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懒得跟你计较。”江映月心里盘算了一番，最终装作一脸的洒然，暂时放弃了报复。
陈旭得意一笑：
“这才是好孩子嘛，来，奖励你一个肉丸。”说着，夹了一个肉丸放到江映月的碗里。
江映月嫌肉丸太油腻，她说自己最近不太舒服，吃不得这些。
陈旭非常奇怪，忍不住问了一句：
“有呕吐的症状吗？”
江映月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
“偶尔会有，今天早上还有点反胃。”
陈旭一脸惊恐：
“不会是怀孕了吧？！”
“嗯？你去死！”江映月攥着拳头又要怼陈旭，悬在空中停了下来，她眨眨眼看了看桌子上的菜，然后端着菜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嘴里嘀咕着：
“不给你菜吃，想吃自己点外卖。”
陈旭在她后边喊道：
“你跟我细说一下啊，我补充一下实验数据，很有参考价值的喂！”
江映月装作听不见，头也不回地走进自己办公室。
陈旭端着筷子想了半天，江映月怀孕的可能性，愣了许久才看到桌子上没菜了，他敲了敲墙壁，说道：
“喂喂，不用这么绝吧？让我干吃米饭？”
墙壁隔音效果很好，江映月这边根本听不到。
陈旭没好气地放下筷子，又去工作了。
到了下午，江映月路过陈旭的办公室，偷偷瞥了一眼，见陈旭茶几上的饭没怎么动，捂嘴嘿嘿一笑。
见陈旭专注地工作，她又担心陈旭身体吃不消，便又让一个员工去楼下给陈旭买一份快餐拿上来。
晚上，陈旭来到罗兰教授的办公室，提到了他的想法。
罗兰教授噗嗤一笑，像是看傻子似的地看着陈旭：
“虚拟空间里发生关系，怎么可能怀孕？”
陈旭解释说道：
“我意思是想加入这个机制，让虚拟空间有生命诞生。”
“当然，这个新生命仍然是一段程序。”陈旭补充了一句。
罗兰教授明白了陈旭的意思，他接话说道：
“生出来的婴儿就是初级的人工智能，随着算法不断地学习，慢慢成为高级人工智能？”
陈旭点点头：
“大概就是这样。”
罗兰教授轻笑道：
“量子算法就是个拥有无限可能的黑盒子，没准可以通过这种成长机制诞生出来具有真正智慧的量子态人工智能。”
提到这个话题，陈旭便想到了正生活在量子空间的二娃，他看向罗兰教授问道：
“以你看，量子态人工智能拥有真正的智慧，该怎么定义？”
罗兰教授回答道：
“拥有自主性的思考能力，可以迸发出非程序设定的想法决策，开始思考自己的存在意义，以及拥有情感依赖。”
听到罗兰教授的回答，陈旭摇摇头，显然不赞同罗兰教授的想法。
罗兰教授笑着问道：
“你觉得呢？”
陈旭说道：
“你所说的这些都是站在人类的角度上看待的，其实人类的思考能力就是一种经验式的学习和反馈，你以为的自主思考没准都是脑神经依据过去的经验而进行决策的既定程序，还有情感什么的也只是迷惑性比较大的程序。”
罗兰教授颇为赞赏地看向陈旭：
“不愧是程序员。”
陈旭最后说道：
“量子态人工智能存在真正的智慧的形式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该由人类来定义，人类也定义不了。”
罗兰教授沉默了一会，岔开话题：
“加入繁衍的机制，虚拟空间未来会越来越仿真现实，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陈旭毫不担心：
“凡事都有两面性，作为这款软件的开发者，我能做的就是把它做到尽善尽美。”
“嗯。”罗兰教授点点头。
“对了，正好你来了，我上次跟你说的实验，你得上点心啊，不要小看这六秒钟的延迟，我有预感，这个六秒可能蕴藏天大的作用。”罗兰教授补充说道。
陈旭看罗兰教授一脸的浮夸，他笑着说道：
“能有多大的作用？让每个人的生命加六秒？”
罗兰教授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只是表面，相信我，背后一定有个天大的秘密在等着我们去揭晓。”
“知道了。”陈旭点点头，又问道：
“咋？最近有实验可以做？”
罗兰教授笑着点点头：
“我们实验组又接收了一百多名志愿者，他们都是病重即将离世的，最近一周，应该有两三个人要离世，咱们等着就是。”
陈旭见罗兰教授脸上的笑意，心里不大自在，他长舒一口气，说道：
“知道了，从明晚起，我就住在这边。”
罗兰教授听到陈旭的话，很高兴地拍了一下陈旭的肩膀：
“这才对嘛。”
第二天白天，陈旭去了一趟九日学术，下个月就是一年一度的九日学术奖的评奖月，他觉得九日学术中应该有不少的天才们可以拿到自家的这个奖。
陈旭对于将九日学术奖颁给九日学术的科研人员一点都不避讳，在他看来，只要成就足够亮眼，不论是仇人还是亲人，都可以领这个奖。
所以，他作为推荐人，将小白推举为今年九日计算机学术奖的第一个候选者，以此表彰小白在量子神经网络上的贡献。
工作人员也给小白打去了通知电话。
小白接到这个电话一点都不开心，因为她偷偷换了个身份和住处，本来心怀侥幸可以再躲到陈旭看不到的暗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这天，小白的专职保姆梅姨拿着一个大箱子过来，对小白说道：
“白，这个是九日集团陈总寄给你的礼物。”
小白瞥了一眼，嘴里嘀咕着：
“还挺大，但是我没兴趣。”
梅姨笑着拿起礼物上的卡片说道：
“上面写，预祝你最终能拿到今年的九日计算机学术奖，并且这个礼物可以让你走上领奖台致辞。”
“嗯？”小白察觉到这话里的深意，她回头看向半人高的大箱子，奇怪道：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好奇的话，我们就拆开看一看。”梅姨笑着说道。
小白哼了一声，又打起自己的游戏，毫不在意地说道：
“要拆你自己拆，我一点都不好奇。”
梅姨笑着摇摇头，她找出抽屉里的剪刀，然后慢慢地拆开快递箱子。
小白一边打着游戏，偶尔用余光偷瞥向梅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