要面对白若琛狂风骤雨的盘问。
“不必了,我家那位不让。”
未婚夫笑的有些古怪的说:“不是吧祝总,你这么冷心冷肺的人也成了妻管严了?”
祝余愣了愣。
“好了,我还不稀得给你,你还不离我远一点,让你家那位看见了,你不得跪搓衣板?”
祝余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听着这些话,她心里总觉得很古怪。
“你真要和那个白结婚,那你母亲这关很难,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而且你先跟她说退婚吧,不然我家那位也该闹了。”
“我把户口本拿出来不就行了,她不同意有用?”祝余这句不是嘲讽,只是实打实的阐述事实,她和这具身体的母亲没有亲情,自然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同意不同意,她只要拿着户口本去结婚,难道还需要长者同意?
没有这样的法律。
“那你自己说吧,我就走了。”
“下次有事电话说,不用过来。”
“好吧,我送你个心意还成了我的不好。”
祝余的未婚夫叹了一口气,在祝余的目送之下离开了。
至于祝余,她看了眼周围没人,便快走到电梯里,准备去工作了。
一路上,祝余都在想妻管严。
她是这个吗。
她又想到了自己跪搓衣板。
想着想着,不仅摇了摇头。
这回真成了彻彻底底的人了。
不过当人也不错就是了,祝余倒是当的很开心。
而且工作了一晚上到家,还可以和白若琛亲昵一会。
这时候,祝余便体会到年轻的好处了。
并且十分认真的觉得年轻也不错。
白若琛偶尔还会露出青涩的神态,眼尾眉间染上一层少年的媚态,叫人看了实在是欲罢不能。
祝余心里叫好道,年轻真好。
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祝余就开始跟他商量了。
“你想跟我结婚吗。”祝余问道。
白若琛原本抱着祝余的胳膊一下子僵硬住了。
他问:“你是在逗我玩吗。”
“没有。”
“你怎么和我结婚。”
祝余解释道:“拿着你的户口本身份证和我的户口本身份证,去民政局里拍照领一个红本本。”
白若琛笑了:“我不是说那个。”
“那是说什么?”祝余又问。
“你妈妈……会同意吗,而且,我一穷二白,配不上你。”
“你配不上我不是你说了算,我觉得配得上。我不骗人的。”
“那你怎么和你妈妈说。”
“她又不是我妈妈,我天生地养,没妈妈,就算有,那也管不了我。”
白若琛又笑了,黑暗里笑的那颗小虎牙亮晶晶的。
“你听起来小时候一定不是很乖。”
“我刚出生就杀了很多人。”
白若琛只当她是在说话,笑着说:“那你是个大恶人?”
“嗯,以前是恶神,现在勉强算半个恶人吧。”
白若琛被她这话逗的笑出声来。
“那我们去领证吧,偷偷的。”
“好。”
“祝余。”
“嗯?”
“我们这样,算不算私奔。”
祝余思考了一会,他们既没有私底下偷偷的,也没有逃跑奔走,所以应该是不算的。
她正要回答,就听见白若琛说:“私奔也喜欢。”
祝余沉默了,他如果喜欢,那就别说打击他的话了。
第二天一大早,祝余从俱乐部那里拿走了白若琛的户口本,又回了一趟老家把她的户口本拿了出来。
拍照,登记,红本本就到手了。
白若琛看着结婚证上他和祝余的图片,还觉得有些恍惚。
就结婚了?以后是不是要改口叫祝余老婆了。
祝余的雷厉风行实在是让她的前未婚夫啧啧称奇。
他那边退婚还没落实呢,这边就已经拿了结婚证了。
他跟祝余说了声恭喜,不过这声恭喜里情绪复杂的多,也希望祝余能撑过去吧,毕竟她那位母亲,并不是好相与的人。
祝余的母亲叫杜秀华,在祝余的公司占股百分之二十,这么大的上市公司,能拿到这个占比已经很可怕了,祝余只有百分之五。
她妈妈还有一票否决权,这是公司当初定下来的,现在仍旧有。
也就是说,只要她一开口,祝余就要从总裁的位子上下来。
实话实说。
祝余已经期待这一天很久了。
她为了更接近人,所以体验每个角色的生活,可是这总裁的生活,就像是一个不知疲惫的工具人,实在是太累了。
如果祝余不是神,还不知道有谁能胜任这种工作。
祝余结婚的事情很快在圈里传来了。
一些人敬佩她,觉得她胆子是真的大,居然有本事真把那个人娶回家。
另一些人讥讽她,嘲笑她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居然娶了这么一个身份的人。
而祝余听着这些人的说辞,心里想的是。
为什么不是嫁,而是娶。
明明她才是人类当中雌性的那一方。
不过没人关心祝余关心的问题。
他们都在等着看祝余的笑话。
祝余也被杜秀华叫了回来,白若琛心里担心想跟她一起回去,被祝余拦了下来,她淡淡道:“我去去就回。”
杜秀华住在边郊的别墅里,那里风景和绿化做的好,空间也大。
祝余坦坦荡荡的走进家门,迎头就撞上了一个飞过来的烟灰缸。
撞的她头稍微往后仰了仰,烟灰缸砸开她头上一层皮肉,血随即就顺着她的鼻梁流到唇边。
祝余走到桌边,用纸巾擦了擦,然后扔到垃圾桶里。
杜秀华冷哼了一声:“看来你是不知道疼。”
“不怎么疼。”祝余诚实道。
“你给我好好看看这些报道怎么说的!你把我们家的脸都给丢光了!”杜秀华气的甩了一堆报纸在祝余的身上。
如果这个时候是原主,应当害怕了,甚至是愧疚,因为她自小便被母亲这样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