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清晨。
天气一如既往的晴朗。
丰收节庆典已经接近尾声。
马戏团的表演总是能博得大家的喝彩。
几天的时间里,伊森对嘻哈格斗术又有了不少新的见解。
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更加娴熟。
巴斯已经告诉了他关于嘻哈格斗术的真相,这着实让伊森兴奋不已。
夜晚演出接近尾声,人们似乎意犹未尽。
“chichinachichinachichinachichina。”
伴随着篝火的跳动,人群聚在一起哼起古老的歌谣。
朗姆酒的空瓶子摆的到处都是,醇厚的酒香里人们推杯换盏,要是让外面的人见到这幅场景一定会痛心不已。
那些橙黄色的酒汤被肆无忌惮的挥霍着,换来一片片欢声笑语,在这些乡巴佬眼中大概就是最佳的用武之地。
“啪~”
在篝火照不到的黑暗角落,一枚雕刻着神秘纹路的怀表应声而开。
时针和分针同时指向表盘的正上方,丝毫不差。
怀表的主人合上表扣,抬脚走出黑暗。
马歇尔若有所觉,头微微转向那个方向,眼底忽然升起一抹淡淡的萧索。
来人身材修长,衣着考究,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跟欢闹的气氛格格不入。
怀表在他的手中像钟摆一样微微晃动,‘滴答’‘滴答’的响声突然响起。
“扑通。”
“扑通~”
他径直穿过人群,身侧的人陆续失去意识跌倒在地。
很快整个朗姆镇的还站着的寥寥无几。
人群中的伊森,忽然听到钟表跳动声。
声音每响一下,眼皮就沉重一分。
当声音响到第五声时,疲劳感涌上心头,最终抵挡不住困意,逃不出扑街的命运。
但就在他陷入昏迷倒地上的瞬间,一直纠缠他的那个怪声突然出现。
“叮当,叮当。”
直接打乱了怀表的节奏。
原本迷迷糊糊的伊森忽然福至心灵,闭上的双眼瞬间睁开。
不过他联想到近期马戏团的变化,心思百转之下,并没有冒然起身,而是继续伏在地上,等待事情的发酵。
老比尔一身酒气越众而出:“哈哈哈,什么时候我们朗姆镇丰收节这么受欢迎了,就连大名鼎鼎的催眠师也感兴趣了。”
来人脚步微微一滞,转向老比尔的方向,右手脱帽放在胸前微微一礼。
“比尔先生说笑了,我向来对朗姆镇的朗姆酒推崇备至,心驰神往久已。”
但老比尔无视他的动作,醉醺醺的一笑:“嘿嘿嘿,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对方似乎毫不在意,嘴角带笑,一双眼睛锐利如箭,沿着帽檐的缝隙,越过老比尔,直直插在马戏团众人的身上。
已经不言而喻。
老比尔本来已经醉的够呛,随着怀表‘滴答’声越来越响,再也忍受不住。
‘扑通~’
倒在了地上。
“嗯,的确是有些意外惊喜。”
怀表男惺惺作态的微微俯身,仿佛在跟已经昏过去的老比尔聊天。
马歇尔嘿嘿一笑:“确定是惊喜而不是惊吓?”
怀表男重新带好礼帽,看了眼马歇尔那顶黄金王冠:“怪杰阿瑟……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寂静王冠’吧。”
怪杰阿瑟?寂静王冠?
完蛋了,剧本不对。
地上的伊森听得清楚,心中微微一惊,越听越糊涂。
看着只有自己胸口高的马歇尔,怀表男微微摇头,脸上惋惜十足:“没想到当年风流倜傥的天之骄子,竟然会以这种形象示人。”
“不知道锡安城的那些贵妇人如果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会是什么表情。”
风流倜傥?天之骄子?三寸丁马歇尔?伊森越听越糊涂。
趁着他们聊天的功夫,伊森偷偷藏在了马车后。
他的司格恩呼吸法连康奈都发现不了,何况他们呢。
“哈哈哈,没办法像我这么出色的男人,无论在哪,都像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总是那么明显……”
马歇尔毫不在意怀表男的嘲讽,他的目光在怀表男的身上略作停留后,又从他身后的黑暗中扫过。
怀表男则像吃到半只苍蝇一样,表情难看:“你这家伙……真是无耻之尤。”
这时候巴斯忽然捧腹大笑:“哈哈哈,妹控男,哪有这样说自己妹夫的,老大快叫大舅哥啊。”
怀表男闻言面色一变:“哼!”
倒是左近老态龙钟的占卜师竟然轻哼一声:“巴斯可恶。”
声音竟然清澈怡人,哪里有一丝老态。
只见她右手一挥,脸上的乔装尽去,露出一张倾城倾国的盛世美颜。
晶莹剔透的鹅蛋脸上,挺起的琼鼻气质盎然。
便是罕见的绯红色秀发悄悄遮住了左眼,反而又添了几分神秘的惊艳。
妥妥的神秘御姐范。
“哥哥,好久不见~”
她的脸上娇笑嫣然,看向催眠师尤里的方向微微颔首。
怀表男手中的怀表徒然停下,看向占卜师的眼神满是怜爱。
“小尤娜……”
他向来最疼爱妹妹,可是却被阿瑟这个王八犊子给拐跑了。
不光是怀表男,躲在马车后面的伊森也像吃了颗柠檬,真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却见马歇尔尴尬的挠了挠头,从怀中拿出一只小的水晶瓶,拧开瓶塞,一股脑倒进嘴里。
随后便听到‘咔咔咔’不绝于耳的关节咬合声。
‘马歇尔’的身影在不断地拔高,变大。
大约持续了几分钟,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脸上带着一抹邪笑,衣衫褴褛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呼~”
“真是舒服!”
这一幕震惊了马车后的伊森,原来马歇尔一直在用秘术伪装自己。
只见‘马歇尔’伸展着四肢,熟悉着现在的身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把将御姐尤娜搂进怀里,眼底一抹狡黠闪过。
看着尤娜脸上的丝丝潮红,怀表男身体微微一僵,呼吸有些急促。
手上的怀表‘咔’的一声,突然打开,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躲在马车后的伊森忽然感觉杀气袭人,浑身动弹不得。
一阵凉风吹过,落针可闻。
“呜~”
就在这时,一道哨声响起。
一柄利箭由远及近,在众人面前闪电般划过,恰好被怀表男身后的一只大手攥住。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在怀表男的身侧又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吹哨人戈登,参上~”