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小爷我就知道,这事儿迟早得出大问题”
叶庭深派来的人通知景恪的时候,恰逢展兮也在景恪的房里,听说了消息,连茶也顾不得喝了,放下杯子就骂。
太凑巧了
景恪微微一联想刚刚得知的浮笺来和亲的消息,便猜到肯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景恪不敢耽搁的出门,展兮吵着要去,景恪也由着他。
两个人走到府门前,那个熟悉的身影又一如既往的出现了。
“她怎么又来了”展兮坏笑着看着景恪,景恪懒得搭理。
“柳姑娘,可是我上次没和你说明白”
景恪走到柳潇潇的面前,自从上次扇湖一面之后,她就经常来。
也不进府求见,就只是在门外站着。
景恪这个人儒雅,做不出来让姑娘难堪的事,出门碰到了也会礼貌的问候。
只是她日日都这么来一遭实在难看,因此与柳潇潇谈过,可是这姑娘今天怎么又来了
“我,我没别的意思,你们不用管我的”
柳潇潇着急解释,有些手足无措,她只是,只是太想看到他了。
她也晓得这样的做法早就让自己成了京城里的笑柄,让爹爹的颜面尽失,可是她就是想来。
“夜深了,回去吧。以后也别来,景恪不值得你这样,不要再做无用功了。”
景恪说完便遣了人送柳潇潇回府,到底是女孩子,这么晚实在太不安全了。
“你值得另外另外我不觉得自己是在做无用功,就算真的是无用功,我也不在意。我就只站在这门外,不会碍到你的。”
他不值得,还有谁值得呢
柳潇潇知道自己配不上景恪,可是她从来也没奢求过什么。
就算以前有过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如今看到景音的下场,她也早就明白自己不能再走错路了。
她只是想,每天能见见她。
真的,真的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喂,那姑娘也不丑,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你就真的不考虑”
“怎么样啊,景恪”
展兮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景恪实在懒得搭话,他现在很担心阿绎的情况。
预料之中的,阿绎果然连叶庭深的面都不见了。
看到叶庭深在门外站着,景恪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放心吧,她迟早会想通的。她是我妹妹,我了解她。”
“恩。”
“叶庭深,我现在开始有点儿同情你了怎么办”展兮在一旁打哈哈试图缓和气氛,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我进去看看她,你就在外面。”景恪正要推门,看了看紧跟着自己的展兮,觉得阿绎此时应该不想见到太多人。
展兮虽然不愿意,但也知道此时不是胡闹的时候。
“恩,你好好跟她说。”
说完便懒懒地倚在走廊上,看着皎洁的月光。
说起来她嫁人已经一年了呢
阿绎,我放手是为了让你更幸福,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听说你哭的很厉害,听说你像发了疯一样,可是,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阿绎,这么不快乐,当初明明不想嫁的,到底为什么不跟我走呢
展兮约来越不知道自己当初放手是对还是错了。
景恪倒是没料到帝辞竟然在屋子里。
帝辞,不该是个会陪在女人身边,一副忧心忡忡模样的男人。
但如今,他正在这么做。
看来,叶庭深真的是四面楚歌了。
“阿绎。”景恪上前轻拍景舞的背。
“不要哭,慕情不会想看见你哭的。”拿走景舞手里的骨灰罐,小心翼翼地放到旁边,景恪叹了一口气。
“二哥,你喜欢慕情,可是慕情的心思却在叶庭深身上对不对”
景舞像是不死心一样的,又问了一遍。
她多希望,这是假的。
“不要胡思乱想,中了慕苍的计。她一开始的确喜欢的是叶庭深,但你觉得你二哥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你替她挡了一刀的那个晚上,她就已经释然了。”
最后一次与慕情谈话时,她的欲言又止,景恪全都读懂。
她选择为慕府死,就必须舍弃儿女情长,景恪猜慕情一定有想过好好和自己在一起,可是她没机会了。
因为没机会,所以选择不说,不给自己任何希望。
景恪如何能不懂慕情是怎么想的呢
慕情若泉下有知,也当叹自己遇到的是这时间最好的男儿。
“你认识慕情这么久,你觉得她是一个为了得不到的感情就去死的人吗阿绎,你最了解她了,你心里清楚她不会的对不对如果她是为了这样不值得的事赴死,你觉得我会放手吗”
景恪说的话,景舞不是不懂,可她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慕情喜欢叶庭深,作为慕情最好的朋友,她却嫁给了叶庭深。
景舞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更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对二哥的所作所为。
“二哥,对不起”
“傻丫头,她就在我心里,拿不拿到她的骨灰罐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一直在找,不过是想把她安置好罢了。”
“二哥,我想回你府里住。”
“好。”明知道景舞是在躲叶庭深,现在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了。
景舞发起疯来,几乎没人能近的了她的身,可是这景二皇子轻轻巧巧几句话,就把人给劝平静了,帝辞可不认为这只是单纯的血缘关系。
景恪句句都在要害。
都说景二皇子善谋,善度人心的程度堪比叶家的那只老狐狸,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果真是名不虚传。
帝辞看着景恪,景家,果然没一个是好惹的。
“小舞,你说过不论什么事都会选择从相信我的角度去考虑的。”叶庭深知道消息,自然是不想放人。
如今浮笺要来了,小舞若再住到王府去,只怕真的要出事。
景舞没有回答叶庭深的话,“二哥,我们走罢。”
景恪太了解叶庭深在担心什么,看展兮带着景舞走远了,才开口,“我会尽量说服她的,在此之前,你处理好浮笺的事。浮笺不同于其他的女人,你要把握好度。”
景恪提起浮笺,也不得不赞赏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