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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显灵
    “叮铃铃”



    电话的叫声惊醒了木纳的躯体



    灵伯海掏出那部用了多年的破旧的老伙计“喂,老蒋啊!......知道了”。



    电话是单位的老同事打来的,一向守时、守信的老好人老灵没去上班,自然有人关心的。



    一通电话打破了老灵内心最深处的寂寞



    “唉!”长叹一口气,



    自言自语道“我该走了!该走了!”



    灵伯海死命盯着树叉上不知何时驻足的鸟儿,眼里有千种、万种的不舍,不同世界的两个灵魂,彼此洗礼着,无人知晓这其中的故事,似乎只有灵伯海一人懂得。



    一步三回头--



    鸟儿懂事地追逐着灵伯海的脚步,越走越快,仿佛被注入了神力,腾云驾雾一般.......



    忙着去上班的灵伯海或许根本想不到,还有一个人与他同命相连着--



    张伯谦



    病床上的张院长“哼、哼“着,胃痛的厉害。



    张伯谦学生时就有胃病,医生明令让他戒酒,可堂堂一位高校领导,省市级的学术带头人,要做到滴酒不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不,为了替学校拉到科研赞助,老张多喝了一杯,结果可想而知--



    张伯谦也是位有钢骨的男人,拼了命地工作,好逮是为学校保住了“投资”,硬挺着送走了几拔领导人,一头就扎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刚被送来医院的时候,老张真是人事不省了,好在有方圆这么个医术高超的医生、还熟知他的病情--



    九死一生的张伯谦折腾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哼哼叽叽地睡了--



    “别走!”



    “求你,别走!”



    张伯谦死命握着女人的手,晃动着,苦苦哀求着--



    “张院长,张--”



    女人的温柔的声音就在耳畔。



    “丽,丽”



    手握得更紧了



    “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伤了你--啊,啊,啊”



    叫着,哭着。



    “你回来吧,我求你,我求求你!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求你--回来”



    “回来吧--啊啊--”



    张伯谦是真哭了,一双泪珠滚落着--



    “院长,你怎么了,做梦了吗?”



    一双手温柔地轻轻摇晃着病床上的男人,口中喃喃语着--



    张伯谦扑打着、四肢用力挣扎,但却动弹不得。身体虚弱无力,躯干似乎早已被抽离,浑身散了架子一般,没有了可支撑的点,只剩下无用的肥肉在丑陋地颤抖着,却早已筋疲力尽,瘫成了一坨烂泥。



    垂死之际



    温柔的女人的叫声“院长,张-伯谦”



    微微睁开眼睛



    一个俊美的熟悉的身影--在眼前



    “丽,丽,你回来了”腾地一下坐起,一把抱住,双手环抱,越搂越紧,嘴里叨念着“我可等到你了,老天待我不薄啊,谢谢你回来,丽,谢谢--你!”



    “院长,您做梦了,我不是--”女人挣扎着,试图挣脱,可男人实在太用力了,根本动不了,越动他抱得还越起劲。



    不在挣扎,轻轻佛着那宽厚的背,细声细语地应着“没事了,没事了”



    张伯谦安静了,头探得更近了,用力吸着--



    “这味道--”



    一把推开怀中之人



    像只受了惊吓的野马,一头栽倒在床上,偷偷摸着眼角的泪,喃喃自语道“你不是她,不是的--”



    “院长,您做梦了,我--”



    护士长刘丽试图解释,望着张伯谦



    张伯谦正向她摆着手,小声说道“我明白的,明白的,我只是太想她了--”



    “这个男人,平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有些大男子主义,没想到竟如此多情--谁这么有福气能让这样的男人恋恋不舍呢?”护士长想得入了神,脑里全是自己与张伯谦浓情蜜意的画面,不自觉地脸竟红了。



    护士长红扑扑的脸颊吸引了张伯谦



    他,呆呆地望着她,目不转睛,入了神。



    刘丽不傻,注意到了,心里虽然火辣辣地渴望着,但仍忍不住“咳咳”假咳着。



    声音太小,张院长入了迷一般--



    “咣咣咣”病房的门剧烈地晃动着,像是什么人故意踢的,响个不停。



    两人象是被惊到了,身体自觉地退着,两个人之间有了一定的距离。



    张伯谦清醒了,脸扭向别处,不敢在看--



    时间静止了



    病床里鸦雀无声,“滴答滴答”手表移动的声音,非常的清楚



    张伯谦下意识地瞄了眼腕上的那块表--



    “唉!缘分哪儿”



    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张伯谦的语气很沉重。



    “这是她送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像是在自言自语,张伯谦面带微笑地讲着“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没什么钱,这是她省下一个月的饭钱为我买的--咕咚”



    张伯谦咽了口唾液,一下子来了精神,一双眼睛神采奕奕



    “你知道吗?”



    像是在问刘丽,但眼睛却看向别处



    “噢”护士长轻声应着



    “这表,比我的命还珍贵,嘤嘤--”张伯谦抽搐着,仰头试图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苦笑道“表就是人,没有它,我都不知道怎么过。二十多年了,这儿一直是我的痛!”张伯谦用力戳着自己的心口窝,再次落泪了



    “给,擦擦吧!”



    刘丽递过一张面巾纸,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大人物



    “**”张伯谦苦笑着,说道“跟你说这么多,也不知你烦不烦--我也真是的!”



    “不,没关系,我想听”



    刘丽的话脱口而出。



    “那--就好”



    “我--”



    护士长意识到自己的迫不及待,羞红了脸。



    “多少年了,这话憋在心里多少年了,没想到,今天说给你听--”张伯谦一边说,一边抬起头注视着刘丽,一双眼睛又呆住了



    “咳”



    刘丽轻轻地咳着,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你相信灵魂吗?”



    “不--”刘丽晃着头,似懂非懂地应着。



    “以前我也不信,但自从她走了,每次她回来我都能感知到”张伯谦四下看着,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笑道“丽,我知道,你在,你回来看我了,我知道的--”



    “哪儿,在哪儿?我怎么--”



    刘丽的脸上露出一丝惶恐,眼睛四下寻着



    “别怕”



    张伯谦温柔地说着



    “她不烦你,真的,我能感觉到,你就象她当年一样,是她派来的,派来的!--”看着护士长,张伯谦的眼里满是期望,是种久别重逢后的欢喜--



    护士长呆掉了



    追随着张伯谦的目光一起盯向头顶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